天冷,房高,地滑。二层棚跳下来的人立身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借着明亮的雪地反光,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从二层棚摔下来的人,是一名三十左右,满头黄发,一脸猥琐的中青年。
黄发猥琐青年摔到地上后,神色慌张的瞪着小眼睛看了看四周后,起身拎起地下发出“扑棱~~扑棱~~”声响,不断移动的编织袋慌乱的朝着马路对面漆黑的小胡同跑去。
就在黄毛猥琐青年跑入漆黑胡同,伴着几声“汪~~汪~~”的狗吠声。我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消失在漆黑胡同的背影,我心中的恨意陡然而生,冷哼道:“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你终于栽倒你七爷的手里了,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个偷鸽子逃进胡同的人,正是前几年冤枉我偷砸学校的的那个徐老五。徐老五是个惯犯,也是镇上的人最深恶痛绝的一个混混,偷,摸。爬女厕所,听墙根,敲寡妇门......劣迹简直是磬足难书。是派出所的常客,虽然他是派出所的常客,但是这个人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他犯的那些小错够不上判刑,派出所顶多抓了他对他教育几句然后就放了。
看到是徐老五,我不仅皱了皱眉,心想我这次有证据整他,但是改怎么整是个问题。
“告诉我哥,找几个人揍他一顿?”
“不行.”我心里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徐老五属滚刀肉的,脸皮厚不怕骂,身上皮厚不怕打。你今天打他一顿,明天他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要是他惦记我家的鸽子,只要不打死他,估计他的生命不息,就会偷鸽子不止。
“报警?”
这也不行,偷鸽子卖不了几个钱,而且小偷小摸的根本构不上犯罪。抓进派出所说教一番,下午又的给放出来。况且这大冬天的派出所比他家都暖和,抓他进去不是遭罪反倒是享福去了。
我顶着刺骨的寒风,站在雪地上,歪着脑袋顶盯着二层棚藏开的小门,大概想了又二十几分钟后,想出了一个非常不切实际的办法,没想到我当时脑袋一热,差点给自己惹下大祸。
我想到办法后,走回后宅的院内, 在院内木栅栏边厚厚的积雪中,翻出刚才我藏起来的木制两脚长梯,从新回到了南墙边的二层棚下,将木梯立在雪地上原有的印记上,仔细打量布置一番后回到了院内,在身上披着的皮大衣内兜里摸索半天,掏出一把钱和一把车钥匙扔进,我家院内没有狗的狗窝里,
我做完这些后,朝着院内西边的一处暗门走去,暗门后是我家的一个仓房,舱房里放着煤炭,烧柴,和盖房子的木材。借着月光我四处察看,没两分钟我就在一堆盖房子的木料中,找到一根手臂粗细,四棱四方一米多长的木棒。我将木棒攥在手里后,内心犹豫了半天。
想了好久之后,我才下定决心,为了我的计划拼了。我咬了咬牙,跺了跺脚,猛地双手挥着木棒朝自己的脑门砸去。
“砰~”“嘭~”两声轻微的闷响过后。我大叫着:“哎呀~~哎呀~~真特么疼””一边叫一边蹲身捂着脑袋,痛苦哀嚎。
过了三五分钟,我把捂着脑袋的右手挪了下来,伸出仓房门在星光下看了看。
“卧槽,都他妈的打蒙圈了,居然没tm出血”
蹲在地上,揉着脑袋,大概缓了有五分钟,我又将木棒攥在手中,慢慢的站起,闭上眼睛,犹豫半天,刚带那一下我还心有余悸,但是已经做到了这里,不能半途而废。我紧咬牙关,挥起棒子狠狠地照着刚才砸的地方又是一下。
“砰~'
一声木棒击打头盖骨的闷响
嘭~”
一声木棒坠地的轻声响传出。
“噗~”
我被自己砸得半晕一屁股坐在地。手捂着脑袋,眼前一黑,金星直冒。心里不停的痛骂着:“卧槽,卧槽。卧槽......”。
这一次蒙圈的时间稍微长点,大概十几分钟我都没有起来。
大概缓了有二十多分钟,我才将捂着脑袋的右手用力的在头上抹了抹,伸出仓房在月光下查看。
看完之后我不仅破口大骂:“我cao啊,砸两下才出这么点血,马勒戈壁的,这不是自残,这是自杀啊,...”
头上出的那点血根本没达到我预期效果,我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心里这个愁啊。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能咬牙坚持将我心中的计划进行到底。于是我第三次捡起木棒攥在手里,如同打不起的小强般,顽强的站了起来。
平息,凝气,闭眼,咬牙,轻喝一声:“嗨~~”
“嘭~~”一声木棒敲击头盖骨的闷响后,四周一片寂静。
这一次我没痛的叫出声,因为这一次我基本经自己打晕了。足足半个小时我才慢慢醒转。当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顶尊心刺骨的疼。
虽然我意识清醒了,但是我半天都没有站起来。这次我不知道自己缓了多久,我只记得疼痛稍缓之后,我依旧闭着眼睛,扶着墙壁支撑着炎黄不停的身体慢慢站起。我强自站起后只感觉,大腿颤抖,小腿哆嗦,脚下发飘,天旋地转。
等我缓过来之后,就感觉一股鲜血在额头上浓密的长头发里流了出来,顺着额头鼻子流到了嘴上,顺着嘴流到衣服上。
几乎晕死的我,伸出舌头舔了一舔流到嘴上的鲜血后,将沾着鲜血的舌头缩回到嘴里抿了抿。当我的味蕾感觉到了鲜血中带着的丝丝咸味,我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草你妈的,治不了你,我特妈就不是兽医,偷窃,抢劫,伤人,谋财害命。够判你个三五年了吧,妈的,兔崽子,等死吧.....”
我幻想着自导自演的场景,徐老五将要面对的牢狱之灾。我不由得心底一阵得意。
随后我脚步有些虚浮的离开仓房,来到立在二层棚下面墙上的木梯旁,右手抹了抹头,又抹了抹脸上的血,弯腰蹲下用沾满鲜血的右手在梯子旁边的雪地上,来回的蹭着,等手掌上的鲜血都留在了雪地上后。我起身朝着我家门市房正对着马路的三台阶,绿漆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