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砰砰...”我一面用力的敲着门,一面大声喊叫:“妈,快开门...妈,快开门....”
我的父母都已经年近60,由于年龄大了二老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他们一直有早睡早起的习惯,每天晚上到了九点准时关灯睡觉。而且二老有个毛病,只要二老的脑袋一粘枕头就会睡着,而且睡得很沉。
我不断的敲着门,大声喊叫。过了大概五分钟,屋内的电灯亮了起来,电灯亮起来后,屋内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音。
随后传出我母亲苍老,带着被吵醒美梦不悦的声音:“谁啊!这大半夜有什么事。”
听到母亲的问询声,我急忙回应,大喊道:“ 妈是我,你老儿子。快开门我被打了。”
我的父母43岁才有的我,有了我以后我家的经济状况逐年好了起来。父母对我是宠爱有加。尤其我的母亲,对我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对我宠信惯养,偏袒维护。我母亲对我的爱,印证了一句老话:“慈母多败儿!”
我母亲大概听出是我的声音,她老人家嘴里惶急的叫着我父亲的名字。
不一会屋内传来棉鞋拖沓的声响,我面前深绿色冰冷的大门随之被打开。
门一打开,内里走出披着衣服,满脸褶皱,眉头紧锁,一脸担心的父亲。父亲看到满脸是血的我,紧张的连声急问:“这是咋整的,这是咋整的!”
我没有理会父亲,捂着脑袋走进了屋内。
我走近屋内后,母亲借着明亮的灯光,看到一脸血渍的我,比我父亲更为紧张的喊道:“老儿子,这是怎么弄得,这是怎么弄的。你这孩子就不能有一天让人省心的”
我不慌不忙按照我设定好的剧情,开始了我的表演。
“妈啊!咱家遭贼了,我被贼给打了,差点没打死我”
我母亲听到我的话一怔,急声道:“快坐下,快坐下,妈给你看看”我母亲说完心急火燎的披着衣服趿拉着鞋走到我身边。
我母亲走到我身边,带上老花镜小心翼翼的剥开我的头发,查找流血的伤口。
“哎呀..哎呀..这...”我母亲突然惊呼起来,惊吓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三个大包,三道口子,最长的一条的有五六厘米,这……这……到底咋弄的,老儿子疼不疼。”
我故作委屈撒娇的说:“妈,疼,可疼了!”
我妈看着我,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快躺下,妈给你找药处理下伤口”母亲说完周到写字台旁打开抽屉,手忙脚乱的在里面翻腾起来。
我的父亲闩好门,走回到屋内披着衣服坐在火炕上,霜白的短发,满布褶纹的额头紧皱,一脸愁容的点燃了一颗香烟。他老人家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时而用眼角的余光瞧一眼,满脸是血他心目中最不争气的老儿子。
“你就不能消停几天,让我和你妈多活几年....”
因为小时候父亲打我,和不相信我没参与偷盗学校的事。我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对于父亲心中一直有股怨恨,所以父亲说的话总让我心里很反感。我语气带着不满:“爸,你都不知道什么事,就说我惹祸。”
“你也是,都不问出什么事了,就埋怨我老儿子”翻腾抽屉找药的母亲,也对父亲埋怨我感到不满意。
“就是,我爸每次都这样,不管对不对的都说我”我不失时机的,添上一把火。
我父亲无奈的“哎..”了一声长叹后,低头抽起闷烟不再说话。
不多时,母亲拿着一瓶云南白药和一卷纱布走到我身边。她老人家小心翼翼的将云南白药洒在我头上破了的伤口处。
“疼,疼,妈呀,疼死我了”
“忍一忍,一会就好,要是不上药感染了,在得了破伤风,那可就不好办了。”母亲一面安慰我,一面娴熟的帮我处理伤口。
等到伤口都处理完了以后,母亲才心疼的问:“这是谁打的,为了什么啊,下手这么狠,这是往死里打呢!!”
我听到母亲问我,比较有演戏天分的我挤出两行热泪,声泪俱下的将自己早就想好的一套说辞,按部就班的说了出来。
“妈哎儿,我刚才睡觉,听到二层棚的鸽子,“扑棱”个不停,我就起床穿上衣服,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出去就看到一个梯子,立在咱家房檐上,二层棚的小门四敞大开的,里面还有手电筒发出的亮光,我就知道有人偷鸽子,我想爬上去看看是谁,把小门关上,憋住他个王八蛋,没想到我刚上去,就被人连打了几棒子,晕的乎的摔到地上。我迷的糊的看见,一个人从二层棚里出来,顺着梯子爬下。然后走到我面前,在我兜里抹了半天,把你给我的学费还有我摩托车钥匙掏走了。我仔细看发现是“黄毛”我想爬起了来和他干,但是还没等我起来,黄毛就拎着一根棍子和一个编织袋跑了”
等我声泪俱下讲诉完自己构陷的场景。
我母亲忍不住怒骂道:“这个死黄毛,偷鸽子就偷鸽子,还把我老儿子打成这样,打电话把你二哥,四哥,九哥叫起来,打死他”
“妈,打他没用,这王八蛋少挨了我们哥三的揍还少了?揍完了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次报警吧,抓起他个王八蛋,最好判个死刑才好呢”
我母亲听完我的话,也没细想,抓起家中不过的座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嘟~嘟~~嘟~~”几声接通电话的声音想起后,一名男人声音由话筒的另一方传出:“您好,这里是地方派出所夜间值班电话,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我是北头淳于家,我要报警,我儿子被人抢劫还差点被打死”
因为我们淳于家是镇上的名门大户,而且我母亲人好,心善,人热情,深受镇上及周边人的敬重,所以镇上基本没有不认识淳于家的,也基本没有不知道淳于家住那的。
听到是我母亲报案,电话对面传出客气的声音:“是淳于大娘啊,你家的儿子被人抢劫了,还打伤了是吗?”
“嗯,是啊”
“那您稍等一会,我和萧哥马上过去”
“好的,我等着你们”母亲说完将电话挂上,走回到我身边坐了下来。
“老儿子,你先脱了衣服,在沙发上躺会,一会小萧他们的就过来了”
我听了老妈的话,起身脱了皮大衣。然后又躺在沙发生眼睛不停的乱转,心中盘算完善自己的构陷场景,争取达到百密无一疏。
胆小怕事的父亲,愁眉不展的抽着香烟,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我,担忧的和母亲商量着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叫他们哥几个打黄毛一顿就算了,就算了..”
我母亲疼惜的看着受伤的我,对我父亲极其不耐烦的回应:“你这人一辈子胆小没出息,你别参合了,坐着抽你的烟吧!”
“哎”我父亲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微眯着双眼愁容满面的不停的摇头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