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倔强愤怒的扭着身子,抵抗着石狗子双手向前推搡的力道,转过身,我看着他说:“是兄弟,你就撒(放)开我。mlgb的老子都快被这些b养的整疯了。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在着等着,我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活!”
石狗子的瞳孔飞快放大,看了我半晌之后,他收回了双手,移开目光,招呼二狗子走到一旁,指着北头我家的方向小声嘀咕着什么。二狗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然后,石狗子回到原地,坐下来,再对我招了招手。周围依然还有无数的人在注视着我,依然还有无数的恶意在揣测着我,但是,我已经不再怕了,我也不想多问二狗子为何离去,我走向了石狗子。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三人站我的一边,他们不会害我。我只想和我的兄弟们好好休息一下,然后,一起面对迎接即将到来不可预测的战斗。十几分钟过去了,在我的等待中,终于,四周没有散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又慢慢的聚拢起来。
在我的右侧正前方七八个年轻人高声大骂着,黑压压的一伙走向了我们这边。听到自己胸腔中不断传出的剧烈心跳声,眼角看见黑影移动,我顾不上多想,跟在石狗子后面,站起了身。
“狗子,这里面没你的事。在说咱们也不是一两天的关系,看在我哥和你哥是铁子(拜的把子兄弟)的份上,我不难为你,你还是不要趟这道浑水。”人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说话的是为首一个个头不是很高,但是很壮实的年轻人。他穿着件黑色短袖的确良衬衫,下身一条膝盖泛白的劳动布裤子,脚蹬一双小白边(懒汉鞋,黑布鞋)。
换音未落,人群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是不是这个小b崽子?坏水,刚刚和你们找事的就是他?”不待石狗子回答,此人气势极盛地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我,眼睛却扫都不扫我半下,径直扭过头去向身后的坏水问道。
石狗子踏前一步,半个身子挡在了我前面。他扔掉手里的烟头,脸上带笑客气地说道:“大勇,咋还把你叫来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着玩的。”然后他又指着我:“他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再给你介绍一下,淳于飞,淳于四虎,淳于九狼的亲弟弟,也是我的铁子。给个面子,这件事就算了吧!都是误会。”
荆震勇显然对于石狗子的话有些意外,呆滞了片刻之后,脸色变得深沉阴晦,一字一句地回答道:“狗子,念在我哥和你哥的交情,今天我就不找你麻烦,但是我兄弟折(she)了面子,我这个当大哥的不能不出头,所以我和动手的人梁子是结定了。你要是站在他那边,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事后我才知道,荆震勇为什么听到石狗子的话瞬间变脸,本不该发生的混战,就因为多了两句话而一发不可收拾。
原因是,数年前我五哥还在上学的时候逃学到电影院看电影,正巧我五哥的座位和他哥荆震江的座位紧挨着。就在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我五哥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他,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我五哥找了半天发现是左侧的荆震江,正斜着脑袋用不服气挑衅的眼光看着他。十八九岁正是心浮气躁,年轻气盛的时候,我五哥看到荆震江斜眼瞅她,也不问原因,张嘴就骂:“你tm有病啊!不看电影一直瞅我干jb啥。”荆震江也不是省油的灯,也没有解释出于什么原因眼睛斜看我五哥,暴脾气一上来,对骂道:“瞅你咋地,瞅你是看得起你,艹。”
就因为这两句话,两个人在电影院大打出手,当天我五哥是一个人去看的电影,荆震江是一伙人。这稀里糊涂的一仗,我五哥吃了大亏。被群殴鼻青脸肿的五哥回到家,将这件事告诉我了四哥。我四哥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二话不说拎着劈木材的长把斧头,拉着我五哥找到了荆震江家。我四哥用斧头砸开门冲进院子里的时候,荆震江的母亲从屋内跑出来,拦住了我四哥。在她差点跪地的哀求下,我四哥才熄了怒火。等到我两个哥哥都心平气和后,荆震江的母亲告诉我哥“大江是斗鸡眼,看远处东西事物的时候,都要偏着脑袋把斗鸡眼分开,这样看东西才不会重影。”由于这场误会,我哥拎着斧头闯老荆家,让荆家兄弟在道上的名气一落千丈颜面尽失。荆震江,荆震勇兄弟俩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这也是荆震勇为什么到处说我是贼的原因之一。
如今荆氏兄弟名声日盛,势力渐大,而且荆震江现在本地找关系当上了森警。
今天这件事如果不是和我有关系或许还好一些,石狗子一撂底,荆震勇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这一仗想不打都难。
石狗子又踏前了一步,几乎是胸部贴着胸部地站在荆震勇的面前,说:“大勇,都是镇上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事好商量,就今天这情况我要是闪了,以后我也不用混了,谁还愿意和一个临阵退缩,没义气的人做朋友,你说是不?所以我是不想管也得管。”
荆震勇显然是心里对我和石狗子的哥哥们有所顾忌,对石狗子的刚才说的一番话,他的脸上显现游离不定的神情。
片刻后荆震勇一反刚才盛气凌人,来势汹汹的样子引而不发。看了我和石狗子半天之后,才说道:“行,狗子你要管闲事讲兄弟义气我也不怪你,但是你想清楚了,你和他非亲非故,他也不是和你混的。你有必要出头罩着他?动起手来拳脚无眼,要是伤了你,你也别怪我。”
石狗子见荆震勇不给他面子,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尿性(牛逼)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装b装蛋早晚挨干,看你那熊b色,喝了二两牛逼散,不归朝廷管的b样。老七是我罩着的,是跟我混的,他的事我抗。勇b,你想怎么整?来,来划个道,整不死你我大辉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尿壶。?”
就在我的的背后,一个看上去年纪比我们大七八岁的青年,一步三晃慵懒地随着自动散开的人群,摇摇晃晃向着这边走了过来。他没有像在场其他人一样盛装打扮,仅仅穿一条大短裤和一双牛皮凉鞋,上身不伦不类的穿着一件白上衣,敞开的领口还如同扎着红领巾一样,歪歪斜斜的扎着一条明黄色暗纹领带。。
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二狗子赫然就在其中。我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但是在听到这个青年说话声的那一刻,我紧绷的神经一懈,紧握沁满汗水有些酸麻拳头也慢慢伸开。
大辉哥来了!有大辉哥撑腰,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