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等到约定之日唐老三居然没出现,骆阳夏之前就与谌秋商量好了,他先带人潜伏着,如果这次唐老三还敢动手,那就来个你死我活。
谌秋一直在家等到凌晨,骆阳夏和他几个弟兄也躲在不远处,近十个人抽了八包烟,愣是没出现唐老三的身影,为防唐老三后脚找上门,谌秋叫骆阳夏和他几个弟兄撤了,他自己则足足在家待了一个多星期。
骆阳夏出来混了好几年,也是有点资源的,他找人调查了唐老三,说唐老三被仇家暗算,晚上喝完酒被人从后面拿砖头砸头,伤得很严重,后来那人还想一刀捅死他,刚好附近执勤民警路过,他才捡回一条命。
“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谌秋问。
骆阳夏在电话里说道:“不清楚,那人全副武装,而且警方不透露,我们也没调查出来是谁。”
虽然唐老三危机暂时解除了,谌秋心里还是隐隐不安,他叹了口气:“好吧,麻烦你了,回去请你吃饭。”
“你说这话,咱俩不是好兄弟啦?”骆阳夏那边传来林晚的声音,紧接着还有很大声的关门声,“不和你说啦,林晚今天心情不好,找我吵架来了。”
谌秋笑着说好,挂断了电话。
既然唐老三那边的事情暂时不着急,谌秋就先把欠村里人的钱先还了,总欠着别人心里不踏实。
周末又是谌列可以回家的日子,谌秋早早买了一大堆食材做好饭在家等他,没想到谌列囫囵吞了几口就“啪”一下放下碗筷。
“你吃饭是用倒的吗?吃这么快。”谌秋本欲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谌列说。
谌列站起身,往卧室走过去:“马上中考了,得抓紧时间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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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列上了初中就很少回家了,学校管得严,全校师生都住院,只能每周末的时候回家一次。
谌秋也忙,他决定好好在金樽会所工作后,手上的客户越来越多,全公司两百多号人,光是他自己手下就占了四分之一,每天忙着对付客户,完了还得收拾有些女孩儿们留下的烂摊子。
这不这天又有个女孩儿,连客户都不了解,不报告公司直接出台,被人骗去酒店开房,结果哭着回公司说被人白睡一场。
对于这种事情,公司一般都是不会处理的,所有女孩出台都必须报告公司知道,一是为了保护女孩安全,二也是为了女孩该得的权益。
她在公司休息室趴着哭,谌秋刚进去,就见一堆女孩儿围着她轻声细语地安慰。
谌秋手底下出台的美女很少,他也会经常告诉女孩儿们,非必要不出台。可是女孩们谁又不是为了钱才走到这条路的呢?
他问清楚情况后,得知女孩奶奶病重,不告诉公司是因为公司还得扣一部分钱,她急需用钱,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谌秋除开应该还给唐老三的钱,剩下的也够支撑他和谌列的各项支出,便把多余的钱都借给了女孩儿。
女孩儿感激涕零,向谌秋道谢后又请了几天假,说要回乡照顾奶奶,谌秋都一一应允。
又是一年到头,娱乐场所哪怕是到了春节也不会放假,不过许多女孩儿都回家过节了,客户也都没时间过来消费。
谌秋安排好相应工作后,和骆阳夏踏上了回家的旅程,随同一起的还有林晚。
他们这将近七年的爱情长跑终于打算见双方父母了,两人提了大包小包的礼品回家,骆阳夏买了辆车,倒也不难拿。
骆阳夏开着车,路过杨柳湾小学时还不忘像个导游似的向林晚一一介绍:“那儿看见没有,那是我的小学,学校里有一颗很大的桂花树,小时候跟个野猴子似的,天天跟一帮同学坐桂花树下吹牛。”
林晚坐在副驾驶,照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学校很小,又在一条巷子里被其他房屋遮住,只能看到一根光杆国旗杆屹立在那儿,“哪儿啊,没看到啊。”
骆阳夏双手握住方向盘,“改天有时间带你去看看。”
谌秋一个人坐在后排,听着前面两人的谈话,也不由得往学校的方向看过去。
杨柳湾小学已经停办近两年,谌列他们那一波是最后一批学生。
他去年路过的时候去学校看了一眼,紧闭的校门将他隔绝在外,透过铁门仍可以看到学校大概的样子,教学楼脱落的瓷砖、开始长青苔的操场、光秃秃的桂花树下竟也有几棵小草顽强的冒出了头。
“秋儿,问你呢。”
骆阳夏的呼声把谌秋的视线从窗外拉了回来:“啊?怎么了?”
车辆从乡道转弯进了通往杨柳湾的路口,“我说,你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啊?你看我女朋友都谈了马上七年了,说不定这一回家婚事就敲定下来了,你还不抓紧找一个?”
谌秋怡然自得道:“我可不敢跟你比,14岁谈恋爱,那会儿估计我连谈恋爱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转头望着窗外,叹了口气:“应该是在埋头苦读。”
那时候外婆还没有生病,更没有谌正德那一堆烂账。
骆阳夏也不再说话,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林晚从包里掏出口红补妆,说道:“哎呀,最近没有休息好,皮肤都变差了,你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骆阳夏无奈地说道:“喜欢,我妈他们那辈儿不看你长不长得好看,只看你能不能干活儿,屁股大不大。”
“骆阳夏你找死啊!!!”
随着他们两人的说说笑笑,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谌秋也很快到了家,骆阳夏是先把谌秋送到家的,谌秋从车上拿下自己的行李,又同骆阳夏和林晚打了招呼,依旧不见谌列开门迎接他。
家里灯是开着的,谌列早都放了寒假,若是以往,哪怕谌秋没告诉他自己会回来,他也能第一时间打开门。
谌秋提着行李,打开了一楼的大门,把行李放到门边往楼上走去,谌列的卧室关着灯,谌秋的卧室在对门,他一把推开门:“列列,干嘛呢?”
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得谌列脸色苍白,他坐在书桌前,眼疾手快地锁掉手机,但手机里还是漏出了一点点奇怪的声音。
谌列转过头去,头脑一片空白,他只感到浑身上下都紧绷着,还发着热,想起手机里赤裸交缠的两人,热气迅速窜到了他的脖子上,脸上,耳朵上。
他不敢看谌秋,盯着桌上的课本说道:“复习。”
开口后才发现自己声音竟然是低沉又嘶哑的,不过谌秋没注意到,他点了点头,说了句要劳逸结合就准备转身下楼。
谌列刚松一口气,他哥的声音又响起了,“哎对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都可以。”谌列依旧盯着书本不敢看谌秋,书上写的什么他愣是一个字没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