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赵媛松没想到的是，彭泽令不仅口头上支持她的想法，更是身体力行地联系了他的一些艺术类的朋友，很快就租到了自动贩卖机，也购置了一堆可爱的包装盒，二话不说就开始实践起来。她看着他卖力执行的样子，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了成就感。她觉得即使这方案会胎死腹中，也始终有个人无条件地支持自己的想法，费尽心机帮她做到最好。

妈，我觉得就是这个人了，我余生想跟他一起过。她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句，然后不停地撤回又发送，发送又撤回，最终定格在撤回状态。

“亲，我有一个急单，做成了这单你就能罢工一年，或者买下自己相中的鸭子，成为一个在社会学上和生物学上都有意义的人。”赵媛松没有忘记给唐双鲤打电话。唐双鲤貌似在嚼着饼干，说话还不是很利索：“滚蛋，老子现在就做着大单子，还、还差点没被你吓死。”

“你现在在干嘛？以为是扫黄打非的找上门了？”赵媛松心里暗叫不妙，怕是要多下点功夫说服她。

“就不能是偷税漏税？”唐双鲤不满地回应道。“我现在在看各种恐怖片，看到特别恐怖的人像都一一截取下来。刚看到最恐怖的画面时，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比鬼来电还刺激。”

那你还不如放自己的自拍。赵媛松虽然想继续损她，但鉴于有求于人，想了想还是自行消化掉前一句话：“这就是你说的大单子？”

“对啊，只要将这些恐怖的人像提取出来，再结合ai技术将它们置换到偷拍网站上的视频上，保证成效显著。”唐双鲤耐心地解释道。

“偷拍网站？噢，我明白了。”赵媛松一下子get到她说的点。“就是视频观看者在满足偷窥欲的时候，猝不及防将他吓萎？也是，这种偷偷摸摸不敢光明正大动手的变态，胆子一般比较小，把他们吓跑就对了。这么损的招是谁教你的？陆至翊吗？”

“不是，我那天在下载网剧《废柴前台的自我修养》时，发现有人在里面插入了比利王的片段，把我气疯了。刚好我有一个朋友发现自己在试衣服的时候被人偷拍，还被人放到一个偷拍网站上付费观看，于是就联系了网信部，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没想到一下子通过了，还拿到了一笔经费。”唐双鲤越说越得意，甚至开始自卖自夸起来：“话说回来，我真的好像前台中的扎克·伯格，程序员中的艾玛·沃特森。”

“你确实长得挺像外国人的，特别像俄罗斯人。”赵媛松不动声色地拆着她的台。唐双鲤一听她这么说就兴奋起来：“像哪个明星来着？”

“俄罗斯套娃，还是最外面那只。”赵媛松刚说完，唐双鲤就特别气愤地“呸”了一声，怒而谈正事：“说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说出来好让我拒绝你。”

“特别简单，就是弄一个普通的交互平台，可以相互交换礼物，聊天发帖视频交友那种，有点像你在大学做的大学生交友网站，成分应该一样吧？”

“成分一样？那我和吴彦祖成分还一样呢！”唐双鲤马上开始打击报复，同时说出了一堆专业术语来论证建站之难。赵媛松偏偏不吃她这一套，快准狠地找到了重点，打断她说道：“活动人群的原始累积都会在你这，到时公司应该会花大价钱买下网站和用户群，我不愁没人接这个单子。”

“把你的要求列个电子清单发给我，速度。”唐双鲤果然看在钱的份上不计前嫌，欣然接受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