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墨这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下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许久都没有这么好好睡一觉了。
才刚起身,就见廖景满脸委屈,大步走了进来。
一看见他,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王晟和纪倾月怎么合伙“欺负”他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末了,装着哭腔道:“平墨!纪倾月是你媳妇,你可要小心王晟啊!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善茬,你不如劝劝你媳妇,干脆和我合作罢!”
萧平墨默然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淡淡道:“你今日这么诈她一下,她不给你报复回去就是好的了。”
廖景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耸着肩膀抖了抖,道:“那还是罢了,罢了,你可千万别告诉纪倾月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了!不然我拿捏她的把柄就全没了。”
萧平墨阖上眼,显然是不想理这个傻子。
“她既然找你要了那几百亩良田,就说明她需要那些田地。不可能放弃和你合作的。”
廖景一怔,转而大声嚷嚷道:“那我岂不是可以狮子大开口地要价?我、我被坑了!”
萧平墨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拉上毯子蒙住自己的头。
……
纪倾月送王晟出府,想起许久都没有去看过柳枝儿,便对王晟道:“也不知道柳枝儿过的怎么样了,今日正好无事,便一同去瞧瞧她罢。”
王晟也正好想要去探望柳枝儿,听到这话欣然允诺。
纪倾月从混元戒中拿出面具戴上,乔装一番,二人便往青楼而去。
柳枝儿的房间在楼上,鸨母一见他们二人,神色顿时有些不对劲。
纪倾月心中怀疑,却还是笑着道:“不知道柳枝儿姑娘今日可在么?”
鸨母立即堆满了笑:“真是可惜!柳枝儿今日去将军府上唱曲儿去了,不在,不在!”
纪倾月皱起眉头,她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王晟也有怀疑,便从怀中掏出五百两银票,拍在鸨母手上:“你不必跟着了,我们兄弟二人四处看看。”
鸨母接到银票,却是一脸为难,赶紧给身边几个姐儿使了使眼色。
几个姑娘想要上前,却被纪倾月一个眼神吓退。
王晟倒是一直都是端方的模样,他眼见那些姑娘都畏畏缩缩地退开,不由地抚掌大笑:“纪神医未免太过冷心,小娘子们要伤心的!”
纪倾月白了他一眼,二人便提步上楼,径直走到柳枝儿的门前。
却见房门虚掩,一走近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今日爷变成这般模样,全是因为你这个贱蹄子,怎么,当初不是浪的很么?现在就这么娇滴滴装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了?”
“砰”的一声,里面的男人踢倒了桌子:“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是吧?给脸不要脸了!”
随即就传出了柳枝儿大声的呼救。
“不要,不要!”
纪倾月心头一震——是曾郅!
她一把推开门:“柳枝儿,怎么今日还接了别的客人?”
曾郅不认识她,骤然被打断,也不免一怔,抓着柳枝儿双肩,转过头来:“你是谁?”
纪倾月装作一惊,大声道:“哎呀呀,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曾公子怎么在这种地方啊?倒不是说曾公子不洁身自好,只不过都说曾公子芝兰玉树,没想到也和我们这般俗人一样,逛窑子啊!”
曾郅神色扭曲,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认识我?满嘴胡言乱语,当真是疯了,来人——”
纪倾月微阖着眼,不慌不忙道:“我是谁?我是来救你的人。曾公子最近是不是浑身无力,面色发黄,口中发苦,常感到困倦?”
曾郅一愣,神色逐渐动摇:“你……是大夫?你看得出来?”
纪倾月继续神神叨叨:“我行走江湖,只有碰上有缘人,才行医术。今日瞧曾公子是在下的有缘人,便给公子把把脉,探探虚实。”
曾郅半信半疑,看纪倾月说的神乎其神,又将他的症状全部说出来,似乎是医术高明。
便犹犹豫豫地伸出好似枯柴的手腕。
一看就是被病痛折磨,早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纪倾月装模作样地好了一会儿脉。
实则曾郅这个情况,是无普通药石可医的,除非遇上她——可是她又怎么会为这样一个渣滓浪费一些珍贵的药材。
半晌,她一脸凝重地放开手,道:“曾公子这个病……难治,第一步便是得远离女色。此病由女色而起,便定要终于女色,才有可能治好。”
曾郅一听,顿时怀疑道:“你不会是想要和本公子抢这娘们,才编了一套说辞来糊弄本公子罢?”
他将柳枝儿拉到身前,咬着唇瓣亲了一口,眼睛却斜着看向纪倾月。
柳枝儿一声痛呼,显然是被咬伤了。
纪倾月高声道:“曾公子若是不相信在下,就等着七窍流血而死罢!”
曾郅伸手一撕,“哗啦”一声,将柳枝儿的衣裳撕出来一个大口子。
他拧住柳枝儿的下巴,在那两瓣较小的嘴唇上又撕又咬。
柳枝儿蹬着腿使劲挣扎。
曾郅好似还从这挣扎里感觉到快意,他扯着嗓子,放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鼻孔里一股热流,他随手擦了一把,却猛然间僵住——他擦了一手的血!
曾郅顿时看向纪倾月,就看见那个清秀的男子正微笑着看着他。
他一把扑到那人脚下:“神医救我,神医救我!”
纪倾月一脚把他踢开,随手抛了他一个瓶子:“每日一粒,拿着快滚!”
曾郅忙不迭地落荒而逃。
柳枝儿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轻轻啜泣,一面颤声道:“柳枝儿谢过两位爷的救命之恩。”
纪倾月赶紧去扶她。
王晟在后面笑道:“纪神医好本事啊,怎么就算到他会流鼻血的?”
纪倾月无奈道:“你以为我真是江湖算命的不成?不过是放了一条小虫子,爬进了他的身体罢了,母虫在我手上握着,只要催动母虫,子虫受到感应,便会扰乱他的心脉,让他七窍流血。”
“也算他识相,不然命就真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