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不由自主地踉跄着退至墙角,双眸中闪烁着惊慌与不可置信,颤声道,“你们要干什么?我要告诉我家侧妃!”
几位体态略显丰腴的丫鬟如同铜墙铁壁般,轻巧而坚决地阻断了她的退路。
她根本无路可逃。
纸韵缓缓踱步而来,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步步逼近弄玉,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玩味与轻蔑:“弄玉,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嘴巴,叫个不停,既然如此我就把你的嘴巴堵上,反正你们家侧王妃根本就不受宠,至今都没和王爷圆房!”
“不要,放开我!”弄玉使劲的挣扎着,纸韵将辣椒水灌到她的嘴巴里面,任由她使劲的挣扎和哭喊。
弄玉的声音中夹杂着绝望与哀求,她拼尽全力地扭动着身躯,却还是未能挣脱开桎梏。
纸韵的面容冷峻如霜,手中的动作却毫不留情,她将那瓶盛满辛辣液体的器皿缓缓倾斜,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迫使弄玉张开了嘴,
随即,那滚烫般的辣椒水如同肆虐的火焰,无情地灌入了她的喉间。
弄玉的挣扎愈发激烈,泪水与汗水交织,模糊了她的视线,
但她那不甘与痛苦的哭喊却愈发清晰,回荡在空旷而压抑的空间里,每一声都像是撕裂了空气,却也无法撼动纸韵那铁石般的心肠。
一旁的小厮丫鬟们都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任由弄玉的挣扎逐渐化为无力,任由那刺耳的哭喊渐渐微弱,直至最终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啜泣和沉重的喘息。
在那些略显丰腴的厨娘之中,每位都藏着不为人知的力气,她们的手指仿佛被岁月与灶火赋予了不凡的韧性,紧紧攥着弄玉的臂膀,使得弄玉的臂膀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的血痕。
晌午的点都过了,姜南溪也没等到午饭,索性拿出自己做的桃干吃了一大半去睡午觉了。
过了晌午弄玉才慢吞吞的回到了溪畔阁。
逐月见她回来了,正准备搭话,弄玉却是直接去了耳室没有搭理她。
“诶,今天是怎么了?”逐月有些的奇怪,她索性去了房中。
弄玉虽然平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他们小姐的事情,她也是十分上心的,不会连午饭这点小差事都做不好。
姜南溪推开了弄玉的门,弄玉缩在床上,看到她过来忙用被单遮盖住了脸。
“弄玉,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要怕告诉我!”姜南溪开始扯被单,弄玉却是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死死的抓住被单一角。
逐月上手帮忙,才看到弄玉的嘴巴肿了的高高的,眼睛都哭红了,手臂上都是掐的红血丝。
姜南溪的心顿时疼到了极点,搂着弄玉痛苦不已,她从小就没有娘亲,弄玉和逐月是跟着她一起长大的,对她来说早已经不是丫鬟那么简单,而是自己家人。
在这一刻,姜南溪的内心仿佛被利刃深深剜割,痛楚直抵灵魂深处。
她紧紧拥抱着弄玉,那份痛楚与无助,在两人的身躯间无声地传递。
姜南溪自幼失去娘亲的阴影,让她对亲情有着异乎寻常的渴望与珍视。
弄玉与逐月,这两个名字,早已不仅仅是她生活中的丫鬟,而是她十八年的点滴生活之中,与她并肩成长的至亲,是她不可缺少的亲人。
弄玉被灌了辣椒水嗓子坏掉了,好在弄玉会写字,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刻的姜南溪,心中五味杂陈。
姜南溪不由得后悔万分,她只想着明哲保身,却忽略了在这暗涌流动的后宅之中,要是没有了王爷的恩宠,自己就像是没有用的抹布一样会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甚至连自己最为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
弄玉和逐月是自己的陪嫁丫鬟,也是如今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人,欺凌她们和欺负自己没两样。
若是自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那不是和上辈子那个窝囊废的自己没有差别了吗。
姜南溪虽还在禁足期间,但是该有的权利还是有的。
“侍卫,传李厨娘来我院子一趟,我有些话要和她说。”
很快李厨娘就来了。
她眼睛贼溜溜的乱转,打量着院子里面的一切。
“李厨娘来了?看座!”姜南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锋利。
这种见风使舵的刁奴,自己一定是要狠狠地惩戒一番。
厨娘闻言,身形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安,却还是依言缓缓坐于那略显粗粝的木凳之上。
她双手交叠于膝前,显得既谦卑又略带几分急于脱身的焦虑,轻声细语地试探:“侧王妃突然召见,老奴心中惶恐。只是厨房里正忙着准备晚膳,恐不能在此久留,还请王妃明示,有何要事需老奴效劳?
逐月缓缓步至她身旁,手中轻托着一块鲜艳的红布。
李厨娘好奇的打开,看到里面是一只金色步摇,成色极好,那眼睛顿时都看直了!
李厨娘满心好奇地接过红布,指尖轻轻摩挲过那细腻的布料。随着红布缓缓展开,一抹耀眼的金光瞬间跃入眼帘,那是一只精致绝伦的金色步摇,其色泽温润如初阳,璀璨夺目,成色极好,
每一缕光线都似乎在其上跳跃,闪烁着令人心动的光泽。
李厨娘的眼睛顿时都看直了。
“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老奴不懂!”李厨娘的眼睛都舍不得从那跟步摇上移走,心想着要是自己的多好啊。
姜南溪勾起了唇角,勾勒出一抹温婉而深邃的笑意:“李厨娘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了,为我的餐食操心,这步摇,便权作本宫对你的一番谢意,还望你莫要推辞,收下这份心意吧。”
李厨娘平日哪里得这么大的赏赐,立马的跪在地上感恩戴德。
闻听此言,李厨娘惊喜交加,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跪倒在地,双手合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娘娘大恩大德,老奴何德何能,竟能得此厚赐!娘娘的恩泽,老奴铭记于心,此生此世,定当更加尽心竭力,以报娘娘知遇之恩,更加的完善娘娘平日的膳食。"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姜南溪轻轻抬手,示意李厨娘起身。"快快请起,你的一番心意,本宫自然知晓。往后,咱们府中还需你多加费心才是。"
实则李厨娘还心暗自腹诽,那神情中满是不屑与轻蔑:“这姜侧妃真的傻,平日吃的都是猪都不吃的剩菜剩饭,竟还当做是好饭菜。哼,这等金贵之物,她既不懂珍惜,我取来又有何妨?”
言罢,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脚步轻快地踏出了门槛。
看着李厨娘欢天喜地的走了出去,逐月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小姐啊,平日您都是冰雪聪明,怎么今日却是便宜李厨娘这等小人啊?你看她贪婪的嘴脸,即便是给了她这金钗,怕还给我们吃残羹剩菜,并且还在外面说我们是傻子呢!”
姜南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轻轻执起逐月的手,温声道:“好逐月,你且安心等待好戏上演。我这招,名为‘捧杀’,意在循序渐进,让那老厨娘的贪念如野草般疯长。我所图非食味之美,乃是借此震慑王府内宅的每一寸角落,让那些仆从们知晓,我姜南溪,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随后的日子里,溪畔阁内常闻欢声笑语,姜南溪不时传唤李厨娘前来,每回皆以微末之物相赠,看似随意之举,实则暗藏玄机。渐渐地,这份看似不起眼的恩泽,悄然滋养了李厨娘心中那日益膨胀的欲望之苗。
李厨娘的眼神中,渐渐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贪婪与期盼,而这一切,皆在姜南溪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眸之下悄然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