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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君 第十九章 子之罪

“别吵,快去打盆冷水过来,越冷越好,对了,让人去冰窖取些冰块。”秦仪冷声吩咐道。

小翠细看,才发现秦仪的手掐住的并不是脖子,施芸还能喘气,顿时松了口气,闻言连忙跑了出去。

“仪儿,对不起,母亲没用...”疼痛减弱,施芸也恢复了些理智,终于松开了嘴,看到秦仪肩头的布片都被自己咬碎了,不由双眼一红,哭了出来。

一个紧紧拥抱,秦仪轻轻地说道:“母亲,我没事,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母之疾,子之罪,也许是儿子以前太过胡闹,才会让母亲染上此病,这是儿子的罪孽。”

“你...你终于肯叫我母亲了。却是在母亲最丑陋的时候。”施芸苦涩的一笑。

秦仪松开施芸,摇了摇头:“母亲在儿子眼中永远是最美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

“二爷,冰水来了。”小翠端着盆子跑进来。

秦仪站起身,拉过一张椅子,将施芸扶到椅子上:“母亲,你先忍耐一下,一会就不疼了。”

施芸虚弱的点头,看着秦仪好像突然间长大了,她心里突然涌现无数的感动,泪水更是收不住,以前每次犯病,都是她一个人躲起来忍受,秦灵儿年纪小时,还能每病必到,但也插不上手,只能坐在门前发呆,后来渐渐地,连她也习惯了,特别是最近几年,秦灵儿更是心野不少,有时候三五日不着家门,哪里还记得施芸的病,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可是病痛之时,连这小棉袄都不管自己。

每每想到此,施芸就心酸难忍,但也没有责怪过谁,只怨这磨人的病,看不到摸不着,却一发作就要人命。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施芸到现在才体会到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秦仪左右看了一眼,将房梁上一条白色的纱幔扯下,然后撕下一片,从水盆里捞出一些冰块,包在纱布里,卷成条系在施芸的脖颈上方,然后有将毛巾沾湿拧干,交给小翠:“按在母亲的额头。”

小翠接过连忙照做,秦仪走到椅子后面,将施芸头上的发簪解下,把长发拢在一起垂到身后,然后双手探摸几处穴位,十指或轻或重一起拿捏,竟然无比的熟练。

“母亲,你怎么了?”秦灵儿刚迈进来一脚,就疾步跑过来,哭着趴在施芸腿上,“母亲,你怎么这么傻,你这样走了,让灵儿怎么办?”

秦仪、还有施芸,以及小翠都是一脸茫然。

“小妹,你怎么了?”秦仪好心出声问道。

听到秦仪声音,秦灵儿含泪抬起头,怒道:“定是你又胡作非为,才气的母亲吊颈,我杀了你这废物。”

“灵儿,住口,”施芸伸手推开小翠按在她额头的毛巾,才睁眼说道,“身为弱进张口闭口辱骂自己兄长,成何体统,难道你还真想行兵戈之罪不成?”

“啊,母亲,你没死?”秦灵儿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喜。

秦仪看了一眼施芸,顿时明白过来,原来秦灵儿把包冰块的纱幔当成了三尺白绫,加上施芸披散着头发,将后面掩盖住,秦灵儿还真以为她上吊自杀了呢。

施芸将脖子上的冰块解下递给小翠,才拉过秦仪说道:“仪儿啊,你这是什么神技,母亲真的不疼了,你是从那里学的?”

秦仪闻言轻松的一笑:“这是我在梦里学到的,不过只能减缓疼痛,却不能根治,不过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会找到根治这顽疾的方法,刚才的按摩或许管用,这样,以后儿子每天给你按一按,或许可以减少头疾发病的次数。”

施芸闻言,一脸惊叹:“你爷爷说你魂游之时经历一些奇妙的事情,起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仪儿啊,母亲的病没事,你要真孝敬母亲,就在家安守本分,等束发之后与公主大婚,为我秦家开枝散叶,那也就对得起你父亲,对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了。”

秦仪心中苦笑,人家父母都是希望孩子有出息,施芸却希望他在家老老实实做个安分公子,只要传宗接代,这辈子就没什么责任了,这是什么逻辑?

“母亲的吩咐,儿子记下了。”秦仪躬身答道,眼角瞅见秦灵儿跪在地上,无人理会端是可怜,不由继续说道,“母亲,小妹只是爱母心切,才一时口误,您就不要生气了。”

施芸欣慰的说道:“仪儿当真懂事了,小翠,快去请郎中为仪儿看看,俗语言,虎毒不食子,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才让仪儿受此无妄之苦。”

“母亲,千万别这么说,在我梦里听说过,那里的古代有人割肉救父救母,还有个满头包的神仙曾割肉喂鹰,最后都成为流芳百世的贤人,我这只是被咬一口,还差的太远呢,母亲,要想成全儿子的贤名,儿子倒是可以割下几块给您尝尝。”秦仪开玩笑道。

“你这傻孩子。”施芸果然被逗笑了。

出了房门,秦仪见秦灵儿低头不语,忙说道:“小妹,母亲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放在心上。”

“哼,还用你说,”秦灵儿瞪了秦仪一眼,“你还是顾好自己吧,身为秦家子孙,不思文达武功,整天玩物丧志,卖弄奇技淫巧,谄谀献媚,我都替你羞愧。”

秦仪眨了眨眼睛,满脸郁闷的望着秦灵儿离开,这家人还当真奇怪无比,施芸希望他做一个安分公子,而这秦灵儿却嫌他没出息,至于老国公秦子齐,听李三儿说,貌似也倾向于施芸的想法,有时候还会偷偷给秦仪零花钱,鼓励他多出去转转,吟吟诗作作对,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云云,但是青楼什么的倒是不让去,说什么那里不干净。

“二爷,我去找郎中,您先回去歇着吧。”小翠轻轻地关上房门说道。

秦仪看了眼肩膀,摇了摇头说道:“些许小伤不碍事,你就小心伺候母亲吧,对了,母亲的枕头一直都是用那个吗?”

秦仪出来前,注意到施芸的枕头是一个铜枕,两边高中间凹,两侧镶嵌一对白玉娃娃,看上去十分美观,但是在秦仪看来,这种枕头太高了,若是青年男女,枕这个还是有好处的,促进脑部发育,比软枕要好上很多,但是中年之后,这种高度的枕头就存在隐患,特别是年龄大点的人,心脏血压各方面都存在问题,相比这样枕头,他们更适合用低枕。

华夏古代有高枕无忧的说法,但不是说将枕头垫高就可以无忧,这是一个典故,源自齐相孟尝君的门客冯谖,冯谖帮孟尝君躲过一劫,并且为他安排好退路,兔掘三窟,才对孟尝君说:“三窟已就,君姑高枕为乐矣!”

从生物学上讲,高枕真的可以无忧,不过对脑部的伤害还是很大的,枕头太高不仅影响脊椎,还会阻滞血液循环,使脑部缺氧缺血,尤其是心脏不好,血压低的老年人,看上去一夜无梦睡得很好,但长此以往,会对脑袋造成不小的伤害,在睡梦中猝死,又或是老年痴呆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小翠愣了下才点头说道:“听夫人说,这是侯爷生前送给夫人的,所以夫人一直用那个,怎么了二爷?”

秦仪摆了摆手:“没事,你留下好好照顾母亲吧。”

“也好,那二爷注意身子,对了,”小翠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今日公主殿下奉命来探望你,一直等到下半晌也没见二爷回来,就回去了,夫人也是一时生气,加上头疾突然犯了,才忘记跟你说。”

“公主来探望我,还是奉命?”秦仪哭笑不得,这样的老婆太强势了,到现在还没见过面,哎,能拖一日是一日吧,不得不说秦仪对这种包办婚姻没什么抵触,只是感觉有些可笑而已。

出了门,秦仪就急匆匆往后院走,他心里还挂念着那一车酒糟。

后院东面是一处校场,就是府里人舞刀弄枪锻炼身体的地方,光线比较好,所以秦仪才会把酒糟放在这里。

“你们几个奴才手脚轻些,万勿打烂了。”远远就听到吴伯的大嗓门。

几个家丁将几口大水缸放在阳光照到的地方,其中几口缸已经加了水泡上了不少酒糟,有吴伯在,李三儿只能在后面打下手了。

“吴伯,辛苦你了。”秦仪笑着走过去。

吴伯眯眼转过身:“二爷折煞老奴了,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就是老奴不解,二爷弄这些东西做什么?”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秦仪呵呵一笑,“不错,光线很好,这几日阳光充足,应该差不多。”

“少爷,你这胳膊怎么了?”李三儿眼尖,见秦仪肩膀上有片血迹,虽然棕色衣服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还是被他瞧见。

吴伯也一脸诧异的望向秦仪:“二爷,这是谁咬伤的?”

秦仪摆了摆手:“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对了,吴伯,你见多识广,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二爷,只管说。”吴伯闻言眼睛又眯起来,满脸褶子更加的凸显。

“吴伯可曾听过荞麦?”秦仪试探的问道。

“荞麦是何物?老奴不曾听过。”吴伯疑惑的说道。

“是一种植物,绿叶红枝,叶子和种子都是三角形,而且种子的壳很硬。”秦仪解释道,他记得当年爷爷的枕头就是用荞麦麸皮做的,睡上去很舒服,所以秦仪才突发奇想。

吴伯想了好久才说道:“世上之物万千,相同相似的东西也有很多,老奴不敢妄言,这样吧,我让人打探打探,看看有没有二爷要的东西。”

秦仪失望的点头:“只能这样了,那就麻烦吴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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