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说完,刘巴大喜过望,雅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寨门前,轻道一声:兄长。
刘巴上前扶着她。
“妹妹日渐消瘦矣!那蛮人可为难了你?”
“蛮王待我不薄,雅言只是思家心切。”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刘巴欣喜的直点头,突然想起二宝,忙转身跪倒在地,“公子大恩,当粉身以报。”
“子初兄不必多礼,此是蛮王厚德,非我之功也。”二宝也是心中忐忑,只好推脱。
“公子不必过谦,若是我等前去必然不成。”一旁邓廉却得意的说。
二宝撇头看了邓廉一眼。
邓廉很有深意的笑了笑,然后拱手伏头而立。
“子孝说的不错,大雁山谷公子便救我一命,如今又如此帮忙,日后之谢礼请公子切莫推辞。雅言,你也来谢过公子。”刘巴说着,把雅言让过来。
二宝来不及说慢,雅言已经婉步上来,躬身轻俯道:
“谢过公子了。”
饶是满脸羞红。
二宝刚刚的温香软玉感觉尤在,可不就是这眼前人的,现在听得她的声音,没来由的一阵激动。
熵女见他错愕,不由有些嗔怪他被美色迷了心智,又感叹这刘氏雅言还真是一个清丽端庄的美人儿。
“既然如此,我等就向小蛮王告辞,启程回广信。”
众人称是,日已过半,最好赶在天黑之前。
“兄弟稍待!俺随你去矣!”阿蛮从寨中跑出来,手中提两把大斧。
沙摩柯见此不爽了,“阿蛮!你是小王侍卫,怎么随他人去?!”
阿蛮一脸懵懂的样子,“此是蛮王之命。”
沙摩柯一愣,咬牙道:“既是父王之命,你自去矣。”说完领蛮卫回寨,也不理众人。
阿蛮跑到二宝身边,不无欢喜的碰了碰双斧,“哈哈,兄弟,蛮王叫俺来跟着你,还让俺执此双斧,俺就当个侍卫!骗人的事俺不懂,要杀人一定要让俺上!”
二宝还不待说什么,邓廉也上前道,“公子若不嫌弃,我也愿为小厮。”
熵女倒吸一口凉气,不置信道:“先生大才,怎可当我商人小厮?!”
邓廉哈哈一笑,继续对二宝说:“莫要抬举老身,大小事情,公子尽管差遣。”
刘巴在旁看不过去,也拜曰:“公子大才,只是商事我并不精通,来日公子若宏图大展,鄙人也定当赶马而从!”
二宝招架不住,只好都应承了,只是邓廉那里他有些疑问,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在那雅言面前,总觉得浑身不适,眼光也左躲右闪的好不自在。
于是他跟熵女说要去验验货车,熵女有事要问他也要同行。其他人便步行到路口与之汇合。
二宝先跑出寨外,攀上黑鬃马——还是他跟碧公主要的,扯马回头道,“姐姐快些。”
熵女看看二宝越来越矫健的身形动作,又回头看看刘巴邓廉等人,不由叹息。
“二宝刚刚出世便能收尽人心,只是占了些机缘巧合;可怜我等女子,纵有天纵之才,也难以得到世人的认可。今后我将倾囊而授,还是让他就此自选路途?!”
“姐姐快些!”二宝提马而起,一跃而前,“我先去矣!”
货车里是前面一个隐世山村特产的一种黏土,格外珍贵,为了不让其他人知晓才有了两人之行。
可是邓廉却能守在这里,二宝不解,他有天书,尚且没有什么神通,这邓子孝难道有鬼神之术?
熵女赶上二宝,问其究竟。二宝把邓廉献策待人、蛮王为求一战之事都详细说了。
“那邓子孝竟然如此狡诈!他之话语恐有诈,不可全信,又自愿来充当小厮,其意不明,今后你要防备些。”熵女思索道,“他既为你小厮,我便打发去做小厮之事罢。”
“先生有天地之才,你我并无证据,为何要这般待他?”
“就是因为他有天地之才,他之所想我等不能揣度,这才危险。你记下便是。”
二宝应是,邓廉故意让蛮王找他,也不知道有什么阴谋。
熵女摇摇头,二宝虽长进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少年,可是从小就被爱护至极,以至于待人也过于仁厚,为商极为不利,我是不是该让他受些教训?
回到广信,刘巴多次拜谢之后带了他妹妹回去压惊,二宝他们则回公主府。
碧公主此时在外未归,熵女一到府门外便有两个早已在旁等候小厮来报。
一报郁林征米遭遇阻碍;二报南海租赁竹林将被东家收回。
熵女听后双眉紧锁,好端端一张俏脸被阴云遮蔽。
二宝只跟熵女学商,最近也只是随她去征米,并未接触到熵女实际经营的项目,故而不知熵女所难为何。
邓廉则看在眼里,待众人散去,他便独自求见熵女。
“是你?”熵女眉头锁得更紧,“不知子孝此来何事?”
邓廉心道好一个女中豪杰,威势不小,当即拜曰:“不知熵女身为女儿身,可想过将来邪?”
两日后,熵女遣二宝带侍卫阿蛮、小厮邓廉,以及苍梧掌事竹女一同前往南海以解竹林之危,大小事皆由二宝为主。
二宝很惊奇为什么突然让他主事,却没办法得到熵女的答案,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至于苍梧掌事•竹女,二宝已然见过,便是在衙里揪着于吉耳朵的奇女子。
苍梧有两个女中豪杰,一个是碧公主自不必说,另一个,便是这竹女。
这竹女,说来二宝合该感谢她,因为《素女经》能得利乃是借她之法,二宝这才通过了熵女给他的第一道考察。
如今二宝主事,该是熵女给他的第二道考察,不知竹女会不会助他再次顺利完成。
去南海的路上,两马一车,马上的两个是二宝和竹女,车里的竟然是阿蛮和邓廉。
竹女笑道,“你这掌柜,好生可怜啊,自己骑得马,却让伙计坐上车。”
竹女依然那副清凉打扮,肉色陡现,二宝不敢多看,只好陪笑。其实不坐车,乃是他为练马所致,另外他也喜欢这?鬃,不忍分别。
阿蛮听了竹女的话很是不忿,“谁……谁愿意坐车了!俺若……骑的马……才不遭这罪!俺想下车跑……呕……”
邓廉忙捂住鼻子。
医者常说,路途颠簸,多备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