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上,美人图光影陡现,旋转有九张图,每幅图上都有一个女子,麦色皮肤,完美的体形,或迷乱或妖娆的表情,这不正是昨天昨夜无限缠绵的情景!
甘宝虚空捏着兔八哥的脖子,曲线感应系统让手的触点变成虚拟信号,兔八哥当真是被掐住了,它挣扎着说不出话来——当然,这只是动画效果。
让他如此震怒的自然是兔八哥竟然拍下了照片,但……此时的甘宝似乎有些不一样。
“别装了,你确定这些无法删除?”他说着放开兔八哥。
兔八哥咳嗽一声道:“老兄,你确定你的记忆已经融合、修复好了?这些程序可是你设定的,一旦进入美人图系统,就不可能删除。”
甘宝长叹一声,抓了抓脑袋,“修复?逻辑错误损伤,我只是个人类,怎么可能修复?!朵儿真是个差劲的工程师,还说什么世界上第一台时空穿梭机!”
“无论如何,感谢联合国秘书长,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也不用那么费劲的转换古文系统。”兔八哥嚼着胡萝卜道。
甘宝一拳打过去,“你是个山寨本本,懂什么费劲?出去晒点太阳能不就得了。对了,你那还有第二发的引导射线吗?我总觉得逻辑错误让我丢失了很重要的记忆。”
兔八哥嘀嘟一声,“元素堆积不够,预计还需要21784124秒。”
“你找死啊,能给个简单点的数据吗?我头疼。”
“大概是七个月多。我说老兄,虽然你不是天才,可这么简单的换算还用我说吗?”
甘宝双手扶头,道:“不说了逻辑错误吗?有一大段记忆在重复,一定是某种缺失性补偿,不然我从高中开始到大学结束就只有读书一种记忆?怎么可能?像我这么英俊的人怎么也得交几个女朋友才对。”
兔八哥摇头道:“你在说什么?抱歉,我的随机逻辑库里没有对答这种情况的语句可供调用。”
甘宝一愣,说我帅你就得瑟了是吧,不愧是朵儿那家伙开发的智能系统,跟她本人一个毛病!
他扶着头坐到榻上,一缕幽香飘来,让他精神瞬间振奋。
洛?甘宝想起昨日的疯狂,平静了下来。
昨天的梦,就是十几年前,在现实里的一幕幕记忆画面的拼凑。因为昨日的疯狂唤回了他的本性,只是有些模糊,刚刚看到那些亲身演绎的“撩人”照片,才从震怒中让记忆苏醒过来,让融合加速。
这一次的融合,应该是永久的。
而这之前十几年来的他,就像是在大型3D游戏中扮演一个孩子,孱弱的身体让他整日宅在家里,大汉的环境和这个世道的限制又让他必须学会相应的技能,说话方式、思考方式等等,时间一久,渐渐变得习惯和麻木。
那么现在苏醒的他是什么感觉?梦想成真的感觉。就象是梦到自己去买了张彩票,中了五百万,醒来之后身边竟然真的有这么一张彩票!
不幸的是,甘宝中的奖,是噩梦而已——这个时代可不好混呐。
身体暴长之后,脑容量增加,脑子慢慢畅通起来,经过昨夜的疯狂,更是将原本的自己呼唤回来,只是还堵得慌,刚刚被照片门一惊,倒真疏通醒了。
他乘坐的第一艘人体穿梭机并不完善,而导致了他身体奇异、记忆缺失紊乱等等负面因素。
幸而得到某种机缘,如今身体还算不错,另外,缺失的也只是对事件人物的记忆,那段时间所形成的逻辑惯性还在。
也就是说,他知道1+1=2,不知道为什么1+1=2.他知道自己喜欢绣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朵儿你作死啊!”甘宝忿忿的骂道,然后又皱皱眉,想起当代的儒教教育,道:“还是不要骂人的好,罪过,罪过。”
接着他哈哈大笑,长达十几年隐隐约约的“梦”让他有了些这个时代的影子。
“不过,这个时代,究竟有些什么结果?”
甘宝想不起来,关于大多数历史的记忆都是在高中形成的,大学毕业后几乎都没有碰过那片记忆了,他不知道长安汉和洛阳汉的区别,加上他到现在还没遇到过相熟的人,所以根本不知道这是何年代。
至于初中学过的历史——得了吧,过了十年,又做了十多年的梦,谁能想得起来。
“喂,兔八哥,起床!”
嘀嘟一声,刚刚暗下去的指示灯亮起来,兔八哥出现在“铁板”上。
“我的记忆有失,告诉我如今是多少年,都有些什么大事发生。”
“抱歉,这是封存的档案,不能告诉你。”
“喂,这可是我设定的!”
兔八哥一副悠闲的样子道:“在美人图完成之前,无法修改最高权限。即使有识别权限也不可以更改设定。”
甘宝终于知道智能机的弊端了——它说这话时候那表情真让人想揍扁它。
甘宝无奈的躺下,脑子里竟然是在这个时代的记忆居多。
他不记得高中、大学,而记得教他入世的老奶奶、大伯和两个叔叔;不记得大学毕业后的失意,而记得多年养护他的杜夔;不记得到处找零件组合兔八哥那段单调的生活,而对蝶、舞两位姐姐,还有来广信之后的所有人、所有事更加清楚。
如今他会绣花、说话带些古音、受封建文化影响——这俨然是半个古人了。
想到此,他越发的头疼。
“不对,我为什么会学绣花?”
还没得到答案,兔八哥无声的消失了,外面有侍者曰:碧公主召唤,宴会即将开始。
宴会?嗯,没错,举茂才为都尉,升职宴。
甘宝眼前一亮,连忙起身,宴会,意味着美女,意味着美人儿!
“竹女!还有那个雅言看上去也很不错的样子!凭我……不,凭哥的魅力,还不是手到擒来,我得好好找机会。”他贼嘿嘿的笑起来,大小眼都乐眯了,闷骚猥琐无耻自恋这几点已经深入骨髓,再做个十年的昏沉梦恐怕也不可能改变了……
他兴高采烈的赶往宴会,谁知雅言和竹女跟在碧公主后面,他不敢靠近,早上那一脚被踢准了某个地方,现在还有余痛——这也是无心去蛇殿的原因之一。
因为都尉在名义上是太守之下的官职,所以昨天来过的官吏、郡兵、县兵、部兵各级长官都来祝贺,另外还请了各家有名的门客,广信的几个大户,周边的村掌握民兵的里魁等等。
待众位入席,碧公主起身宣布,因为甘宝才能暂时不宜领兵,她将代为管理,因为郡兵一直有缺,还将招募一些新卒;另外,士颂士干之职也由她这个小妹担当;也就是说,广信三兵,她全收在了手里。
下列各位先是惊讶,然后惊诧,最后皆喜之。公主不占官衔,这代表着有些人又可以上位,没有士颂士干那乌烟瘴气,文官轻松些,武将自然也不用再折腾。
众人放下心来,皆恭喜碧公主,也同样贺喜甘宝得都尉之职,既然甘宝无实权,相处起来更容易些,宴会上各自尽兴,很是欢快。
其中自然包括百里、云直。
酒过三巡,碧公主带着甘宝往二人走去。
她问甘宝道:“你可还在怪我夺你兵权?”
甘宝见她说话,借机看着她的嘟嘟脸,一边道:“姐姐怎如此见外,莫说兵权,就是要我小命,我也当不眨眼而去!”
碧公主白了他一眼,道:“哪里学的浑话,难道你这是有怨气吗?”
甘宝装作低头,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个遍,嘴边吐出个:“不敢!”
“你可知我为何要补郡兵?你如今左不知军,右不知令,只能跟我两个哥哥一样把事情弄砸!我现在带你去那跟百里、云直说清楚,我要你做他们手下的兵,多以苛责,使你快些成材!”
碧公主说着,已经来到了两个郡兵尉跟前。
郡兵尉揖首而拜,碧公主颔首道:“补郡兵之事,有事相求,我有莽夫三人,欲置入其中,望两位多加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