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于吉听了甘宝的描述,挠了挠光秃秃的头,又扯了扯稀疏枯萎的胡子,道,“天生蛇女,曦蛇巫族之王女。王女归,万蛇出。碧公主不让她回部落,乃是福泽我大汉百姓。”
何吕已知邓廉拜他为主,也在一旁附和道:“当年郁林、交趾、合浦三郡交界地一直是商人和行者的噩梦,郡兵几次与巫族交战均战败而回;全赖碧公主活捉了洛,这才让巫族安静了下来。不过听说最近又有动静。”
甘宝点点头,他不清楚巫族的意义,估计碧公主也不可能放了洛。只是他想解决洛的问题,于是把洛的异常行为都告诉于吉。
于吉医术不算精通,但是天下奇事俱是多见,他嘿嘿一笑,“嗯!算你找对了老夫,老夫周游天下数十载,还真听得一事与其相似。听你的描述,蛇女这等反应应该是与蛇蜕有关。傻小子,你可知蛇蜕皮之苦?”
甘宝点头,那大蛇利用剖腹之痛来对抗蜕皮之苦仍然历历在目,其厉害程度可见一斑。洛那异常的动作还有拒人千里的冷漠,是不是怕别人知道她之痛?
于吉又道:“这洛也实在可怜……当然她并非野蛇,不会有蜕皮一说,至于其苦,老夫听得一偏法,或许可救。”
甘宝侧耳而听。
于吉苦思冥想道:“老夫偶得有一剂药,据说专治此病。而施药之法相当奇特,因为药性太浓,蛇女不能直接服用,待她再次犯病时,需一温热之体服药,然后慢跑发之汗、气于肤,蛇女攀此温热之体,厮厢摩擦,药引入其体,便可解之。”
甘宝听得认真,急道,“既然有药,速予我拿去救洛!”
于吉呵呵一笑,“这也巧了,老夫将之藏于丹鼎炉中,这就去取。”见甘宝要跟去,不悦道:“老夫那丹鼎炉乃是神秘之物,你岂能知晓,在此等候!”
说完他走了片刻,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丸。
甘宝急忙相求,于吉不给,只道:“老夫可只有这么一丸,你可分次用之,治标治本,老夫也不知效果如何,需慎用之。”
甘宝又允诺金财,于吉这才将小丸给与他。又嘱道:“你即是那最好的温热之体,只是这男女有别……”
甘宝学过礼,律,也知女性地位不明,却不知为何,挠头道:“何别有之?不都是天生之物?”
于吉干咳一声,“那好,你先去放好才是,这药丸太过珍贵,不宜暴露。”
甘宝欣喜,拱手而去。
于吉往其背影,嗟叹道:“知男女有别,却并未根深蒂固,良才啊良才。”
何吕睥了他一眼:“这是哪门子良才。我说于老头,你的宝贝丹鼎炉为何放在伎园别院?”
于吉不语。
何吕又接着问:“还真是巧了哇,普天之下正好在你这于老头这就有一颗?”
于吉嘿嘿一笑,依然不语。
何吕摇摇头,“我看你给的是那园里药丸吧。要是我主回去试了,被那蛇女吞掉可如何是好。”
于吉得意一声,“你这奴才,刚刚不揭穿我,如今说甚?你还真别担心,若在他俩身上,用的其所也。”
说完拍拍灰尘,准备走人。
何吕望着甘宝远去的方向,只道:“你们都说这主将来必成大器,他却连你骗术都无法解开,我不揭穿就是要看看你之相术是不是灵验。”
“你这不忠的奴才!嘿嘿,老夫的相术倒是无谓灵不灵验,你那恩尊可是死心塌地的为他张罗,你若不用些心,到时候怕要吃亏。”
公主府门口,甘宝见到一辆马车停在了路边。
一个女子正在侍女的搀扶下下车。
却是——刘氏雅言。
“刘氏雅言,前来拜谢恩人。”雅言看到甘宝正好回来,稍稍有些惊讶,连忙作揖道。
刚刚还被“夸赞”说不谙男女之事的甘宝这回羞赧起来,毕竟第一次接触到温软的女子就在对面——虽然只是隔靴搔痒。
那雅言却好多了,脸上神情自然,分明是有了准备才来的。
几番客套之后,她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把带鞘的短刀,呈于甘宝眼前。
“这是我家用镔铁打造的‘拍髀’,乃闻将军不日将上任都尉,可用之作战,以将军智勇,定能斩得功名。”
这雅言说话很轻,却声声如丝入耳,让甘宝顿感清明。
他挠挠头,“这都尉之职还未待定呢,还需看我郁林之行才可。”
一直看他动作的雅言不由微微而笑,道:“小女子可赌将军定能斩获。”
这话说的真好听,甘宝都有些想将这雅言养于笼中,天天听她唱歌——听说大户人家都这么做。
他对眼前那短刀‘拍髀’倒是也甚为喜爱,之前就喜欢武具,熵女一直也没让他碰。
“髀我知是腿肉,这拍髀作何解?”
雅言一愣,倒也没为他的无知而有轻蔑之意,她拿起那拍髀,缓缓走到甘宝身边,亲手给甘宝配上。
一边道:“只是配腰短刀,行军时因为常常拍打人髀,所以称之为拍髀。”
甘宝看看说话的雅言,又看看她白若葱段的手指,最后停留在大腿上的短刀上,刀鞘长不过半臂,待她佩好,甘宝走了几步,行走间拍拍打打,恰如行军节奏。
他不由笑出声来,“多谢雅言妹妹。”
雅言苦笑,打趣道:“将军还不知我生辰呢,就认了妹妹。若要义结,要有仪礼供拜天地,哪能这么虎生生的。”
甘宝哪管这些,他可是叫习惯了,这个暂且不说,刚得镔铁短刀的他,兴奋的乱舞不已,还装模作样的走起将军步,引得雅言一阵欣笑。
“将军若要当得都尉,必得对此学习一番,对刀剑革甲都应有所了解才是。这些……难道碧公主尚未告知?”
甘宝摇摇头,他并不知有此,以为勇猛而带兵即可。
雅言想了想,提议道:“若无事,我来教将军如何?”
甘宝求之不得,有声音如此好听的老师,当然是:“甚好甚好!”然后又想到要先去郁林,又道:“待我回来,便差人去请老师。”
此事已定,甘宝拱手送雅言上车,自己则入府去。
在车上,雅言蹙眉,把刚刚甘宝的言行索念一遍,思忖道:“此人虽出世,却并未开窍。为何兄长与邓先生如此器重、还以之为尊?我可不信那于吉邪人相面之言。吾身亦学过些相术,今观此人,乃毫无征象,不似世间人,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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