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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神霄 第三十章 他俩这丝怎么了?

地理条件相似,同样借了沧浪草原的东风,射阳县商贾云集,物资汇流,富庶繁荣。而紧挨着的关南县城,与之东西相距不过四十里,却何以形同荒野穷村,凋弊萧条?

婉娘轻描淡写,点了一句“县太爷史飞是黑风门的二当家”。

江鸿寻思这事儿蹊跷,不管这位县太爷是先入黑风门后入县衙,还是先进县衙后进黑风门,都说不通。

县令虽说品秩不高,但好歹是北莱朝廷直接考核任命的“朝廷命官”。况且总揽一县行政事务和各级县属单位的人事权,老实是个实缺,放到前世相当于两个正处级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加起来的权限。每年光底下人的孝敬堆到一起,就能死沉死沉装一大箱子。

相比之下,州治品级高了县令两级的田曹(农业厅长)、典学从事(教育厅长)之流,坐着清水衙门,一年的收成可能还比不上地方普通县令一个月的进项。

这等实打实的肥缺怎么会落到黑风门这种名声不显的江湖小虾米兜里?若是先做了县令再去黑风门报到兼职二当家那就更不靠谱了,好好当着县令干嘛去趟江湖这汪浑水?仕途官场最忌讳勾结江湖,庙堂高坐的帝王和朝廷大员无时不想把这座不受朝廷挟制、不敬皇权自成体系的江湖给连根拔起,你一个当官的沾了这层关系,以后还想不想往上爬了?就算培植自己的势力,那也该暗着来,哪能堂而皇之的去做什么二当家?

更荒唐的是这个黑风门居然隔三岔五的跑县城里面抢劫绑票,城里的漂亮姑娘要么被抓去当了压寨夫人,要么拖家带口卷包袱跑别的县去了。摊上这么一个父母官,关南县的下场可想而知。这位史太爷三年县令下来,原本跟射阳一样繁荣的关南县渐渐成了鬼城。

可任这位史飞县令公然做出这等有损皇权和朝廷威信的事情,上级郡府衙门的长官居然不阻止,更未参劾罢官。如此看来,要么这个县令兼二当家来头不小,要么黑风门靠山够硬,再要么两点都有。

看来关南县的这潭水深的很呐。

江鸿头大了两圈,原本看起来杂鱼虾米三两条的黑风门,似乎也没那么好收拾。

水再深也得趟趟,总不能还没碰面,就先自己把自己给吓跑了。

黑风门总坛就在关南县城西三里外的观月山上。一来路途不远,二来山路骑马不方便,所以江鸿干脆卖了个顺水人情,把自己那匹异常雄壮的北原产红骅马“租借”给几个琅琊谷弟子用几天。

地图上观月山黑风门明确标了总坛两个字,江鸿很好奇,这么个不入流的小门派难道还设分坛?

转过一座小土丘,江鸿寻了块石头坐下来。去观月山之前,有笔买卖得先做了。

日头偏了一些,关南县城西边的驿道上。四匹清一色的纯白马,一匹拉车,三匹载人。车上载了一口包铜大木箱子。车夫精短打扮,透着股伶俐劲。马上三人束发金冠,皆着紫衣,最前面的中年人黄面黑须,后面两个一老一少,年轻的约莫二十岁上下,粉面朱唇,漆目墨眉,着实一副好皮囊。青年不配刀剑,倒是手上举着把折扇,嘴角弯着一个轻佻的弧度,神情透着自负。老的须发皆白,安坐如山。中年人最先勒停坐骑,余者一一停下。

路边坐着一名白衣青年,迎面又来了一匹枣红马,扬蹄飞奔,情况不大对劲。

很快,白衣青年顺着骏马奔驰的方向奔跑起来,马到人起,跃上马背,一白一蓝,两人同乘一马。

几百步的距离,飞马冲刺,不过数息。

对面两人敌意已明,三名紫衣拨马一字排开。以三人修炼的功法来说,马力冲刺对于争斗杀敌并无益处。

百步,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驾红马的蓝衣人率先从马背跃起,一脚踏在马头上,身形飞掠如箭矢。空中拔剑,一连数刺,红色剑元如同激泉喷涌,春风暗度朵朵桃花开,数十道凝练的针形剑气结成一张剑网照着三名紫衣人兜头落下。

“好一手乱蝶飞花。”黄面黑须的紫衣中年一声暴喝,身形不动,双臂张开,紫气狂涌,聚成一圈圈紫色波澜向外辐散,层层叠叠,如投石击水。

中年人施法已毕,悠悠道:“看本座以紫乱朱。”

红色剑元凝成的这道声势凌厉的剑网落在紫色波浪上,皆如一粒粒石子斜砸到水面上,打个水漂,改了方向弹飞了出去,没伤到紫衣,倒是把一截驿道戳得满地窟窿。

蓝衣飞跃而出,枣红马上剩下的白衣自然是江鸿。先前一跃上马,那是相当潇洒,然而在没鞍的马屁股上颠了两百步,江鸿两瓣屁股差点裂成了二十瓣。再给江鸿一次机会,江小爷一定老老实实得迈着两条老腿自己跑过来。

蓝衣跃出的瞬间,江鸿就已经从怀里掏出了玄铁盘。这件四阶灵器至今还没试过实战效果,刚要运转元力,催动这件元力子弹机关枪,抬头瞅见蓝衣蓄势一击,几十道剑气被一一“弹”开。江鸿擦了擦冷汗,悄悄的把机关枪收了起来。乖乖,连剑气都弹开了,这机关枪打出的劣质橡皮弹还不直接反弹回来打我自个儿?

两边相距已经到了十步之内,江鸿一手拉住缰绳,勒停了枣红马,一边飞跃而出。

蓝衣一击不成,又挥出两道剑气,以防一老一少两名紫衣趁势围攻。落地之后一声长啸,一道剑影自其体内升起,红色真元不断汇入剑影化成一泓近乎凝实的剑锋,随着蓝衣手中银剑一起,刺向紫色真元波纹,迅如流星追月,势如长虹逐日,转瞬即没。

紫色真元凝成的浪圈突兀暴涨,不再似先前那般层层推出,而是如若车薪之火燃煮杯水,霎时间沸腾翻滚起来。

“轰”

红紫荡涤,灵潮狂卷,泥尘飞扬。

江鸿并未停滞,身形直接冲进这团绚彩灿烂的余波中。

一直形如枯木,不动声色的紫衣的老者双目圆睁,怒喝一声:“狗贼,好胆!”

江鸿硬抗灵潮余波,直接使了两记雷龙舞,目标不是领头的紫衣中年人,而是他身侧一直闭目安坐的白发老者。

如果他有宫藏以上的修为,有出手格杀江鸿二人的本事,然后再这么老神在在地稳坐钓鱼台还情有可原,江鸿顶多骂他一句装B,然后调头拍马就跑。

老黑一早说了,这三个紫衣,修为最高的领头中年人是元境六阶谷神境,紫衣老头不过是五阶凝胎一层。至于另一边坐在马上耍酷的2B青年——才是初夏,天气乍暖还寒,远没到热的程度,这货身上穿得里外三层,手上却举着把折扇,摇来晃去,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不是2B是什么?——那什么,2B青年元体境界。

这老头才凝胎修为就坐在一边装神弄鬼不插手?江鸿才不信这类在江湖滚滚、大浪淘沙中淘了百十年幸存了下来的老匹夫,会是那种置于死生之地还讲究一对一单挑公平较量的智障。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而不死是为贼!

江鸿果断决定先杀这老头,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紫衣老头这会儿肺都气炸了。

道门修习阵法之道比炼丹铸器还要冷僻,正因为阵法之道懂得人少,才使得精通阵法的修士常常能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

阵法有明阵隐阵之说。明阵者,需要以阵旗为引,控制元力发动阵法。隐阵却不需要事先布置祭炼过的阵旗,任意山石草木皆可为阵势之用,只是布阵时间稍长,但胜在隐蔽性极佳。

紫衣老者一生精研阵法近百年,自创了两套精巧绝伦的五阶隐阵,皆有越级杀人的威能。从对面枣红马开始冲刺飞奔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准备这道阵法,想要阴死两个不知死活的拦路小贼。

孰料眼看阵势将成,这个不知死活、只有元境四阶开窍修为的拦路小贼居然跳出来坏了他老兄的大事。若是寻常的开窍修士,老者也就一咬牙硬抗一记,把阵法布置完再来收拾敌贼。所以江鸿刚杀过来的时候,老者还有闲工夫骂了两句脏话,表达一下愤怒的情感。可等到江鸿两记雷龙舞出手,紫衣老者干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对眼珠直接就瞪飞了出来。

这不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么?只有元境四阶修为却使出四级武技,而且还是他娘的同时发出两记四级武技。

横下心准备硬抗的紫衣老头儿发现来了个魔鬼,这会儿已经没时间给他反应了。更何况这个腹黑的白发老匹夫当即就吓傻了,被雷龙炸成灰的时候还在想为什么……

江鸿一个侧滚想要避过紫衣中年人含怒的仓促一击,还是没躲开,背上火辣辣得疼,好在咱皮糙肉厚。

终于有空揉揉颠烂了的屁股,江鸿撇了撇嘴:早知道这老货如此不济就该只出一记雷龙舞。

转过头来,发现紫衣中年和蓝衣青年都睁大了眼睛,瞪着自己,目光呆滞,一副见鬼的表情。只有紫衣青年举着折扇,半脸愤怒,半脸害怕。

江鸿指了指还算正常的紫衣青年:“喂!你说他俩这丝怎么了?哥有这么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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