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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神霄 第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姜如年当然不会回答“说完了”或者“没说完”,这老匹夫面色阴沉,似乎被江鸿的态度激起真怒:“江鸿,你就这么跟本座说话?”

江鸿不为所动,依旧不温不火:“看来是说完了。”然后一直软的像团棉花的江鸿摇身一变,化成一柄利剑,眼神灼人,厉声喝问,声若雷霆,势如山崩:“开口认罪闭口认罪!长老是认定弟子杀人夺物了吗!”

姜如年心中一突,这看似无解之局,居然让江鸿一语戳中要害。

同样的话,问姜玉雪,姜玉尘,二人都可以一口咬定江鸿杀人夺物,唯独姜如年不可以。

今天做局陷害江鸿,哪有什么证据?姜玉尘,姜玉雪两个当事人说江鸿杀人夺物,没有证据也没关系,大不了弄出一桩悬案,不了了之。但是他姜如年并非当事人,作为宗内留守的主事之人,判事定罪,要有理有据。暗里助长姜玉尘兄妹的气焰可以,说几句偏袒的话也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如果没有证据却咬定江鸿有罪,那便成了和姜玉雪、姜玉尘同谋陷害江鸿,这就犯了忌讳了。所以姜如年步步紧逼,话说的绝,事儿却要等江鸿认了罪才敢下手。

姜如年没想到江鸿这么快就找到破解之法,而江鸿气势忽变,也着实吓了姜如年一跳,心神慌乱之下,连忙矢口否认:“没有!没有!”

江鸿雷霆一击把姜如年这老匹夫打了下去,又转过头来解决两个小的:“姜玉雪,你凭什么认定我杀害杨季安?”

“因为前几天你才和他发生过争吵,你自己不是也承认了么?你有杀他的动机。”姜玉雪倒是不慌不忙,显然早有准备。可惜这小娘们水还浅,连他爷爷都被江鸿撂倒了,她这么老实得被江鸿牵着鼻子走,哪有不输的道理?

江鸿继续发问:“那你知道这杨季安怎么死的?”

“当然是被你杀死的!”

江鸿翻了个白眼,这傻婆娘!

“我问你凶手怎么杀死杨季安的?”

“刚才不是检查过了嘛,杨师弟是被人以巨力轰碎心脏而亡。”

江鸿嘴角浮起浅笑:“你知道我的外号么?这个不用你回答,我来说,承蒙各位师兄弟抬爱,给本人起的外号叫江不亮。因为本人至今没开元。姜玉雪,你是说我这样一个没有元力的凡人能轰碎元境二阶的杨师弟的心脏吗?”

姜玉雪没料到江鸿这么问,目光闪烁,不知道怎么回答,嗫嚅道:“我,我……”

江鸿不等她想到说辞就继续问道:“同样道理,以姜玉尘元境五阶的修为,我一个没开元的凡人能从他手上抢到灵参吗?”

姜玉雪见江鸿三言两语就逆转了局势,一时间手足无措。

姜如年被抓住了尾巴,只能老老实实地呆着,姜玉雪又被江鸿一通乱棍打蔫吧了,胜利在望。江鸿甚至觉得简单得有些过分,这几人刚才机关算尽就是不给自己说话,这会儿倒老实起来了。

正当江鸿松了口气的时候,姜玉尘又递过来一把刀子,透着寒气,像把匕首抵在腰眼上。

“江鸿师弟,你真的只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吗?”姜玉尘凝声问道。

江鸿眉头微皱,自己和陈景泽切磋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应当只有入云峰的寥寥几个人知道,江鸿又特地关照过让大家保密,按理说姜玉尘不可能知晓,可姜玉尘这时候抛出这个问题,江鸿不免心疑。

无论如何,江鸿没有做回答者的习惯,反问道:“姜玉尘,你应该还记得挖掘灵参的现场可不止四个人,事实真相如何,要不要把当时在场的人都请来当面对质?”

姜玉尘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冷笑道:“你不说,我来帮你说,就在昨天,你和元体境界的陈景泽师弟切磋武道,结果是你赢了!你能击败元体境的陈师弟,你杀元境二阶的杨师弟又有什么不可能?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为什么一直撒谎称自己是没有修为的凡人?你这是欲盖弥彰!”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江不亮的名头之响几乎直追乃父江河。没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江鸿居然身手了得,连元体修士都能战胜。这下江鸿先前的犀利反击全然成了他的罪证。谁都会想:江鸿为什么说谎?心虚呗!

江鸿暗自苦笑,怪不得刚才姜玉尘一直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是卖了个破绽,这是挖好了坑,一步步引着自己跳下去。事已至此,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是谁把自己卖了,昨日切磋之事,江河夫妇不会说,江清媛也不会说,苏梦辰更不会说,那就只剩下陈景泽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背后一刀可真是要了命。

江鸿既然故意隐瞒实情,即使没有证据证明江鸿杀人夺物,但以此为借口把江鸿关几天,谓之关押疑凶,待查明真相,名正言顺。到了登极峰把持的刑房里免不了要吃几次黑棍,倒也没啥,反正江鸿皮肉结实的紧,他们也不敢真下狠手。可惜灵参是保不住了。

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这事儿平地又起了波澜。

殿外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三名身着黑袍,胸前绣有望江门标志的老者拥簇着一袭青衣的吴烈走进殿来。

望江门与太虚宗只相隔百里远,两个门派过往纠缠不清,近来望江门人才辈出,已经隐隐压过太虚宗一头,虽然底蕴依旧远不能与太虚宗相比,但胜在前途无量,不少原本依附于太虚宗的小门小派已经在暗地里和望江门接触。

无论如何,两家明面上还是友好往来的,姜如年只好按下江鸿的事,起身迎接四人。

客套寒暄不表,宾主分座。

姜如年见有外人在场,本不想提五行灵参的事,不料吴烈却抢先开口:“刚才听到姜前辈询问五行灵参的事情,晚辈当时恰好在场,倒是瞧得真切,这五行灵参是江鸿自己发现和采集的。想必登极峰的几位师兄没说清楚,误导了姜前辈。”吴烈开口就给江鸿洗冤开脱,但语气委婉,显然也不想彻底得罪姜玉尘。

姜如年不置可否:“哦?”

吴烈又道:“前辈不信可以问本门的周长老,那日周长老和我同行,他也可作证。”

“既有吴少主和周道友作证,老夫自然相信。贵门特地登临本门就是为了给江鸿作证?没想到入云峰弟子还有这么大面子。”姜如年显然对吴烈横插一脚甚感不满,语气多有嘲讽之意。

江鸿也奇怪,这吴烈跟自己素无交情,萍水相逢,先请自己喝上品灵酒,今天又这么卖力的帮自己保住灵参,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吴烈也不计较,笑道:“姜前辈说笑了,晚辈恰好碰到,说一句公道话罢了。此来是听说飘雪门的研师叔在此,特地赶来求见,有要事相求。”

飘雪门只是个三流小门派,研怡然听闻望江门的少主如此看重自己,颇觉受宠若惊,不敢托大,回礼道:“望江门的道友有事尽管直说!”

吴烈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研怡然鞠了一躬,然后才道:“吴烈不才,想请研师叔将苏梦辰师妹许配给我,我吴烈对天发誓,若能娶到苏师妹,今后一定一心一意待她!”

江鸿和苏梦辰之间的情意,太虚宗和飘雪门上下谁人不知?众人无不叹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吴烈这石破天惊的一番话出口,清虚殿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位吴门主好手段,给个甜枣,打一棍子。刚帮了江鸿一把,现在又来抢江鸿的女人。”

“哼!江鸿这种废物,怎么配得上苏师妹?人家吴师兄是望江门的少主,年纪轻轻已经是元境五阶的修为,这样才叫郎才女貌!”

“我看这吴烈是太嚣张了,跑到咱们太虚宗的地盘抢女人,完全不把本宗放在眼里!”

“那能怪别人?要怪怪他江鸿自己不争气,要是他江鸿像姜玉尘师兄那般出色,谁敢抢他的女人?”

众人七嘴八舌,大多是落井下石的招,也有几个心思深沉的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江鸿双眼眯起,盯着吴烈。昨天夜里的情景吴烈看在眼里,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苏梦辰的关系。现在这时候,当着太虚宗所有人的面向研怡然提亲,这是活生生的打江鸿的脸。更糟糕的是研怡然为人极为势利,一直不喜欢江鸿,觉得江鸿不能修炼,完全是个废物,也因此不允许苏梦辰和江鸿过多交往。还说正是因为江鸿,苏梦辰的修炼才迟迟没有进步。要是这老女人看上了吴烈的权势,很有可能真的答应吴烈。

没等研怡然回答,苏梦辰抢先道:“吴公子美意小妹心领了,但是小妹年纪尚小,还没想过婚嫁之事,吴公子请回吧!”

“贸然提亲,确实是为兄唐突,不过前日与苏师妹相处甚欢,两厢情悦,吴某心中时时思念师妹,情切之下,礼数不周,师妹莫怪。不过愚兄以为,女大当嫁乃天经地义,吴某不才,自认为可作师妹佳偶,师……”吴烈红口白牙地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眼都不带眨一下,不明真相的人听了还以为又是一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故事,可是江鸿和苏梦辰这两个当事人却要气的吐血,这货完全是胡编乱造,一派胡言。

苏梦辰再也听不下去,俏脸冷若寒霜,打断道:“姓吴的,你是不是被一场大雨淋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我一共和你见过两面,说过三句话,什么相处甚欢?本姑娘看见你就心烦,你要是还要脸皮就……”

“够了!”研怡然却不给苏梦辰说下去,大声斥责道,“吴少主一片好意,你何以恶言相向?都是跟那个江鸿呆久了,染了一身臭毛病!”又换了副笑脸,转身对吴烈道:“吴少主垂爱小徒,是小徒的福分,贵门可定下婚嫁日程,本门这就准备嫁礼,送小徒去望江门。”

江鸿知道研怡然势利,却也没想到这老女人竟然见了一面就当即答应下来。转而联想到她此行突然来到太虚宗,这般兴师动众,不可能就为了把苏梦辰带回去。先前还有些奇怪,这会儿明白过来了:今天这一出,必是早有预谋,怕是研怡然和吴烈合伙唱了回双簧。

这是怎么了,这清虚殿成了大戏台,一个个都想上台来露两手?

修道宗门中,师父的话比世俗中父母的话分量还要大得多。研怡然这句话一出口,苏梦辰要么就嫁给吴烈,要么就叛出师门——在太虚宗内,在师父和师姐妹面前当众叛出师门,这与寻死何异?

苏梦辰听了师父的话,脸色苍白,跪下道:“师父,弟子不愿嫁人,若是师父强逼,弟子唯有一死!”

“啪!”一声脆响,苏梦辰话音刚落,研怡然就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苏梦辰脸上,“逆徒,你就是死也要嫁到望江门去死!”

“狗日的老东西!苏师姐口口声声叫你师父,你宁愿让她死,也不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利,对弟子下这么狠的手,你他妈还是不是人!”江鸿见研怡然如此不念师徒情分,当众扇苏梦辰耳光,勃然大怒,霍然起身,扶起身子发抖,挂着泪痕的苏梦辰。

这个师姐面上嬉笑活泼,其实江鸿清楚的很,她心里比谁都苦。很小就成了孤儿,被研怡然带进飘雪门,同门师姐妹都是研族血脉,有父母族人在门中照应,只有她无依无靠,被人挤兑,受尽欺侮,研怡然名义上是她师父,实际上对她只有打骂呵斥,何曾有过好脸色?之所以从小喜欢跟着江鸿,就是因为江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欺负她,还愿意给她欺负的人。在飘雪门她做什么都是错的,但在江鸿这里,她做什么都不会错。

江鸿看着佳人凄哀的眼神,心中一痛,使劲把她抱在怀里,“梦辰,别怕!”又见她脸上清晰的掌印已经由红转青,暗恨这老妖婆下手狠毒。

正当此时,耳中突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江公子,少主知道姜玉尘等人要抢夺公子的灵参,特地赶来相助。这太虚宗众人的丑恶嘴脸你也看到了,这种腌臜之地,留之何益?你现在带着灵参立刻离开太虚山,山门外面有几个黑衣人接应,,少主会带着苏小姐去见你!到时候你可以带着苏小姐留在望江门,也可以从此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逍遥自在。凭借灵参塑造的大五行天灵体,公子修为必然登峰造极,到时候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逼音成线,传音之术!

江鸿急视左右,却见一名双眼无眉,面相奇特的望江门青袍老者,正盯着自己看,和江鸿四目相对,微微点了点头。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果然是为了这个!

江鸿心头冷笑:帮忙?有他妈抢人心爱女子来帮忙的么?贸然带着灵参出去,结果必然是灵参被抢,梦辰也逃不离望江门的魔爪。望江门这帮老东西,还相助?把别人都当傻子么?

江鸿心中仔细思量:吴烈这一刀子捅下来,灵参保不保的住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事了,如何保住苏梦辰不被人欺凌才是当务之急。

怎么办?忍?看苏梦辰泫然欲泣的样子,这条路绝对不行;拖?拖到师父回来!可吴烈和研怡然老谋生算,挑这个时候发难,几乎不可能给自己拖的机会,这也不行。

世事难料!就算爹娘不在,太虚宗本来也该算是自己的主场,可是——江鸿巡视一圈,太虚宗的众人都冷眼旁观,等着看自己笑话,这些人和自己名义上是同门,实则异路。想自己这些年来做事低调,一向与人为善,只要遇到自己能帮上忙的事,从来不遗余力,换来的就是这些人冷漠的眼光,毫不念及同门之情,任自己被外人当众羞辱。须发皆霜的姜如年,翘着二郎腿,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任凭望江门的人在自己的地盘撒野。如此看来太虚宗这些年来越混越差也不是没原因的。

江鸿没闲工夫替太虚宗前途发愁,今日之事又一次提醒江鸿,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弱者只会受尽凌辱!

转眼,殿内三股势力,望江门,飘雪门,姜如年,都成了自己敌人。为这五行灵参,所有人都与自己为敌,他奶奶的,还真是个烫手山芋。

怎么办?江鸿看了看“烫手山芋”,有了定计!

江鸿走到殿中,从玉盒内取出包裹着五行灵根的巾绢,沉声对主座的姜如年道:“长老,弟子愿意献上五行灵根,请长老替弟子做主,向飘雪门提亲,弟子愿意娶苏梦辰姑娘为妻,此心至诚,日月可鉴!如果研怡然不肯将苏师姐嫁给弟子,弟子心念俱焚,便毁了这灵参!”

江鸿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姜如年心中怒极,江鸿在他眼里就是个爬虫一样的东西,竟敢以灵参相胁,逼自己给他办事!姜如年脸色变幻,半晌才道:“好!好!好!江河教出来的好儿子!”转而对研怡然道:“研师侄,本座就代江鸿向贵门提亲。这一万多年来,飘雪门和太虚宗同气连枝,如同一家,这门亲事成了,咱们两家就是亲上加亲,另外本宗会以一件四阶灵器作为聘礼。研师侄,你看如何?”

研怡然也没料到眼下的局面,她只是收了望江门的两瓶丹药,当初领苏梦辰回宗门本就存了恶毒的心思,只是这桩秘事不能与外人道,事儿不能做得太露,这次将计就计将苏梦辰推进火坑,顺带平白得了两瓶丹药,何乐而不为?故而配合着演了这出戏。如今姜如年给出的条件远比望江门的丰厚,再加上太虚宗和飘雪门的关系,她虽心有不甘,也只好答应姜如年:“姜师伯客气了,怡然不敢违逆师伯之命。”

江鸿心下一松,抓紧了苏梦辰的手,苏梦辰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疼,依旧笑靥如花,痴痴的看着江鸿。

殿里几个太虚宗的女弟子悄声议论道:

“苏梦辰师姐长的天仙一般漂亮,怎么就看上了江鸿了呢?”

“那又怎么样?我看这江鸿虽然修炼不成,倒不失为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

听到这些议论,研怡然轻哼一声,脸上闪现出嫉恨的神色。

一个女子声音突兀响起:“男的废物,女的贱货!一对狗男女!”众人循声望去,却是沉寂半晌的姜玉雪,不禁纳闷:骂江鸿废物倒也正常,太虚宗大部分人都骂过。苏梦辰这么个温柔淑婉的女子哪儿碍着她姜玉雪了?

有些心思细腻的观察了姜玉雪,见她眼中妒火几乎要喷出来,大概就明白了。也难怪,姜玉雪在太虚山独领群芳,好不得意,站到苏梦辰面前却成了庸脂俗粉,黯然失色。她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待遇,哪受得了这样的落差?

江鸿不欲多事,只想赶紧脱身,对姜玉雪的恶语置之不理。可这种无视反而让姜玉雪更加恼火,原本极漂亮的面庞显得有些扭曲。

挽回苏梦辰的婚事,江鸿倒也不想耍赖,一则这五行灵根完全是包炸药,留在手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炸成焦炭,二则怕惹恼了姜如年,这老东西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于是痛快地把包着五行灵根的巾绢递给了姜如年。

老天爷存心要和江鸿开玩笑,江鸿刚歇口气,又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往头上砍过来!

一无所得的望江门长老脸色狰狞,大声喝道:“江鸿小儿,不是说好了我们帮你杀人,你把灵参交给我们么?你竟敢出尔反尔,气煞老夫,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这话看似含怒而出,口不择言,实则暗藏玄机,直说“帮你杀人”,却没点明是杀谁,既不会给太虚宗留下口实,却又达到了报复江鸿的目的——所有人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到躺在地上的杨季安。

勾结外人,戕害同门!

这罪过可就大了,几乎等同于叛宗!而且就算日后追究,出了问题也只能算在望江门头上,姜如年可以放心大胆,名正言顺地收拾江鸿。

姜如年何等精明,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江鸿勾结外贼,杀害同门,罪孽深重。本长老宣布将他逐出宗门,从此与本宗再无干系!”说着姜如年闪电般探出一掌,直取江鸿心口,江鸿反应极快,迅速拧腰避闪,只是护着苏梦辰,动作慢了一拍,这一掌落在了肩头。

而另一边研怡然和姜玉雪几乎同时出手,手执青锋直刺过来;望江门一方有一道黑色身影闪电般的扑向苏梦辰。

先前江鸿激愤难当,破口大骂了研怡然几句,显然让她怀恨在心;望江门几人苦心算计,全盘落空恼羞成怒;姜玉雪完全是出于嫉妒。三拨人来势汹汹,事变突然,江鸿也是措手不及。全凭肉体结实才扛过姜如年那老匹夫一掌,此时气血激荡,哪里还能应付?心头大恨,不及回顾,用力把苏梦辰拉进怀里,转过身来,自己去挡几处攻击。

一边江清媛惊骇欲绝,大呼

“哥哥小心!”

急切之下,气血攻心,竟然晕了过去。

黑色身影正是刚才传音江鸿的望江门老者,见江鸿不上当,恼羞成怒,先是捏造与江鸿勾结的假象,现在又出手来抓苏梦辰。他后发先至,只是被江鸿身体挡住,只好变抓为指,一股青色灵元透指而出,点在苏梦辰肩头。姜玉雪修为最低,舞剑连砍数次,都被江鸿用手臂挡下,众人虽然惊奇,倒也没深究,只当江鸿上臂带了防具;研怡然修为稍高,中途变势,却不刺江鸿,反而直奔苏梦辰而去,泛着妖异青光的剑锋在苏梦辰右脸上划出一道血槽。划痕处立刻有青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周围蔓延。

有毒!

这研怡然明明能刺死苏梦辰,却改做划脸,要毁了苏梦辰的容貌,如此丧心病狂!

江鸿心头大恸,一不留神被姜玉雪找到破绽,一剑刺进苏梦辰右胸,剑锋从前到后,穿了通透。

江鸿目眦欲裂,夹着怒火,一拳击在姜玉雪右肩上,伴随着一阵清晰的骨头碎裂声,姜玉雪被一击飞出数丈远,当即疼晕了过去,登极峰几人赶紧救了回去。

苏梦辰面无血色,只说了声:“别管我,你快走!”就昏了过去。

冰馨峰的大弟子李璐再也看不下去,不好指责姜玉雪和姜如年二人,只好骂飘雪门:“好狠毒的心肠,你一个做师父的竟然嫉妒弟子的容颜,要毁她的容貌,研怡然,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其他人也议论纷纷:“望江门的没抢到女人,恼羞成怒还能理解,这飘雪门的老妖婆简直禽兽不如!”

“变态,这老妖婆心理畸形,一定是长的太丑,没有男人要,这才心理扭曲成这样!”

“这种贱人谁敢娶回家?活该一辈子没人要!”

研怡然出了这一剑,一脸阴毒快意的笑容,丝毫不在乎别人的非议。

江鸿受了姜如年一掌,吐了几口鲜血,顾不上自己伤势,更听不到众人的议论,坐在地上,搂着面色如纸苏梦辰,眼看着佳人气息渐弱,心哀若死,意冷如铁,只剩透彻肌骨的恨。

江鸿身上隐隐透出一种惨烈的气息,众人围着二人,气氛诡异,一时竟然不再动手。

苏梦辰已是必死无疑,但江鸿毕竟是江河之子,混战中杀了,江河想报仇也找不到对象,明目张胆的杀?可没人愿意当这冤大头。

“哥哥,这个是三芝解毒丸,你快让这个姐姐吃了吧!”李婉婷这小丫头跑过来,递了一瓶丹药。

江鸿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还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生命精乳,赶紧给苏梦辰吃了一粒解毒丸,又取出灵参“肚子”刮开一道口子,想把参液滴进苏梦辰嘴里。不想这灵参划破的表皮立刻就愈合如初,江鸿只好用牙齿咬开灵参,一股清凉的液体自行流进江鸿嘴里,顾不上众目睽睽,对着苏梦辰的嘴唇,把药液渡进她嘴里。

服下灵药,苏梦辰气息平稳下来,江鸿心头一喜。寻思望江门、飘雪门的人和姜如年那老匹夫还虎视眈眈,既然已经和自己结下不解之仇,为绝后患,定然会斩草除根。梦辰还有救,眼下应当寻机远遁,君子报仇,不在一时,先找个清静的地方给梦辰治伤才是当务之急。

怎么跑?自己身体结实,寻常拳脚挨几下没问题,但是姜如年这等灵境高手,速度远非自己可比拟,强行突围不现实。只有想法子制造混乱趁机浑水摸鱼。

江鸿把自己袍子下摆撕成布条,默默的吧苏梦辰系在背上。又请刚才仗义执言的李璐照顾江清媛。最后从怀里取出包着灵药的巾绢,道:“我江鸿贱命一条,不值得你们花费力气。这些生命精乳,谁要谁拿去。”说完把裹紧的巾绢往飘雪门方向扔去,众人果然一哄而上,江鸿趁机跑出殿外。出了清虚殿,不管那些低阶弟子的阻拦,直接蹬地跃起,跳上墙头,直奔后山。

巾绢里裹的当然不是生命精乳——苏梦辰指着生命精乳来续命,怎么可能送给他们?——而是那天在后山挖出的血玉参,这点小伎俩骗不了殿内众人多久,江鸿速度远远比不上姜如年等人,所博不过一线生机——在古剑湖畔发现的洞穴。

清虚殿内五光十色的灵潮荡起,刀光剑影,一片混战,杀到后来已经不知道“生命精乳”在谁手中,飘雪门的几个女弟子全都死于非命,只有研怡然勉强逃得生天。堂堂太虚宗主殿,弄的遍地血污,一片狼藉。

待众人反应过来,再来追赶江鸿的时候,江鸿已经跳进了古剑湖畔的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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