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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那年冬天 34.赌徒

我、马昕远、徐小雪、赵子辰和白薇尘订了潼安到榆岭的火车票。名义上是去旅游,实际上是要见一位老朋友。

“喂,赵子辰,你们有收获吗?”马昕远问。赵子辰已经做前一列火车先走了,我们分开调查。

“有,现在不方便说。已经发现了嫌疑人,我们正在拍照取证,待会联系。”

“好的,你先忙。注意安全,时刻把自己放在暗处,不可轻举妄动。”马昕远撂下电话对我说:“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嗯,我们去车站。”我们拿上行李包,戴上墨镜,杀向火车站。我对徐小雪说:“你们14班也是人才辈出啊,这次我们面对的不一定是老同学,一旦有什么不对的情况,一定要向隐藏在最后一节车厢的苑警官求助。大家都注意安全。”

⋯⋯

“你看那边。”马昕远看见一群打牌的人们。“过去试探一下他们?”

“先烧点钱?”

“走吧,小白,小雪,一块儿去玩一把。”

白薇尘说:“不是要捉⋯⋯呃⋯⋯坐火车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四人走向热火朝天的“棋牌室”。

“兄弟,玩一把?”一个剽悍的中年男人道。

“我不会,我朋友玩。”马昕远说完就把白薇尘和徐小雪拉了过去。

“啊?我?”

“没事儿,玩几把,放松一下。”我对徐小雪说。

“美女,会打什么牌?”中年男人问。

“啥也不会。”

“斗地主总会吧?”

“嗯……哦不……不会。”徐小雪说。

“发牌。”中年男人对旁边一个人说:“多少钱的底?”

“什么叫多少钱的底?”白薇尘问我。我说:“就是押多少钱,然后以这个底再翻倍之类的。”

“一百的底,不封顶。”马昕远说:“你们随便打就行,我和老靳兜底。”

“这⋯⋯”

“牌都发好了,打吧。”我说。

“可是我真的……不太会啊。”

我对白薇尘说:“你俩一块打。”又问道那个中年男人:“她们两个加起来当一个人用,同意吗?”

“同意同意,女士嘛,一切服从女士。”

和她们打牌的是那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旅客,我看白薇尘的牌,心说:这牌也太好了!果然是骗子常用的手段,先让人尝点甜头,然后就上贼船了。

“飞机带翅膀。”白薇尘一套牌打出去十二张,此时手里还有一个炸,一个王炸,两张单牌。这牌想不走都难啊!

“要不起。”

“王炸,四带二,春天。”白薇尘一把就赢了八百。

“状态不错,接着打吧。”马昕远说。

刚才那位旅客(下用旅客甲)当了炮灰,一下子输了四百,但是更加来劲了:“来来来,接着打。”

“我的地主。”旅客甲摸到了地主牌。

“让不让?”中年男人问。

“不让。”

⋯⋯

马昕远和我躲在吸烟室里。我给赵子辰打了个电话:“你到哪儿了?”

“刚到魏城,基本情况已经掌握。现在不方便说话,等会儿打给你。”

我吸了一口烟,对老马说:“你看出猫腻来了吗?”

“那个人旁边的发牌师,对牌做了手脚。通过扑克牌背面的花纹也是可以分出上下的,就比如说我手里的这张,看似这个花纹很有规律很对称,其实上部的这两个小格是黑的,下部就是白的。他只要把好牌和坏牌的方向反着放,趁人不注意尽量把好牌往那个男人那儿发就行了。他的手速非常快,发现好牌后他可以先切换到整个牌堆的底下,轮到那个中年人的时候在切换到上面。”马昕远说。

“拿着这个。”我拿出一个小盒。

“这是什么?”

“透视眼镜。”我说。

“我靠!是不是可以透视美女啊!”

“就知道美女!能不能有点儿追求。”我说:“只能透纸牌,还是比较薄的。麻将透视不了,不过麻将也不用透视,我知道你能摸出来。”

“白薇尘和徐小雪应该输的差不多了。”马昕远说:“咱们上。”

一转眼的功夫,白薇尘已经输了几千了,马昕远看时候差不多了,和我上场。

“这位美女输了三千五了,快要脱衣服了,哈哈哈。”中年男人说。

“不要脸。”白薇尘嘀咕了一句,准备掏钱。

“别急,最后一块算。”

“怎么?你也想打?”

我说:“少废话,发牌。不是我想打,是我们俩都打。”

⋯⋯

马昕远一看中年男人的牌:大王,三个2,三个a,一个q,两个j,两个10,一个9,8,7,6,5,4,两个3。

再看自己的牌:3,4,5,6,8,9,10,j,k⋯⋯真特么烂啊!一张也顺不起来。

马昕远打了个手势,我飞给他一张7,一张q,马昕远把k给了我。

“叫地主。”

“让。”我和马昕远异口同声。

“三。”

“四。”

“二,压死。”马昕远心说:我就不信你敢出大王,就等你出王。

是个人都知道:大王出去,小王就是最大的单牌了。

“大王。”

我暗喜:这样的话,局势还可以挽回,可是只要他不出单牌,小王也使不上劲。

“不出。”我和马昕远又异口同声地说。

“三带一。”中年男人算好的牌,他知道我们最多也就是有3个k,管不上他的三a带一,而且他还有3个2。

“要不起。”马昕远看了我一眼,心想:行不行啊你。

“不要。”我回他一个眼神:沉住气,稳住裆,拉在裤里不要慌。

“三个二带一个q。”

“要不起啊。”

“炸!”我甩出四个k。

旁边的发牌师蒙了:明明把四个k都分开了,怎么可能。

“一个三。”我说。目前中年男人手里就剩一个小顺子,是3到q,马昕远还有一个a,我还有一个小王,所以他走牌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一个q。”马昕远一个q把牌顶死,发顺子,发牌师又惊呆了:竟然还有顺子!

一把牌,中年男人输了四百,发牌师要出大招了!

“我的地主。”中年男人拿走最下方的三张牌:2,2,2。

我一看,也惊呆了:四个2,四个k,四个q,四个10,四个3,五个炸!这特么就是王八也被炸死了!

我看看自己的牌:王炸,两个a,两张9,三张8,三张7,两张6,两张5,一张4。我心说:你完了。

我扔给马昕远一张4,又打了一个9的手势,马昕远一看牌,明白了!

“出牌吧。”我说。

“四个q!”中年男人上来先扔了一个大炸,吓了我一跳,我本以为他会先出4个3 ,毕竟那是他最小的牌嘛。

“再出。”

“四个3。”

旁边的旅客叽叽咕咕:全是炸,这不摆明了是坑人吗!

“四个j。”马昕远那里还有四个4和四个a。

“不出。”中年男人胸有成竹:我手里还有三个炸,我倒要看你怎么出。

“四个4!”马昕远扔出四个4,中年男人觉得不对劲心想:他怎么也有炸,我还是快点儿走牌吧。“四个10。”

“四个a。”

“四个2。”中年男人心说:我手里就四个k了,就算有王炸,你们也跑不了。

“王炸。”我看到那个中年男人手里还有最后一个炸,是该我出马了!

“飞机。三个三带二,走人。”我说:“2炸,a炸,q炸,j炸,10炸,4炸,3炸,王炸,总共8个炸,翻2的8次方,256倍,您需要支付25600元,刚才我的朋友输了3000多,把这些除去,再给你去点儿零头,你拿两万就行了。如果你承认自己不是赌博的,而是职业骗子,那就不用给钱了,恐怕得警察局走一趟。”

“怕你们?我告诉你们,本人一天乘这趟火车往返2次,一路上赌赢多少钱,不差这两万,可是几位要是叫警察,就太没意思了,别忘了你们也参与了赌博。”

“那好啊,你倒是拿出钱来啊。”

没想到这个中年男人还真拿出了2万块钱,对我们说:“敢不敢接着玩儿?”

“够爷们儿,哥几个接着来。”

中间我们又故意放水几局,可是毕竟戴着透视眼镜。一路下来,我们赢了3万多,到榆岭市的时候,我告诉中年男人,“我们还会坐这班车,来日再炸,后会有期。还有,给你老大捎个信,就说,3天后,有一个叫靳皓天的人,乘坐12:30的特快t600次列车到粮城,告诉他,我等他。”

⋯⋯

“我的天哪,天哥,你们太帅了!”徐小雪说。

“不不不,不过这都归功于我们的透视眼镜。”我朝徐小雪胸部看了看。

徐小雪连忙捂住:“你讨厌!”

“哈哈,骗你玩儿的,只能透视扑克牌而已。”我说。

“哦!怪不得以前你打牌老是赢!”白薇尘说:“老实交代,是不是出老千了?”

“切,我以前赢你们,靠的是智商。”我说:“再说了,就算你们带上透视眼镜,也不一定能赢,走,这个假期难得旅行一次,什么小吃啊、纪念品啊,买买买。反正这三万块钱回去还得上交给老魏,不如咱们先花他个2万7,回去就说赌赢了3千。”

“你这次赢了这么多,他们就肯放过你?”

“那是不能,其实赢多少钱我倒是不在乎,这次就是为了引他们的boss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