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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那年冬天 43.彩虹家园

“你好我是粮城警局的苑警官,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苑雅思出示了证件。

“你好请进。”此人是范家的邻居,一位奶奶。

“奶奶你一个人住这儿啊?”我问:“您的家人呢?”

“我哪还有什么家人啊,儿子在外地工作,娶妻生子,老伴早去了,我啊,就一个人守着这么一个大房子,每天出去跳广场舞,和小区老太太们玩玩牌。”

“那您对您的邻居了解的多吗?”苑姐问。

“了解。孝龙这一家子啊,挺好,对我们这些街坊邻居都不错,他家儿子也非常懂事,见了我就叫奶奶,可亲热了。平时也不见这家人跟别人家有矛盾,怎么就会被害了呢?”

“有些矛盾是无形的。”我看了看这位奶奶家单调的摆设,问:“范晓松平时喜欢玩电脑或者手机吗?”

“现在的孩子都喜欢玩手机,也不知道玩的什么。不过我知道,范晓松这个孩子啊,他不玩儿,这孩子非常爱学习,回家就是做作业、做题,他家的电脑根本就没人玩。”

“11岁的孩子,不是都应该喜欢一个叫‘天耀至尊’的游戏嘛,里面有各类兵种,还要团结协作攻城拔寨,我们都喜欢玩的。他不玩?”

老奶奶说:“没有见到他玩儿过手机,范孝龙管儿子很严的,范晓松根本摸不到手机。”

我心想:难道不符合我的猜想?这样的话,他家没有很明显的大矛盾,现在连玩游戏得罪人这条线索都排除了,这个范晓松根本不玩儿游戏,而且是个学霸。那就只能从范孝龙夫妻的人际关系再次排查。

“奶奶,范孝龙夫妻有没有什么恶习之类的?”

“都说了,这两个人都很好,根本不可能得罪别人,他俩脾气太好了,绝对不可能跟人产生矛盾,我和他们都5、6年的邻居了我很清楚。”

苑雅思见没有什么进展,看了我一眼,盖上笔帽,对老人说:“我们就问道这儿吧,打扰了奶奶。”

……

“哎呀,这个家庭的人际关系根本就一点儿都不复杂,排除仇杀;这家人的颜值一点儿不高,也不见得多出色,排除情杀;他家也不富啊。财杀也被排除了。”

“为什么这么说?颜值不高了就不可能情杀?颜值不高就没爱情纠葛?”

“你帅吗?”

“不帅,但是……好歹还能看。”

“你有感情纠葛吗?根本没有,你只有一个徐小雪,你们俩跟谁纠葛去?”

“不能以偏概全啊,我和徐小雪虽然都是普通人,但也不能代表所有普通人吧?”

“那我就给你举个更加典型的例子。你小说网的同事,刘刘氓氓,是不是长得很丑?”

“是啊!那何止是很丑!都丑上天了,但是他才华横溢、为人友善,而且经常给我打赏红包。”

“那我问你,他有感情纠纷吗?”

“没有,我倒是听说他谈过恋爱,但没听说过有什么纠纷。”

“所以说,有钱的男人只能吸引最庸俗的女人,有才华的男人只能吸引有修养的女人,而剩下90%的普通女人,还是看脸。”

我恍然大悟,竖起拇指:“苑姐,正解。”

车已经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苑雅思指了指前方的高楼,说:“你还记不记得这里?6年前,这个小区发生过一起爆炸案。6年前我就在这个小区的对面上学:粮城市育才中学,当时我亲眼看到被炸的血肉横飞的人,地上到处都是碎玻璃,当时我就下定了当警察的决心,这世界没有我们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有些罪恶虽已不能回头,但是人心还值得拯救。”

“这个小区叫……彩虹家园……”

“对啊,彩虹家园,灭门惨案是霓虹家园,两个小区是一个开发商建的,彩虹家园更早一些。”

“霓虹家园小区,58号楼一单元,702室,这是灭门惨案的地址,那我们现在就去一个地方:彩虹家园58号楼一单元,702室。”我说。

“为什么啊?”苑雅思不解。

“不去怎么知道,是不是该去的地方,现在正好是中午12点,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家孩子现在放寒假,也在家。”

“你怎么知道这个小区一定有58号楼?一定有7楼702室?这家一定有孩子?彩虹家园一看就不如霓虹家园大,应该没有58号楼吧?”

“哈哈,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用怕耽误时间,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等会儿我直接给魏队一个电话,就说咱俩在外办案,中午就不回去报到了。”

苑雅思也不太想回局里上班,就和我不想去上学一样。“那好吧,可是你为什么会想到彩虹家园这种地方呢?虽然名字差不多,但是这明明就是两个地方嘛?”

“我有一个怀疑。”

“是不是要推理了?”

“凶手所开的保时捷,我在粮城从未见过,在我们这个县城,开豪车的,有。但是他们的品味普遍白搭,总认为奔驰、法拉利、兰博基尼这些比较出名的车是好的,稍微不太给力的爆发户,也就开个宝马之类的了,偶尔能见几个开奥迪冒充领导的。但是像保时捷、捷豹、雷克萨斯之类的,在普通人群、中下层社会中不太出名的车,粮城没几辆,尤其是这种型号的保时捷,按照粮城富豪的审美观,他倒真不如用同样的钱买一辆奔驰更显得有架势。所以说,我极度怀疑凶手是来自外市,可能是大城市。”

“这和彩虹家园又有什么关系呢?”

“外地人的最大特点是什么?就是不了解本地啊。这样的话,他会不会把霓虹家园和彩虹家园弄混?如果他想杀的是彩虹家园58号楼一单元702室的人呢?那么我调查的方向就很明确了。可是现在我还差一个证据,来确定我的猜想。”

这时苑雅思的电话响了,是吴法医打来的。“喂,吴哥……好,我知道了。”

“怎么了?”

“法医在进行第二次检查的时候,在死者范晓松胃里发现了一块已经被胃酸溶蚀了大半的金属,现在魏队让我们立刻回警局开会,靳皓天,这可能会是你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