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檀也许受了感染,又或许是因为陆笙,索性不再小看灏泽。
“管家去查账簿和人员情况了,目前还不能确定。
一切,你可以等官府的人来了,更详细的询问。
来人,把负责这里的人召集前去泽厅,顺便再把来府上已有五年资历的也叫去。
就说循例配合询问,说不定他们认识这人身份,好给个墓碑安排下葬。”
谢檀也不忌讳,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吉利。
然而事情没有查清之前,谁知道这是怎么死的?自杀或是他杀?
意外还是人为?
不过这些就不属于他能管辖的范围了,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配合。
的确,仵作没来之前,灏泽也无法判定这是个自缢而亡者,还是他杀弃尸。
但如果是自杀,无人掩藏尸首,怎么可能三五年之内都无人发现?
“对了,我师弟还小,不能见这种场面,麻烦谢叔安排两个下人去看着他。”灏泽拿起手绢,随意捡了两块骨头瞧了瞧,要是去了污泥,再拼凑完整一些,说不定会有有利的线索吧。
随后放下,命人拿足够大的白布遮起。
谢檀思虑了一二,陆笙的徒弟虽小,但也不至于不能从小培养。“然也,老夫会找几个可靠的前去。”
谢檀并不怀疑灏泽所说筠琦的身份,只是略微感了兴趣。
不过家里出了这样的晦气,料想家人肯定心里不安,谢檀将这里交给灏泽处理,自己先走了一步。
“这里的一切都不许动,也不要再有人进进出出。”灏泽一声令下,很多人都是面有难色,或是鄙夷这晦气的事情。
忽而身后一阵骚动:“让开让开,衙门接管!”
灏泽并没有起身迎接,也不打算给他们行礼。白布全部覆盖,遮住了白骨后,才缓缓站起。
忽的被人被人一把拉过:“你什么人?”
但是灏泽的身手又怎么会输给对方,一个反手抓住了他,向前一送,将那人推了出去。
顺手拿出了腰牌:“谁是你们的头?”
然而对方好像认不得这个,扶着颇痛的肩膀骂骂咧咧起来:“什么破牌子你举了出来?
我们捕头是谁关你什么事?”
灏泽闻声冷了一眼看去,又看了看其他人,仿佛真的不只是他一个不识“君齐书生”。
“是我。”从他们一群捕快中,挤了一个出来,形象魁梧,语速中肯,简短二字却铿锵有力。
灏泽掸了掸身上,又将牌子举给他瞧了瞧:“把咸阜三至五年内失踪女子的名单列出来交给我,仵作来了么?”
那个人好像终于有了点反应:“你是君齐书生的徒弟?”
灏泽不紧不慢的将牌子收起,傲视了他们:“不错。”
“我叫周暮。仵作前几天告了假,明天才能回来。你刚才说的那些大概几时就要?”周暮捕头的年纪看起来还不到而立之年,如此年轻却不气盛,态度倒是极好的。
灏泽这才重新打量了他,和那个女人的弟弟比起来,这个人的确是不错的。
说到底,灏泽也是凭着个人喜好评判的。
“我会先去和你们大人说一声,批准了我可以参加之后,最迟明日这个时辰送过来,还有我就住在悠然馆里。”灏泽目前对此事只能暂缓,毕竟不急于一时,但另一件事就比较紧急了。
周暮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灏泽的吩咐,且立马吩咐下去,但凡灏泽的要求,务必有求必应,听任差遣。
刚才那个被灏泽摔开的人却并不乐意,嘀嘀咕咕道,凭什么听他一个毛头小子的吩咐?
屈问的手底下,竟还有这样的人?
“抬回去吧,这周围封起来即可,没必要封锁整个悠然馆。
时隔已久,现在封锁了他们也无济于事。何况这个人是自杀还是他杀都不清楚。”
灏泽匆匆离去,丢下这些话给周暮。
周暮一一记在心中,随即安排下去。
快步回了房间,但筠琦却已经醒了:“醒了?饿了么?”
灏泽装作若无其事的询问她,但愿这丫头不会发现。
“当然饿了,被师兄你撂在这里一个人,我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我又做梦了呢?
师兄你丢下我,是不是吃好吃的去了?”对于筠琦的猜测,灏泽哭笑不得,高估了。
“这里好大,我出去走了会都差点迷路了。你可不能一个人乱跑,还记得我昨天说的话了么?”灏泽点了点她的玉鼻,笑了笑。
看着师兄的目光,呵护和关爱,好久不见的温柔。
“你身上的味道,不像是,只是迷路的味道。”筠琦嗅了嗅,然后眯成桃花眼盯了过去。
都说女人的感觉不可理喻,却不可忽视,原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