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并不十分明白,声音的先后之分代表了什么?
“这个……”便在张礼回忆之时,灏泽也重新打量了这里。
进门时,左手边摆着一些柴火,右手边是酒坛子的地方,其上方用一个木架子遮了起来。
这里是酒水之乡,他们保存酒不是放入密窖封存,故而家家如此。
左右两边的地面上,用整齐划一的石头摆出了特殊的路,想必是给江氏准备的,怕她没人照顾时会摔着。
这样想来,这江氏的儿子如此细心照顾盲母,不像是歹毒心肠。
一步一步,踏着江氏平时走着地方,慢慢的步入设想中当日情景。
走到屋子门槛处,一跨一个转身,闭目重新走出。
这是一个晚上,盲目的江氏摸索着,点亮了蜡烛。
端着蜡烛,小心翼翼而又缓缓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一步,两步,三步。
沿着特殊的石子路,走在江氏最后的一段人生路上。
实际上,如果按着这条路,不会走向酒坛摆放的地方,那么是什么原因,江氏一改路径去了那里?
“那晚江氏……”灏泽刚刚睁眼,欲问张礼,却被门口走进来的一位女子,勾起了不怎么好的回忆。
故而说了四个字,便打住了。
那女人妩媚多姿,一身娇艳似火,最爱着红装。
浓妆艳抹更是不在话下,虽然的确算得上是,风韵犹存。
那女子动了动红唇,软绵绵的语气从中飘出:“灏泽,你怎么在这?好生巧了。”
那女子仿佛和他很是熟悉,可看灏泽的脸色却并非如此的好交情:“哼,与你何干?”
侧了侧身:“师弟,今日就到此罢了,随我回去。”
灏泽也懒得去多看那女人一眼,只盼望她别看出筠琦是个女孩。
那女子顺着看了过去,竟发现了这么个“男孩”。净生羸弱,一副久病初愈的模样。
“哟,陆笙竟然还有第二个徒弟?这不可能吧,他不是扬言只收你一个弟子?”女人的声音里多了一分恨意,也不知是针对他们的师傅,还是针对筠琦。
筠琦快步走回师兄的身旁,躲在后面去看那个女人。
“师傅的意思,与你何干?
想收就收,不想收你求也无用。
大婶,我不想和你在这浪费时间。”在筠琦的面前,第一次看见师兄如此嫌弃一个人。
她不懂,这个姐姐不是很漂亮么?
“轩辕灏泽,你!”大概是被“大婶”二字激惹了,女人嘛,最忌讳的不过如此。
“我付婷涵怎么说也是姿色过人,竟被你贬的如此?
虽说我是风尘女子,那也并非我所愿不是?
难道陆笙竟是这样教导徒弟,见高踩低的么?”
付婷涵,烟花柳巷的雅妓,和弟弟自小被拐,卖入青楼。
若不是陆笙,只怕他们姐弟早就随波逐流,无以为生。
灏泽冷眼放去:“师傅也说过,世上迫于无奈之人皆多,情有可原。
可你,左右逢源之策,叫人……”忽而,被筠琦扯了扯衣袖,低头看去。
且听她问:“师兄,什么是风尘女子?女子为什么会风尘啊?”
对于筠琦对此一无所知的天真,灏泽也不想教坏了她,便道:“就是和浮萍一样,随波逐流。不是什么好词,你还是忘了的好。”
付婷涵不紧不慢,蹲了下去:“你真的是陆笙的徒弟么?
他现在人在哪,过的好么?”
满脸堆起的笑意,却让筠琦并不怎么喜欢。
师兄不喜欢的人,肯定不是好人。“漂亮的大婶,我也不知道师傅现在在哪。你认识我师傅么?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漂亮的……大婶?付婷涵咬牙切齿,这是和他们犯冲了么?“小弟弟,这个漂亮姐姐承认,可姐姐这么漂亮,怎么会是大婶呢?”一字一句的说着,眼里的火气是越来越大。
灏泽窃喜,这丫头反应倒是极快的。一把拉回,护着:“咱师傅都是叔叔辈,莫要说你一个比师傅还要大上一岁的大婶了!”
灏泽的话,说的很损,丝毫面子不留。
付婷涵一站起,脸色发白,气的紧:“轩辕灏泽,你一个未出师的黄毛小子还想独自出来行走江湖,断案如神?
笑话,你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么?
这不过就是一起意外,任你查破天去,那也是意外。
如果是你师傅在,我看要不了一炷香就知道真相了。
真是不可理喻。”
轩辕陆笙本就是生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颇受女子喜爱。
又因解救了付婷涵姐弟,感恩之心生了爱意,却求而不得。故此心烦意乱。
这些,灏泽都能理解,也不想再做口舌之争。
“你们二位先回去,有需要我还会再来找你们的。”牵着筠琦,径直离去。
可那些打击,灏泽听的是明明白白。
是啊,如果是师傅的话,很快就能查明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