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机在车祸的时候摔坏了,联系沈翰是让陆雯牵的线。
陆雯乐得其所,很快就把这件事办好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把人约在一家隐秘性比较强的咖啡馆。
沈翰款款而来,上身穿着紧身v领浅绿小衫,下身牛仔裤,手里揣着个鳄鱼皮包,风骚的像只招摇过市的花孔雀。
远远的看到他身影,宁知悉不禁怀疑自己过去到底为什么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在发现他约人到她家里乱搞,穿着她穿过的衣服在她床上颠鸾倒凤之后,她还原谅了他。
想到那时的自己,宁知悉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她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丢到他面前。
那是一张两个人在外野合的照片,在公园偏僻林子里,虽然模糊,但这个角度却能分辨出两人的脸,一个是他,另一个竟然是——陆雯!
沈翰第一反应是解释。
宁知悉说:“不用解释了。九月十六日晚六点,裔阳公园南边的树林,你们两个在意兴阑珊的时候,还提到了我,说我死板传统,平时不让你碰,不像陆雯那个骚货,谁都能摸两下,干两下。”
沈翰如坐针毡,再也听不下去,试图反驳。
她拿出一块u盘,“用不用我把你们两个野合的过程放给你看?”
“我对你一心一意,都是那个女人勾引我!”
沈翰说这话时,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宁知悉端详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冷笑,“沈翰,你真是个蠢货,这么厚一叠文件你只看了一页就急的焦头烂额,不妨看完再说。”
文件里记录的都是私家侦探调查的结果。
从最开始,沈翰和陆雯就联手设下一个局。
她上钩不久,沈翰借去她家做客的机会拷走了很多研究院的重要文件。
不仅如此,她每一次给沈翰发的短信都被他整理成文档,好像就等着最后跟媒体曝光她婚外情的丑闻,至于她车祸这段时间,得了空闲的沈翰更是拈花惹草,甚至还和好几个男人搞过,以前和她在一块的时候,背着她更是不知道搞了多少,想想都恶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被记在文件上,对面的沈翰每看一页,脸色明显沉了一分。
“你知道楚云朗以前当过兵吧,他的格斗技巧当年在部队上也是数一数二,何况现在他下海经商,认识很多道上的人,如果被他发现你给他扣了绿帽子,你觉得你能四肢健全的走出s市?”
“另外,你盗取的是国家机密级别文件,为境外机构非法提供国家秘密情报,5年以上,10年以下,严重者,10年以上或无期,你觉得你电脑里存着的那份,够你蹲几年?”
沈翰手一抖,一摞文件掉在地上。
“别这么对我,难道我们在一起不快乐吗,我们还是有情分在的啊……!”
她甩开沈翰的胳膊,“现在没有了。”
沈翰愣了好一阵,有点不敢相信宁知悉的态度反差。
以前不管她再生气,他只要哄两句就好,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他忽然意识到,宁知悉的变化可能意味着他真的要去坐牢了,一想到牢里肮脏的环境,可怕的铁笼,还有即将离他远去的自由生活,他怕了。
“别送我去坐牢,只要你不告发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沈翰苦苦哀求,就在他以为没戏了的时候,宁知悉终于开口。
“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从现在起你要事事都听我安排,否则,半身残疾附赠一个十年牢狱,你自己选吧。”
她拿出一张电话卡。
“想清楚了用这张卡联系我,我会告诉你做什么。”
沈翰不聪明,但也不傻。
两个选择她给沈翰说的很清楚,这货不会蠢到指望陆雯救他狗命。
咖啡店老板kiki倚在前台,见她走来,八卦道:“都处理完了?”
宁知悉嗯了声,“这次谢了。”
如果不是她愿意提供场所,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处理沈翰。
她勾唇一笑,露出两颗狡黠的虎牙,“没事。”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要不是你帮我瞒着,恐怕我的下场会很惨。”
kiki无所谓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客气什么,你现在能想清楚,其实我心里挺开心的,老楚对你不错,又帅又多金,甩出那货几百条街好么。”
kiki这个人说话大大咧咧的,经常没遮拦。
她年纪不大,有时出口成脏,跟挺多社会小混混一起浪,还打过架,在宁知悉眼里就是“不务正业”的小屁孩,上一世她挺瞧不上人家。
现在却品出些不一样的味道,她是年纪小,可是讲义气,没有心眼,为人处世坦荡,比她强出百倍。
“等过几天忙完请你喝酒。”
“好,不许反悔,过几天我约上几个朋友,你也把你家老楚带出来,咱们玩个痛快!”
看着kiki活力四射的样子,她仿佛看到了上学时代的影子。
“没问题。”
两人一拍即合。
……
当天晚上沈翰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说:“只要你别让我坐牢,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瞥了眼门口和人通话的男人背影,低低说了句:“和她保持联络,让她爱上你。”
门外,男人似乎挂了电话,她连忙补充一句:“不要关机,我会联系你。”
说话间,楚云朗已经走了进来。
她收好电话,对他笑笑,“处理完了?”
他不答,睨了她一眼,反问,“谁的电话。”
“哦,雯雯,刚路过一家我们以前常去的饭店,问我想不想吃点什么。”
做贼心虚,宁知悉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殊不知楚云朗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撒谎,电话那头不是陆雯,而是她的情郎。
楚云朗心一窒,绞痛难安,所有皮囊下的异样都被他习惯性的伪装,他走到床边坐下,削了只苹果,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场感情早已让他摧枯拉朽,腐烂不堪。
出神间,刀锋划破了手指,鲜血在去了皮的苹果上滴下一抹红。
宁知悉愣住,“你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一道小口子而已,他毫不在意,甚至不觉得疼,只是看着她垂下来的眼眸,听着她关心的语气,他萌生出一种自残式的念头。
是不是他死了,她才会记住自己?
这伤口很小,根本不会怎样,宁知悉也不是爱慌张的性格,可一想到受伤的是楚云朗她就变得手足无措,为了止血,情急之下她把流血的手指含进嘴里。
等她反应过来,两人皆是震惊。
湿热的触感,越界的亲昵,让楚云朗僵住。
宁知悉同样尴尬:“……”
淡淡的血腥味在舌间四溢,她完全不觉得恶心,只觉得男人的样子让她心疼。
“宁知悉……”楚云朗回过神,想说你不用做到这个份上,要把手抽出来,指尖却又传来异样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