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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王,妃同小可 第一卷:照日深红暖见鱼 第25章 你媳妇乱花钱

越无疆出门不带随从,除了与他穿一条裤子的越承弼。

两人整天去哪儿也不知道,总之令人流连消沉的花街酒楼中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他今日回得早了,回到熟悉的书房小院儿,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已然习惯从大门径直来到这里的路,而不是他的寝屋。

他的寝屋和主院被人霸占了,而那只占了鹊巢的“鸠”理直气壮地给自己圈了一块领地,除了她从西蜀带来的人,其他的谁也不让进,就这么把这座王府的主人推挤到了书房。

越无疆不是很想在这种琐事上花费太多心力,还有迫在眉睫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而面对这个强硬、奇葩又美得让人心痒痒的妻子,他心底深处的某种渴求只在新婚的头几天里躁动过几次,手上事情多了,平日不常见到,那种念头渐渐也就淡了。

此时他进屋走到里间,书桌后面的墙上有个约莫一人高的洞窗,将窗外的大好阳光和一株低矮柏树的园景借入屋内,成为他伏案时的美妙背景,越承弼每来一回就要夸上一回“有品位”。

而越无疆背着手看了一会儿,看不出哪里美。

不就是墙上挖个洞,外面种棵树么?

他本人是缺少这种意趣的,被关在宗正寺里的日子乏味枯燥,磨平了他对许多事物的热情,口味也极淡,吃什么都觉得咸,与姜见鱼那重口味的蜀妹子也吃不到一桌去。

这座宅子里还有好几处构思巧妙的小景,曲水连廊,水榭池塘,与园中精心栽种的庭院绿植搭配巧妙、相得益彰。

而这些风雅全都来自于它的上一任主人——燕王二殿下,越无疆曾叫他一声“二哥”。

如今回首追忆,皆成过往,多想无益,他神困力倦地坐下,捏了捏眉心,管家常乐立即让人端上一盘水果和一杯提神茶。

他端起杯子,茶刚入口,门外就响起一道声似银铃的喊话:“三哥,我来了。”

人随声至,这姑娘提裾迈槛,熟门熟路地连穿两道房门,径直往越无疆面前一坐,毫不见外地挑走果盘里的一个梨子。

她一身半吊子男装,细胳膊细腿的哪里像个男人?活像个穿大人衣服扮老成的孩子。

越无疆有点心累,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把杯子往旁边一落:“安纯,你又什么事?”

越安纯嘴皮贴上梨子正要啃,只轻碰了一下又离开,皱紧眉头严肃道:“三哥,你媳妇在外面背着你乱花钱你知不知道?一掷千金买名优一笑,几甩手三千金扔出去了,再不管管,你这王府就要被她搬空了啊!”

她说得焦急,还在“了啊”时重拍两下桌子,好似姜见鱼在花她的钱。

越无疆板着张冷脸,心里却噗嗤笑笑,若无其事地打开一本书,卷在手中看了起来,边问:“你怎么知道?”

“我……”越安纯没了声,瘪嘴耸了下肩,“……总之我就是知道,你这做丈夫的可得拿出点样子,绝不能由着她这么大手大脚的。”

他目光不离字,慢声道:“她是宁阳公主,她的钱想怎么花都是她的事。”

“那她去戏楼抛头露面也没关系吗?”

越无疆卷着书指了下妹妹:“她扮男装可比你像。”

“那你是知道她出去的咯?”

“知道,有好几次了。”

越安纯用三姑六婆的架势逼逼叨叨起来:“你们新婚才一个月,她不好好在家里守妇道,反而总往街上跑,亏她还是一国公主,戏楼勾栏那些地方鱼龙混杂的,是她一个年轻女子该去的吗?”

“你这丫头,”越无疆用书轻敲了下她脑门,语气微怒,“怎么比那讲女德的老古板还腐朽?那种课也不要去听了。”

越安纯一脸受了侮辱的震惊:“我只去过一次,那老头儿张口放屁,满屋子恶臭熏天,我椅子都没坐热就走了,你怎么能拿我跟他比?”

“那你又是为什么对我的妻子指手画脚的?”

小姑娘硬声硬气的:“因为她乱花钱啊。”

越无疆把书往桌上一丢:“我问你,你哪来的十斤小龙团?”

越安纯转瞬变了脸色,心慌慌地发出一声:“呃……”

“那屏风是父君给你的及笄礼,就这么大方地送人了?”

“那个……”

越无疆道:“五十步笑百步,宁阳一掷三千金,我看你一千七百金也挺厉害的,凭你文安公主万两银子的岁俸,十两一金,不吃不喝攒个两年倒也出得起,看来是真喜欢那名优,这是第三个了吧?美色误国,男色也不例外,小小年纪春心泛滥,你才是要管管的那个。”

“你怎么……”越安纯脸一红,摸不着头脑地摸了摸头脑,“原来你都知道了……”

越无疆满脸的高深莫测:“我想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越安纯狐疑地想了想,起身撑着桌子,以近似审视的目光凑近盯着哥哥,想要用一种带着稚气的犀利来看穿哥哥那双莫测眼睛里的秘密。

越无疆嫌弃地用书抵开她:“离我远点。”

她朝左右看看,屋里只有常乐一个,常叔不是外人,但她仍然小声问道:“我说呢,怎么你在宗正寺待了九年,却对这期间在外面发生的事了如指掌,连我去过女德课、父君送我屏风、喜欢过三个名优都知道,你……”她顿了顿,“你进宗正寺,还真是没闲着啊。”

越无疆眼中顿时蒙上了一层难以靠近的冷意:“慎言。”

越安纯“哼”了声,抱臂靠回圈椅里:“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光与六哥走得那么近,我才是与你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那个好吧。”

“你还小。”越无疆说。

“我十六了!”她抗议道,“那年虽然只有七岁,但也是记事的,我还记得母后当年让人把我们兄妹送到养母妃的宫里……然后就有人告诉我,她悬着白绫走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我还记得,三哥你那年也不过我这么大,被人带走的时候是上了镣铐的,让我不要哭,我还记得……这九年里除了父君和母妃,旁人都是怎么冷眼看我、在暗地里讽我,我找母妃去说,她只叫我忍,要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父君一年也见不上三五面,只会让人送珠宝,那些物件是能吃还是能说话?我就不能赏几个优伶解闷了?至少……至少他们好看啊!”

她说着说着激动起来,眼圈也跟着泛红,天大的委屈都给她一人扛了似的。

越无疆想起兄妹分别时的情景,软了心,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你喜欢就好。”

而越安纯显然还没说够,苦水“哗啦哗啦”继续倒:“如今你终于出来了,我也终于有底气了,以为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站在一条船上,而你却处处避着我,每次见面说不了几句,回回来你回回都不在。

“我到现在连当年发生了什么都不明白,像个靶子一样被别人指指点点了九年,我现在及笄了,是个正儿八经的人了,谁也别想用年纪小来搪塞我!我不能一辈子都被人戳着腰板挺不直!”

越无疆若有似无地“嗯”了声,明显不愿意当她是个大人,平静地搪塞道:“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而且我从来没有要避着你,应该只是碰巧我不在,今天不就见着了么?”

“顾左右而言他,”越安纯不屑地抹了下眼角,“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弄清楚的,宫里那么多人,总有一个能说话的,我现在就去找人问!”

她雄心勃勃转身就要走,越无疆翻了一页书,幽幽道:“好啊,你先能过得了今天这关再说吧,蓬莱阁的人大约已在偏门等着领赏,看你拿不拿得出那么多钱。”

越安纯又震惊了,这亲哥九年不见,居然变得贱了。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然而他的话也一语戳得她泄了气、弯了腰。

越安纯及笄后被封文安公主,到现在也才一年多,平日里各项开销少不了,哪有一千七百两黄金?之前在戏楼里被姜见鱼斗得脑子一热,口不择言放了大话,博人眼球的虚荣的确是满足了一些,可后果就是……

越安纯忽然眉头一皱,双手交握着,支肘在桌上,摆出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眼巴巴地软声道:“好三哥,亲哥哥,亲亲娘胎里的哥哥,借我点钱吧……”

越无疆缩了阵鸡皮疙瘩,冷哼一声:“我就知道。”

闻言,这丫头便确定三哥是同意了,果然还是疼她的,随即就变本加厉:“还有小龙团,我那儿的不够……你……算我借你的,以后再有了我一定双倍奉还!还你最好的龙团胜雪!”

她举手发誓,一脸坚毅,没准要说些什么“做不到就天打五雷轰”的东西,而且借不到钱也绝不打算让她三哥耳边清净。

越无疆被吵得脑仁疼,轻道一声:“常叔去办吧。”

不及常乐应声,越安纯倏地朝他鞠了个躬:“谢谢三哥!”

接着一蹦一跳地出了门,脸上顶着小太阳,笑容也格外绽放,全然没有了刚才通天彻地的那股子委屈的哭意。

绕这么一大圈,又是告状又是忆旧诉苦的,敢情只是为了借钱,满脑鬼点子,还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越无疆苦笑着摇了摇头,书本翻到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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