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八卦阵么。”凤郁白眸光渐渐转深,陷入了沉思。
“这些巨石原本应该是按照八卦阵中的离、坤、兑、乾、坎、昆、震、异摆置的,可却被外力强行打乱了,估计是不愿人发现它的隐秘吧。”暮雪凝视着散步在草丛中的巨石,看向下面的两人,“子卿你可以复原它们么?”
“可以,但是要先知道这些巨石那一块代表哪一卦位,只是……这些巨石大小长宽似乎都一摸一样,不知道如何下手。”苏子卿摇了摇头,看向围着几块巨石打转的凤郁白,有些疑惑地问,“凤郁白你在做什么?”
“布下这阵的人真是了得啊。”凤郁白一下清魅不羁的言语中竟带了些许钦佩之意,他甚少服人,但这布阵之人确实心思缜密,居然连百年之后的事情都想好了。
“那自然,苏家除了阴阳术便是以九宫八卦阵见长,破阵自然难如登天。”苏子卿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
“这布阵这人想必便是毁阵之人,刚刚我刮开巨石表面的那层青苔,发现这里每一块石头的颜色都不一样,想必布阵之人早料到破阵必先早卦位,而这里空气湿润又背阳,极易长青苔,那巨石原本的颜色也会被遮掩掉,这样来人如果没想到九宫可以用不同颜色所替代,就根本发觉不了。”凤郁白回眸看向暮雪和苏子卿,璀璨如寒星的凤眸拘了缕月华的清泠,耀得两人一下失了魂魄一般,愣怔地看着他,“就如你所说,苏家以九宫八卦阵见长,来人必也报了难以破阵的心理,而布阵之人便利用这种心理,把破阵之术弄得再简单不过,但恰恰却是最最安全的办法。因为不会有人认为苏家的阵法如此简单就可以破掉。”
“你这话是很有道理,可是即便如此,这些巨石少说也有百斤中,复原起来绝非易事。”苏子卿也走过去刮开青苔看了看,发现与凤郁白所说相差无几,只得不甘地点了点头,被一个门外汉破了自家先祖的阵法,任是谁也不会那么容易释怀。
“在下伤虽未痊愈但挪动这些石头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怕声响太大惊动了皇城禁军。”凤郁白挑了挑眉,如果皇城禁军赶过来,而他们又不能及时破阵,似乎有些麻烦。
“先把青苔挂掉,看看有几块需要移位吧。”暮雪从树上翩跹而下,落在了一块巨石之上,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了,怎可就这么空手而归了?
“也好。”凤郁白点了点头,俊美不羁的面容上浮出几分冷意和挑衅。他可是从无色阁走出来的,这皇城禁军他还真未放在眼里。
“这边南坎位,东南乾位,东兑位没错。”苏子卿刮开周围的三块看向他们。
“我这边东北坤位,西北巽位没错,但离位上放的是震位。”暮雪察看了一下看向凤郁白。
“这边震位刚刚好是离位,如此说来只要移两块就好。”凤郁白人站于中宫,打量着两块错位的巨石。心中幽幽一叹,哎,要是凤祁寒在就好了,一人一掌就解决了。不过说来奇怪,为何他迟迟未到呢?
“呵呵,你是不是在想我?”忽然一道慵懒肆意的男音悠悠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玩味,不紧不慢地自密林中飘来。
“在下还在奇怪,这么大的热闹怎么能少了刀魅少爷呢。”凤郁白薄唇淡淡勾起,似笑非笑地看向缓步走来的一位锦衣玉面的男子。
“这不是来了么。”凤祁寒轻摇着金边折扇,风流倜傥地呵呵一笑,转眸扫了扫凤郁白身后的苏子卿,漫声道,“这是你的情敌么?”
此言一出,三人如雷轰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苏子卿脸色一阵青白,而暮雪则是一脸绯红,而凤郁白的脸则是黑的,这家伙不说话就喜欢沾花惹草,一说话就喜欢一鸣惊人,不把人家弄得窘迫不已他决不罢休。
“呵呵,开玩笑。”凤祁寒分外得意地扇了扇,满意地朝离位踱去。
“你们先退开吧。”凤郁白叹了一口气,对暮雪和苏子卿道。
暮雪蛾眉轻颦,犹疑地看向凤郁白:“你的伤?”
“不碍事!”凤郁白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震位。
“我们就先退开。”苏子卿星眸一寒,拉起暮雪往阵外走去。哼,有伤在身还敢在暮雪面前逞英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开始吧!”
两人分外默契地相视一眼,皆暗暗运转真气凝于掌中,即便是站在阵外的两人也能够感觉到那铺天盖地般的磅礴气势,滔滔如漫天骇浪,汤汤如连天潮波,让人不禁为之心神俱颤,如此深厚如渊的内力即便是中间不间断地修炼四五十年也不一定能够有此修为,更何况他们还是在二十左右的韶华就达到了如此之高的成就,此天赋之高近乎妖孽。
就在暮雪和苏子卿目瞪口呆之际,两人倏地同时轰出一掌,以催枯拉朽之力分别击在面前的巨石之上,一阵轰然巨响之后,那笨重的巨石忽然快速移动起来,在原本葱浓的草丛上留下了深可见土的划痕,转眼见便交换了彼此的卦位。
“快进中宫!”凤郁白忍着涌上喉间的腥甜,朝愣在阵外地两人一声低喝,与凤祁寒拔身一跃落于八个卦位中间。
“恩!”两人点了点头皆是足尖一点,略向阵中。
“快去报告王爷,有人闯入神寂山!”果不其然,那声轰天巨响迅速地引来了附近的皇城禁军,那速度之快却是不愧为训练有素的凤朝禁军。不过他们虽快,但凤郁白他们更快,等他们前脚刚刚赶到,阵法已然发动。
一道刺目的光华渐渐自阵中漫开,还未等皇城禁军看清来人,那道强光便瞬间吞没了几人……
不久之后
神寂山口的一间奢华明丽的锦帐中突然传出一声暴跳如雷的怒喝:“好大的胆子!不仅敢在本公子眼皮底下抢人,居然还敢抢在本公子之前进去!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条命可以活着出来!传令下去,所有绣城驻扎的禁军全部开进神寂山,我就不信他们能躲在里面一辈子!”
“遵大公子之命!”那红甲士兵领命退出军帐,留下虎袍玉带的冷面男子双目赤红地立于帐中,一脸恶毒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