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城 拈花节
清晨的暖阳透过天边稀薄的云霞大片大片地洒下,耀得满城张灯结彩的街道分外的喜庆,好似大年三十一般,红红火火,洋洋喜气。因为今天是绣城极富盛名的拈花节,即使青楼楚馆间选举当家花魁的日子,所以不管是慕名而来亦或是偶然路过,都未这堪比节庆的恢宏盛大场面留住了脚步,纷纷拼了老命似得往绣城的主街——呈祥街道两边挤,只是为了一睹如花似玉的美人,而且还是一大片一大片可以晃花眼的美人。
听闻,每年拈花节都会有各个青楼平时极少露面,甚至平日只能闻其声不可见其貌的美人出现;听闻,每年都会有无数个性不一的绝色美人表演各种才艺,连艳名满皇城的醉花荫头牌都曾经参加过这里的拈花节;听闻,每年都会有无数皇亲贵戚,宅门公子来拈花节挑选侍妾,财大气粗的就会参加花魁的竞价,每次那一夜敲定下来的价都能活活吓得人眼珠子瞪出来。
“怎么现在还不见姑娘们出来啊?”一个差点挤破头才堪堪来到前面的布衣男子抱怨道。
“你不是绣城人吧,这选举要到巳时才开始呢。”站在男子身边的那人斜了一身小厮打扮的男子不屑地哼道。哪里来的乡巴佬,规矩都不知道还来看。
“原来这样啊,那些姑娘真有那么好看么?”男子呵呵傻笑。
“这你就不懂了吧,绣城各个青楼的台柱子那可都是美得不像人似的,更何况前些日子茶楼饭馆大街小巷都在传,今年的拈花节更有看头呢,听说好像是从皇城来了一位芸歌姑娘的闺中密友,说是那风姿那身段丝毫不亚于芸歌姑娘呢。”那人得意地哼哼道,“你就等着好瞧吧,听说是一位丰胸翘股的大美人呢。”
“哦?芸歌姑娘莫非就是皇城第一楚馆醉花荫的头牌娘子?啊!那要真是如此,那我今天可真是有眼福了,我可得好好见识见识那丰胸翘股,比肩芸歌姑娘的美人了,回去好可与我那帮狐朋狗友说说嘴。”男子忽然低低一笑,竟笑得那人心里直发愣,刚刚因为男子额前刘海的遮掩,他倒真没发现这男子长得竟如此风神俊秀,气度不凡,那双漂亮至极的桃花眼星光点点,好生惑人。若生做女子,也定是一个倾城的美人吧。
“这位公子今天是来……咦?人呢?”那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刚想继续说嘴,却发现那位好看的小厮公子不见了。这街道两边如此拥挤,那人居然说不见就不见,莫非是小厮神仙不成?那人心中一惊,赶紧虔诚地左右上下拜了起来。
“阿嚏”凤祁寒刚刚回到弄月斋就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心中甚是奇怪,莫非谁在念他了?
“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这身打扮?”正在为凤郁白描妆的暮雪被凤祁寒一身古怪可笑的装扮吓了一跳,手中的眉笔差点抖落。
“本少爷当然去做打探情报,否则怎么会穿的如此损我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凤祁寒对自己这身打扮也是眉头不住皱起,可是他怕自己一身金光闪闪的出去会把静王府的眼线招来,当下也只好出此烂的不能再烂,下的不能再下的计策。
“你打探到什么了?”凤郁白好不容易扶住了被暮雪硬戴在头上的各种发饰,本想站起身来,却一阵头重脚轻,重心不稳。轻描淡画之后的俊脸不禁黑了三分。
“呵呵,听闻皇城来了一位去芸歌姑娘齐名,长得貌若天仙,身段玲珑,是个丰胸翘股的大美人!而且外面的人对这位遗世罕见的佳人甚是期待呢!”凤祁寒目光甚是惊艳地看着凤郁白,面上虽然一副波澜不惊,心里却是一阵扼腕叹息。真可惜了这张脸,怎么就长在一个大男人身上了呢?
凤郁白愣了愣,旋即脸便冷了下来。呵,消息传那么快,看来凤祁寒也没少下功夫嘛。丰胸翘股?亏他也编得出来,翘股……勉强吧,可是等会让他上哪里找丰胸去?
“丰胸?翘股?”暮雪目光隐晦地扫了扫凤郁白除脸以外的部分,小脸上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谁想得到那江湖上听者变色,见者丧胆的两个妖孽公子竟都是个活宝贝,哪里有半点嗜血如命,杀人如狂的样子。
“这个你不用担心,看到二公子这张脸的,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极少能移开眼的,更何况二公子那俏脸一冷,凤眸再一瞪,谁还敢往他脸以下部分看?”凤祁寒不知从哪里捞来一件锦袍,此刻早已神速地换好衣衫,好不惬意地摇起了金边折扇。
“哦?那三皇子能移开眼,是不是默认自己不是正常男人了?”凤郁白挑眉一笑,笑得有几分狡黠。
“……”凤祁寒的折扇停住了。
“仙儿姑娘,时辰快到了,怡娘催你去醉花荫大厅候着。”弄月斋外,小翠恭声道。
“仙儿?”凤郁白颀长的身形微微有些发颤,清魅的嗓音轻缓低柔却暗含着狂风骤雨般的怒意,“……谁给我起的这般俗不可耐的名字?”
“啊哈,是啊,谁呢?”凤祁寒干笑了两声,人已经不动声色地挪出了好几丈。
“凤祁寒!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