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万尸葬坑
我将猜想告诉了铁军与虎子，越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日本人的险恶是难以用常人心来揣度的。
“看来又得不平静了。”我叹叹气，日本妞的衰老虽说是罪有应得，可这与我还是有大关联的，还好没碰上，不然不非活撕了我才怪。
虽然前方多了个危险因素，但还得继续。老刘被我们撂下，我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人道主义不存在我的字典，何况这老刘不是什么好鸟，还有那个李海。
走在路上，心情不是很高，彼此间也没有话，不知道铁军和虎子在想什么，我还是担心日本妞的事。
“哧～”
忽然脚下一溜，我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屁股就挨地。
原本弯曲的小道也不知在何时直了，我就像坐滑梯一样，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漆黑一片。
一上一下，颠簸颠簸。我的牙床都快颠散了，还好裤子有够厚，不然指定被刨成萝卜丝儿。
我很想抓住些东西来减缓速度，不然不颠死也会以高速度撞死。这条滑倒本来就打磨地光滑，而且上面还覆盖着地衣和青苔，让人根本无从下手。
耳边呼啸的风声停了，紧接着我开始无限下坠，冷冷的风刀子吹得人脸疼。黑暗让我感到无力，我拼命挥舞想要抓住东西，摔死更不是我想要的。
可身旁却空落落的，连救命的稻草都不存在，一切是那样徒劳。脑子里不自觉想到各种惨状。
“砰！”
整个人一震，背部和尾椎骨麻了，我好像掉到了一块钢板上，随后我就不知道什么了…………
好凉！我一个哆嗦，这里冷的很，可我心里却是高兴，没想到这下面居然是个地下河！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屁事都没有，只不过浑身痛的厉害，骨头架子似是被人拆开重组了。
“铁军！虎子！”
黑压压的，也不知道他俩落到哪里去了，希望别是让水冲走。
水不是很深，约莫有一米五的样子，水里的树枝很多，有些绊脚。幸亏这些树枝桠已在水的侵蚀下腐朽，不然恐怕我就不会站在这里，早成了肉串。
“咳咳咳！呕～”
在我的左手方向，一阵咳嗽传来，这真是莫大的好消息。
“虎子？铁军？”我试探叫了几下，但那个人没有回应我“:虎子！铁军！”
我将手伸进水里，在河床上摸着一块石头。我将石头藏在身后，一面向那个人摸索了过去。只要他不是虎子和铁军其中一个，老子立马干死他！
那边没了声，整个水面平静下来；我停止了向前，看来那个人不是虎子或者铁军，他在等着我前去好守株待兔。只不过他是李海，还是日本妞？
敌不动，我不动，这叫以静制动。对面那个滚球似乎是跟我杠上了，他也不弄出一点儿响，看来要和我比拼毅力了。
只是这水冰得厉害，无穷尽的寒气顺着伤口和骨头缝往身体里钻，有有些支撑不住了，肌肉不住抖动，可依然冷的难受。
不管了！与其等会儿被冻僵而行动迟缓，还不如趁着身体还灵活就此冲过去。
我还是高看了自己，在水里跑本身就不简单，更难说水里交错纵横的树枝了，还没上十步我就呛了一肺的水。
“哗啦！”“哗啦！”
龟孙子！那人听到我灌水了，立刻朝我奔来，真他妈会趁火打劫。我抄起一粗粗的树枝甩了过去，老子让你尝尝啥子叫暗箭难防。
“啪！”“咕咚！”
妈蛋！想不到那货身手还不差，居然闪过了我的必杀技，看来在我之上啊。
扑水声离我越来越近，水面起伏得愈加厉害，看着水我心生一计，吸了口气就潜了下去。
声音在我的左侧停下，我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脚，用尽全力往怀里一拖。
“跟老子耍心眼，你孬过头了！”我站起来，他只要有起身逃走的迹象，就一大脚。此刻我深藏功与名。
憋了好久的火气全都撒在这个家伙身上，整个人都神清气爽。那混蛋哼哼唧唧，两只手在水里无力地划着，下面就该对他审问了。
看着他划动变慢，我忙去拉他，这要是淹死了那么先前的一切就全白费了。
呃！我还没碰到他，他手一软，消失在水面，千万不要淹死啊。就在我抓住他的脖子时，手臂传来一股猛劲，脚下没稳，我栽入水里。
该死的，他在耍花招儿！在倒下去的瞬间我就明白过来，我猛力转身，想勒住他的手，可他却狠狠一拳头在我的胸口上。
吃通下我再灌入一口水，满眼都是雪花星星，脑袋发木，胸口无比沉闷，怎么也吐不出郁结的气。
我根本无法起身，他一脚踏在我的背上，用力碾踩着。或许因为充血的缘故，我的眼珠子涨得厉害，快要爆开了一样。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远处的水底升起了一颗光点，光点慢慢上升，像大海上的日出，只不过它散发的是蓝绿色的光，在黑漆麻乌的水里显得扎眼。
“咦？”
那人发出一声疑问，看来对比也很惊异，只是他脚上的力道没有减少，反而还加重了几分。
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感觉自己如同水草，四肢在水里左右摆荡。
光点不断上升，并且越来越大，离开水面后还在上升，不过几秒后就消失，随后这里重新回归于黑暗。
希望随着光点的消失破灭了，我原先以为那突然出现的光点可以引开他的注意，那样我就有机会脱身。
眼皮很沉，勉强打起的力气毫无意义，就在我要昏迷之际，水底火光乍现，一阵刺眼的光将水里照的透明。
Fuck！
在光亮起的那刻，河床上的一切尽被我看的清清楚楚。
水底那里是什么铺满的树枝，分明是皑皑白骨，一层层的密密麻麻，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不知道万人坑是怎样的光景，这里的情况一点也不逊色，而且远远超于；甚至有些尸骸骨头还没有完全腐烂，露出皮下的鹅黄色的油脂。
呕！
伸手就去扣嗓子眼，因为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喝了好几口的水，那岂不是……
想到此处，瞬时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瞬间挣开他。从水底冲上来的那一刻，觉着空气都是香的。
蓝绿色的光印衬得这里透亮，水底的火光上升，我的双脚就伫立在火中，却没有丝毫的灼热。
在亮光下，这才看清在暗处打黑枪的王八蛋的矬样。
如果他刚才不是把我整得那么狼狈，我险些将其与眼前的白骨想联系起来，他真的好老。
眼前的这个人眉发尽白，尤其是眉毛，很长，像白眉老祖。虽然如此，可他的身体却很壮硕，手臂上虬劲的筋肉线条，给人很有爆发力的感觉；眼神尤为犀利，闪着寒星光。
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升到空中的火，隐约间，他的眼角有些痉挛，似乎害怕或是忌惮。
白光，整个世界都是白的。强烈的光刺的我眼球生疼，连泪水也冒出来，但强睁开眼睛，以免让那个怪人有机可乘。
蓝光爆发后，很有秩序向四周退去，渐渐形成了个巨大的光圈，白毛人看到这些，脸皮抖得厉害，但那分明是激动与兴奋。
不知各位有没有看过高压电放电时的样子，强劲的电流成了一束一束的，轰击铁质的东西。光圈也是如此，分别从五处射出光柱，目标就是那个白毛人。
东南西北各有一束，最怪的是白毛人的头顶上也有，可那里光圈没触及到。
“哈！哈哈……”
真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白毛人定是坏事坐多了，这才引来水底的阴灵的惩罚。
我笑着看那光束将白毛人彻彻底底地贯穿，瞧他脸上痛苦的模样我心里就特别爽快。
也许光束能量太强大，白毛人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就像水晶。
“怎么会！”
我无法掩饰内心的惊讶，因为在白毛人身体完全透明的那刻，清楚得看见他的心脏上有道花纹！
和我胸口上的一模一样！
他是谁？他为何有和我一样的刺青？他来这里干什么？
瞬间，无数个问题在心里翻腾，不能让这个人逃走，我必须弄清楚这件事，也许只要抓住眼前的白毛人，这里的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但人算不如天算，白毛人又发生了异变。
如果说先前的他可以用鹤发童颜来形容，那么现在的他就是殖民地的难民。
不得不说那水底的光有着惊人的破坏力，只在我惊讶的片刻里，白毛人原本魁梧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白光带走了他的生命力，如今眼前的活脱脱是只老猴头。
光圈散去，只剩下不多的团团蓝光依旧在空中飘浮。
白毛人现在是真的老了，先前直挺的脊骨也变得佝偻，皮肤又干又皱，活脱脱似只老猴子。
真是天助我也，先前打不过，但现在我可以很自豪得说:老子一根小拇指就可以捻死！
大吼一声，我冲了过去。
白毛人缓缓转过身来，看样子他确实不行了。
老子非得来个泰山压顶，把他的屎尿都给榨出来，想罢，我腾身而起，摆出一个“大”的形状压上去。
老子就是贱那！瞧不起老年人，真他妈活该！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将要压倒白毛人的一刻，他甩给了我一个大香港脚，正中我的肚皮，让我再次体会到了飞一般的感觉——很痛
娘匹希的！
我还没有落地，白毛人向我扑来，那速度像鬼！他现在就是猴子，反正不像人。
知道上勾拳么？白毛人朝我抡了好几拳头，我完全看不清他出拳的套路。
白毛人胖揍我一顿后，就如同猴子，快速地沿着陡峭近乎九十度的山崖攀爬，几眨眼间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