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缕头发

丫丫个呸的！这毛老道很贼啊，估计是他自己也是害怕，所以才拖上我的，不然要我去干啥，我又不会抓鬼了，抓鸡还差不多。

这老天也是的，明明知道今晚我要去打鬼，结果是月亮都看不到，乌云遮蔽天空，算是月黑风高。

“快起来！”毛道长知道我是在装睡，特意将床板踢的咚咚做响，险些把这破床弄散架了。

一个咕噜翻起身，嘿呦！毛老道搞得一身漂亮的行头，也不知道从哪出骗来新的道袍，尤其是把他那胡渣子都给刮的干净，别说，还真是白了不少，用现代的话就是小白脸，只是有些滑稽。

“看啥子，为师本就是如此风流帅气的！”毛老道龇着一口大白牙，纯粹得瑟。

“好吧，好吧，师傅你最帅，简直是帅呆了，酷毙了，三角裤兜炸碎了。”我打了长长的呵欠，懒得跟他多说，一想到等下的抓鬼，就觉得眼前这家伙不靠谱。

毛老道也不知我说的话是啥意思，还以为我是在夸他，笑容更加灿烂，一边催促着我穿鞋与他出去。

晚间的天气凉快不少，虽然没有繁星点点，但是不少的萤火虫四处飞游，煞是美丽。唉～如此景色应该有佳人相伴，可是现实却是只有神棍道士一枚。

“村里其他人呢，不会只有我俩个吧？”我见毛老道踮着脚尖，好似一个采花大盗。

“废话，人越少越好，这样才能显示出你师傅本领之高强！”毛老道摇头晃脑说道“：等下你看师傅给你露一手，定叫你信服。”

“切！”对着毛老道的后背，我抛去千万的白眼，这家伙估计只是个半吊子货，想来他自己也不能确定狗蛋是不是似了，所以带着我去；即便搞错了也不至于丢人。

民兵对着十几二十个人是睡在一起的，这是为了方便，当然除了缨梨之外。我终于知道山羊胡子为啥叫山猪了，刚到房子外面，震天的呼噜声就传来，这声和猪差不多了；何止是他山猪一个？二十个汉子的呼噜声是此起彼伏，像是赌气似的，谁也不服输。

我与毛老道沾了些口水在指尖，小心翼翼地将窗户上的糯米纸弄出一小窟窿。说真的，这样的场景以前只在电影里看过，如今我自己动手，竟是有些兴奋。

人呢？屋子里面的大通铺上，一排溜的都是汉子，在昏暗的油灯下还能辨析出谁是谁，但是唯独不见狗蛋，难道说他上厕所去了？

“小心！”

刚想对毛老道说出自己的猜想，只听见耳边一阵冷风，脖子紧接着被一双大手狠狠掐住。

我从来没有过，当一个人被掐着脖子而且是双剑渐渐离地，这种恐惧感是那么猛烈！周围的一切都在缓缓上升，大脑与心脏失去联系。

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犹如一个被扎紧了的气球，而那双手就是气泵，往我脑子里不不停注入空气，哪种强大的鼓涨感使得我听不见多少的声音。

“砰！”“呼！”

那双大手终于松开了，我转过来一看，毛老道已经与那个人影纠缠打斗地难分难解，其动作之快让人咂舌。

一直以为毛老道是吹牛皮的，看来他手上是有真功夫的，而且很高；而人影也不简单，在毛老道的攻击下而不至于落败。

“还傻杵着看戏哪！快来帮我！”毛老道大呼小叫，让看着出神的我下了一抖。

“我咋帮啊。”毛老道与人影的动作很快，我根本插不上手，搞不好还帮倒忙。

“这个！”毛老道见我实在没招儿，将他的酒葫芦扔给我。

这算啥东东？难道用酒水泼他？不管了，泼就泼吧。打定主意，只要逮着破绽我就将酒水洒过去，反正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雄黄酒的气味瞬时间在空气中蔓延，不过好像没有起多大的作用，那个人影在沾到酒后，身上除了冒臭臭的气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了。

“妈的！”

毛老道被打飞出去，却没受多大伤害，他站在旁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来是累得不轻，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劲了。反观那人影，屁事都没有，连呼吸的节奏都微弱。

那人影也不动，与毛老道互相对峙着。一时间气氛凝重，仿佛空气粘稠得可以伸手捉住，我也不敢乱动，生怕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

清风吹过，乌云散去，月光这才将四周照的亮。我看清了，眼前的人影就是狗蛋！毛老道口中所说死去了的神枪手——狗蛋！

“喂，你倒是用道法收了他啊，”我实在耐不住了，如此太过折磨人。

“我…”毛老道哭丧着脸说道“：我没有带桃木剑和符纸，不能让我用牙齿啃吧。”

我去！这道士就是个深坑啊！坑人没得商量，连吃饭的家伙都不带，他当这是玩杂技的呢。

“咱还是跑吧。”我也不招呼毛老道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回来！”哪知毛老道却拉住我“：我还有办法，咱们用火，他身上有不少的酒，可以烧着。”

对了，我这脑子。既然打不过他，咱们就用大招嘛，常言道水火无情，我就不信这一把火下去你不成灰。

毛老道让我去吸引狗蛋的注意力，他去点火。这个老家伙，我问候他十八辈祖宗！可是没办法，不把狗蛋解决，狗蛋就会解决我俩。

狗蛋虽然能动能打，可是死尸终究是死的，他一点脑子都没有，毛老道很快就将火折子扔进狗蛋的衣服里去了。

橘红色的火焰在十几秒内覆盖了狗蛋全身，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

“嗷～”

狗蛋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叫，带着火焰向着我扑了过来，妈蛋！又不是我要烧你的，干嘛不去撵毛老道。

毛老道总算有点良心，见我对付不了，上来就是一脚将狗蛋踹飞。他这一脚力气不可谓不大，我可以清楚听到几下肋骨断了的声音。

“搞定！”毛老道拍拍手一脸的轻松，竟是吹起了口哨。

狗蛋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看样子是不行了，都冒青烟了。这里没我的事了，回去睡觉吧。

“哬～哬～”狗蛋突然嘴巴大张，发出古怪的声音，而他的喉咙与腮帮子一阵鼓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拼命想要挣脱束缚出来。

“噗嗤～”

只见他的的舌头不停往外面吐露，而且越吐越长，他不会是上吊死的的吧，听说上吊死的舌头都特长。

卖糕的！那不是舌头，他吐出来的是头发！密密麻麻的都是发丝，犹如是从他的嘴里直接生长出来的，在月色下发出乌黑油亮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