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叶欢带梁习入书房密谈。原来叶欢收下梁习后就有用梁习换贾羽回城的想法,并非说叶欢不信任贾羽,也非贾羽之才不如梁习,在叶欢看来,贾羽是一个谋士,谋士是出谋划策,收集信息,制定方略,而非处理政务。正所谓术业有专攻,用贾羽处理政务有点弃长取短的味道,梁习就不同,通政善武,正是处理杨家亭目前状况的最佳人选。
梁习闻叶欢要自己到杨家亭替换贾羽的位置大吃一惊道:“主公,属下初来乍到,资历浅薄,恐其不妥。”叶欢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有何不妥,吾相信汝之才。文和擅长者并非政务,况且回城吾另有重用。再者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并非口头说说,那要实际行动。”
梁习被叶欢的胸襟魄力所震撼,暗想自己这一时冲动拜的主公大有龙凤之姿,胸襟大,魄力强,还能知人善用,他日成就无可限量,位极人臣亦未可知。遂又拜道:“习深受主公知遇之恩,犹万死不足以报其一,唯拼死效忠,誓死不悔。”叶欢见梁习又拜倒,知道梁习的心自己是收到了,连忙扶起道:“子虞不必多礼,吾这就修书一封,命史阿派人护送汝前往杨家亭。汝跟文和交接完后,文和就返回洛阳城。
叶欢刚送走梁习,张让就来了,一见面张让就道:“济生汝厉害,吾来给汝送钱了。”叶欢听张让这么说知道事情成了。可没想到张让下一句话让叶欢眼珠掉了一地,张让道:“叶济生,给吾准备六十股,咱中常侍全体除塞硕、吕强之外每人五股,另协皇子五股,万年公主五股。”
叶欢还在愣神中,张让又道:“车郎中将接旨。”叶欢连忙跪拜道:“臣叶欢接旨。”“车郎中将仁孝无双,拯济流民有功,封卫城令秩比千石,赐名新建的‘杨家亭’为‘洛南’卫城。”叶欢闻言暗道:谁说刘宏昏庸无能我跟谁急,这摘桃子摘得这么快,还搞出个什么卫城令。
张让见叶欢愣在那里没反应道:“叶大人,还不快接旨。”叶欢只好道:“谢陛下恩典。”起身接过圣旨,暗想这样也好,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管理杨家亭(洛南卫城)而且这官好像还不小,跟周异一个级别秩比千石。
张让见叶欢又走神了拍了一下叶欢臂膀道:“叶大人怎么了?不高兴咱家来传圣旨呀,那总该高兴咱家来签协议送钱吧!”叶欢闻言知道自己失礼了,连忙赔礼道:“公公见谅,杨家亭还荒地一片,这圣上就来了旨意,小子压力山大呀!”张让闻言扑哧一笑道:“叫汝嘚索,知道压力吧,汝做什么陛下都看着呢!闲话别说了,准备协议吾签吧,签好了好回宫给陛下复命。另钱币怎么交割,汝也要发了话,那可是三亿钱,要装几十车。
叶欢闻言道:“不一定非要钱币,其它物资也可以折算,具体如何操作,公公可与文和商量,吾这就去拿协议书十二份来。”和张让签完协议叶欢大松了一口气。后面的股份可以慢慢卖,搞不好还可以炒作一下。反正目前的燃眉之急已解,没有了之前的火烧屁股。
接下来的日子叶欢又变得悠闲起来,贾羽也从洛南城调了回来,梁习已经全权接手那边的城建,安置工作。四周的流民基本招纳完毕,足有六万余人。现虽还有零散流民到洛南城但亦不会太多。时近年关,开春后流民会愈来愈少。自张让来购买股份后,叶欢又陆续卖出近百张。还给蔡邕送去十张,起初蔡邕说什么也不收,只是大大夸奖了叶欢救济流民的创举,后言道自己所有的俸禄都用来收藏书籍了。叶欢闻言偷笑,原来自己老师不是不想要,而是怕自己收他的钱而他又没有钱给。最后叶欢只好道是送给小蔡琰作嫁妆蔡邕这才勉为收下,那哪知道叶欢的潜台词是‘等吾娶昭姬时,老师在陪嫁过来即可’。
让叶欢出乎意料的是侍中何进也来买十股,暗自感叹这杀猪还真有钱。至于袁家叶欢从没有想过卖予他们,袁家也拉不下脸来买。让叶欢感到奇怪的也曹家没有一点动静。
贾羽从洛南城回来的时候也给叶欢带来大惊喜,他居然在流民中发现了周仓与马均。准确来说马均不是流民,是听到洛南正大兴土木的消息自己跑去毛遂自荐的。周仓,关羽的小弟,为人忠义,勇力过人,善使大刀,三国中亦算得上一名猛将。叶欢听周仓现在在自己麾下,遂吩咐贾羽把他调到自己身边暂日充作护卫。
这日,贾羽来报,传世汉酿黄金酒坊已建成,而且也按叶欢的吩咐完全军管起来,不让外界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要知道晏明手中现在可有卫队六千余人,全是流民出身,人人手持大棍,比二十一世纪的城管要凶神恶煞得多,军管一个酒坊自然不是问题。
二人正谈话间,史阿进来通报道:“主公,属下已经找到华佗,华元化,现正在府门口候着。”叶欢一听是华佗来了,连忙起身往外跑,边跑边道:“华神医在何处,吾来迎接汝。”状若癫疯把贾羽、史阿吓了一大跳,相对而视,均想自己主公是不是有什么暗疾发作了。
且说叶欢跑到府门口一看,只见一年约三十,身材矮小,衣服破旧,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站立于府门口连忙上前道:“敢问可是华神医当面。”此人正是华佗,先前见一少年大喊大叫跑出来心里正暗自嘀咕,这卫城令好不识趣,把吾从千里之外寻来却派一孩童来迎接,失礼之极,心情一不爽,口气也就不善道:“神医之名不敢当,吾正是华佗华元化,汝乃何人。”
叶欢听华佗语气不善,以为是长途跋涉心有怨气,遂不以为意道:“吾乃卫城令叶济生,让神医千里跋涉是小子的不是,还请神医见谅。”华佗一听眼前就是请自己来的卫城令,名传天下的麒麟才子,叶氏数理的创始人,惊奇之于心中却始终无法把这些名头冠在眼前少年身上,这也太年轻了吧!叶欢见华佗只是看着自己不语心想古代神医都有看人脸色下病论的本事,华佗这样看着自己莫非自己身怀绝症,千万不要来个扁鹊见蔡恒公的疾在腠理,疾在肌肤,疾在肠胃,最后司命之所属,可大大的不妙遂道:“神医何故看着吾,难道吾有疾在身。”
华佗也从震惊中醒来道:“汝说什么有疾在身,汝有疾吗?吾看不出来。”此时贾羽与史阿也联袂而出,贾羽道:“主公,还是先请神医进府再说其它吧!”叶欢闻言连忙道:“是极是极,初见神医有点忘乎所以,神医勿怪。”
众人进府,分宾主坐下,叶欢吩咐蔡禄置办酒席,华佗便迫不及待道:“闻城令大人下属言,城令大人有开颅破脑活命之术可否是真?”叶欢心道:吾有那本事还找汝来干什么嘛。口中却道:“自然是有此术,不过来日方长,今日只为神医接风洗尘。”叶欢话已至此,华佗也不好在追问。
酒过三巡,为不使场面过于冷淡,叶欢只好找点话题来说。他记得正史记载华佗华元化出身孝廉,年轻时一心想入朝入官,可终未得偿所愿,最后天下大乱,致其心灰意冷,这才潜心修习医术。此时的他应该还只是迫于生活而行医,但医术高明,故有些名气,遂道:“元化兄生平之志何为呀?”
那华佗从未喝过黄金酒,加上两个特会察言观色的人左一杯敬,右一杯奉,此时已微有醉意,闻言遂嚎嚎大哭,把正一左一右的贾羽史阿搞得莫名其妙。叶欢连忙起身道:“神医这是何故,难道是吾等怠慢了。”
华佗一边哭一边道:“呜呜……城令大人,呜呜……不用管吾……呜呜,吾这是感慨,是高兴。”叶欢、贾羽、史阿三人面面相觑,各自用眼神询问对方咋回事?华佗哭了良久才稍歇,一把抹掉眼泪道:“让三位见笑了,想吾堂堂孝廉,却生计无着落。迫于操此贱业为生,一生从未被上官宴请过,更未喝过此等好酒,苦闷呀。”言罢径直举杯一饮而尽。贾羽看着史阿眨眨眼,那意思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史阿回了个吾也不知的眼神。
叶欢知其一生所遇,听了华佗的话立即明白他心中的苦,身负才华却从未有过机会一展所长。最终医术上有所成就却又被曹孟德误杀了,感同身受道:“元化此言差矣,谁言行医为贱业,正所谓,救人一命功德无量,人吃五谷杂粮,谁敢说不犯个头痛脑热。没有医生,人得病怎么办,等死吗?按吾说,医者就是再生父母,当然这是指那些有医德,品德高尚,医术高明的好医者,那些良心不好,医德败坏,只知道骗人钱财,坑蒙无知百姓,甚至用医术谋财害命的人不配称医者二字,元化兄记住,一个好的医者亦会名垂青史,万世敬仰。”
贾羽、史阿也连忙道:“是极,吾等皆十分敬佩医者。”华佗一脸不信,双眼闪着泪光看着叶欢道:“卫城令所言不是安慰老夫,说的都是真心话。”叶欢紧握住华佗双手道:“如果元化潜心修习医术,吾在洛南城给吾建一座医学院,让汝门生遍布天下十三州济世救人,活命无数。吾以叶济生的名字起誓,到那时汝的生祠将会遍布大江南北汝的名字亦会名垂青史。”叶欢眼神中的坚定让华佗坚信叶欢所言俱实,忽的起身朝叶欢拜倒道:“元化愿终身跟随主公,以供驱策万死不辞,请主公收留。”(很多年后,华佗立于长江之上,歇斯底里呐喊道:“吾的生祠在哪儿?”)
叶欢闻言大喜连忙扶起华佗道:“元化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今后吾与叶府众人劳烦元化之处甚多。来,咱们干它三大杯以示庆祝。”华佗解开心中郁结人也变得豪爽起来举起酒杯道:“好,属下敬主公三杯,这第一杯感谢主公解惑,重新铸造元化心中的信念。”说完一饮而尽,转身又倒了一杯道:“这第二杯敬主公知遇之恩,感谢主公对元化的看重。”华佗打了个酒嗝又倒一杯道:“这第三杯祝贺主公日后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吾等也沾沾光。”
叶欢被华佗拽着连喝三杯,腹中犹若烈火燃烧,豪情大发一首改编后的《满江红》脱口而出;“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五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白登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诗中豪情深深折服了华佗、贾羽、史阿三人,各有所思:华佗暗衬没有拜错主公。贾羽暗想主公成长速度好快,已有睥视天下的豪气。史阿则热血上涌,深深感觉自己听从贾羽的抉择没有错,跟着这主公比跟着自己师傅更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