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贾羽听闻叶欢要镔铁,心中暗想自己主公所图甚大,遂道:“第一批黄金酒也就这几日岀窖了,具体有多少量还不清楚,梁习那边现着重修建城墙,还有城令府。由于之前主公策略得当,现有许多商家到洛南置地,洛南的地价是一日一个样,正如主公所言,光卖地基就大赚了一笔。梁习正头痛钱财的管理,申请主公再派一个人专管钱财。洛南的粮仓亦是修了十余座,可还是放不下涌入洛南的粮食。”
叶欢闻言又是高兴又是头痛,双手一摊道:“洛南现在正处于飞速建设时期,其中的难度某也知道,等过完年,吾等也搬到洛南,不过现在要人,汝答复梁习,没有,让他自己想办法。另外粮食有多少收多少,不要怕多,愈多愈好,未来几年要闹饥荒,粮仓不够继续建,还要有专人看管。”贾羽闻言只有在心中同情梁习,他在洛南待过一段时间,那千头万绪绝对让人焦头烂额。
转眼到了年三十,叶欢带着卞玉儿、周仓到蔡邕府上吃年夜饭,蔡琰与卞玉儿一见如故,二人谈诗论琴好不亲热。看着一小一大两美女,叶欢食指大动,心中祈祷时间快点过,自己好快快长大,然后那个嘿咻嘿咻。
用过晚膳,叶欢又陪蔡邕聊了一会天,扮足一个孝顺子弟的模样,这才告辞回叶府,叶府还有一干人等着他这个主公。
叶欢下了马车,抖抖身上的雪花,贾羽早已带着众人候在府门口,叶欢呵呵一笑道:“诸公不必客气,一同进去。”众人齐声应‘诺’,簇拥着叶欢进大堂,卞玉儿自回后院。叶欢跪坐于主位上,一眼望去,只见文有贾羽、梁习、陈琳、周忠、华佗、马均;武有典韦、周仓、史阿、张飞,还有待在洛南的晏明,人虽少但胜在精。心情大为得意,豪情大发举杯道:“近段时间,诸公辛苦了,某在此敬大家一杯,今夜吾等不谈公事,不醉不归。”众人轰然应诺,然后嘻嘻哈哈的你敬我,我请你。
梁习逮着贾羽就道:“文和兄实在不够意思,把吾一个人丢在洛南,今日吾要报仇找汝单挑喝酒。”贾羽闻言呵呵笑道:“某看汝不是想报仇,而是不敢于其余诸公喝,以此为借口躲着诸公呢?”张飞闻言哈哈大笑道:“贾先生所言极是,来来来,某跟汝喝,还有,汝等何人要单挑的都来找某。”众人闻言集体给张飞一个白眼,谁不知他嗜酒如命,量大如牛,除典韦,谁人敢和他拼酒。
一顿酒宴,余人皆醉,唯典韦与叶欢还保持着清醒。叶欢吩咐蔡禄安置众人后披袍来到院中,仰望纷纷扬扬的雪花感慨无限,转眼自己到这东汉已有四月有余。每日里盘算,步步为营。幸诸事顺利,才有今日成果,还有整两年时间,黄巾起义就要爆发了,希望到时候自己有与黄巾一较高下的实力。可惜高顺还未找到,黄忠亦没有来洛阳,颜良文丑,关羽均没有消息。典韦见叶欢站在雪中良久不动,提醒道:“主公,夜已深,,还是早点休息,明日还要送诸公。”叶欢点点头道:“明日不但诸公要启程,汝与某也要启程。”典韦一愣道:“主公要去何处?”叶欢仰望天际回答道:“颍川,是时候请那人出山了。”
颍川郡,洛阳东南五百里,隶属于豫州,有十七城:阳翟、襄、襄城、昆阳、定陵、舞阳、郾、临颖、颍阳、颍阴、许、新汲、鄢陵、长社、阳城、父城、轮氏”。治所阳翟,颍川地灵人杰,人才辈出,前三国的能人志士多出于颍川,著名的有苟氏兄弟、郭嘉、戏忠、钟繇等等。
颍川郡临颍县的山间小道上有一行人蹒跚而行,正是从洛阳出来的叶欢一行,叶欢喘了几口气对身边的典韦道:“汝问问赵平,还有多远。”赵平是叶欢最早派来探访戏忠的人。那赵平正在前面带路闻言连忙跑到叶欢身边道:“主公,翻过这座山,再转几个弯就到。”叶欢闻言看了看天色道:“恐怕天黑之前赶不到呀!”赵平一脸无奈道:“这也没办法,谁知这雪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月还不停。”叶欢一脸苦笑。从洛阳出来十几天了,之前坐在马车里还感觉不到辛苦,今日到了这山间步行才知冒雪赶路的辛苦。
典韦闷声道:“主公,要不俺背负汝。”叶欢闻言摇摇头道:“不用,某是诚心来请大才,若这点累到受不了何言诚心,咱们继续走。”到戏忠居住之处天色早已黑尽,众人燃起火把,映入叶欢眼中的是三间矮小的茅草屋,叶欢唤来赵平道:“就是此处了。”赵平道:“就是此处,此乃戏忠老家,戏忠一人独居,平时他经常外出游学,或是往住于颍川郡城内,这过年就回老家。“叶欢看着茅屋感慨无限,这才是真茅屋,可不同于诸葛武侯的假茅庐,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而来,谁又知道这茅屋中的人一手奠基了未来大魏国的国基。
叶欢正思量之间,茅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形干瘦,面容苍白的年轻士子举灯而出环视众人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客人为何不叫门呢?”叶欢闻言心道:这就是戏忠戏志才了。连忙上前拱手道:“洛阳叶欢叶济生拜见戏先生。”戏忠一听叶济生三个字,丢掉手中的油灯上前抓住叶欢的双手道:“汝说什么?汝就是叶济生,那个创立叶氏数理的叶济生,洛阳麒麟才子叶济生。”叶欢没想到自己名气挺大的,连远在颍川的戏志才也听说了。遂道:“如假包换,小子叶济生来拜访戏先生。”
戏志才毕竟是聪明绝顶,胸有乾坤的大能之辈,很快就恢复镇定遂思考叶欢千里来访的来意口中却道:“济生如不嫌弃寒舍简陋,请进屋详谈。”叶欢一行人随戏志才进屋,只见屋内陈设实在简单,戏志才道:“某一人独居,又时常不居于此,所以很少置办东西,大家将就挤一挤。”叶欢笑道:戏先生不必理会他们,他们自会照顾自己。”
戏志才闻言道:“济生千里而来,又惫夜冒雪来访,定不会只是来看看寒舍,要不吾等二人里屋详谈。”叶欢闻言连忙称好,二人进得里屋,说是里屋亦不过是多了一张炕,还有一个柜子,戏志才举手道:“济生请上座。”二人面对面而坐,戏志才道:“寒舍简陋,让济生见笑了。”叶欢知道眼前之人的才能正色道:“戏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颍上管仲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戏志才闻言拍手道:“好一个‘何陋之有’,早闻公达言济生大才,一首《将进酒》震慑朝堂诸公不敢言诗,一见才知所言不虚,天下才十斗,济生独占其八亦。”叶欢闻言连忙谦虚道:“戏先生高抬济生了,天下能人何其多,济生不敢妄自菲薄却也不敢狂妄自大,诗歌辞赋不过乃小道,能济世救民者才真大能。”戏志才闻言心中暗赞叶欢不骄不躁遂道:“济生言之有理,天下能人确实是多如牛毛,某就认识不少大能,但要说诗词文章,济生称第二,无人敢言第一,济生这篇文章想必是见吾茅庐,随心而做,还未冠名吧!”
叶欢心中一动笑道:“正是,要不由戏先生冠名。”戏志才性格洒脱豪气闻言道:“如此,某便试试,如若不好,济生再更改过。”言罢径自苦思,良久抬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然者铭其志,终有所成。吾看不如称之为《陋室铭》可好。”叶欢闻言心中大惊,暗想世间大才之间的智慧果然是想通的遂拍手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不能励精,险燥则不能治性。《陋室铭》之名实乃此文点睛之笔,多谢戏先生赐名。”
戏志才闻言笑道:“是吾沾了济生的光,来日此文天下传诵吾戏志才文名也会水涨船高,济生还未言今日到寒舍到底所为何来?”叶欢直视着戏志才道:“吾是为请志才出山而来。”戏志才闻言脸色一变,瞬间又恢复道:“忠自以为名不出县,才不足以举廉,济生是为何想到来请吾出山。”
叶欢听出戏志才有婉拒的意思连忙道:“志才之才吾尽知,用经天纬地,王佐之才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但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入行万里路。志才虽胸有锦绣,腹藏韬略,可这一切来源书上,志才从未有机会去实践,亦不知自身所学能否用于实践中。吾与汝皆出身寒门,似吾等寒门子弟若要有所为必付出他人千百倍努力。而吾正在努力当中,但一人计短,二人智长,然惫夜前来邀请志才助某一臂之力,它日若志才不满,自可扬长而去。仅作游学万里,志才意下如何?”
叶欢言语间十分诚恳,一句吾与汝皆出身寒门更是引起戏志才的共鸣,沉思一阵道:“吾戏志才非反复之人,亦非苟且偷生之人,敢问济生生平志向如何?”戏志才的话叶欢明白,表示他要么选择,要么不选择,选择了就不会因不满而离开,不选择也不怕任何威胁,哪怕是死。叶欢知道到了关键时候,能否请动戏志才就看自己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遂道:“在某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能先问志才一个问题?”戏志才闻微笑道:“济生尽管道来。”叶欢道:“志才对当今时局如何看。”
戏志才闻言深深看了一眼叶欢才道:“朝堂上陛下昏庸,奸宦当权,朝野门阀立林,结党营私,地方上贪官遍地,土地兼并严重,再加上屡屡天灾,百姓流离失所,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民怨比昔日陈胜王之暴秦有过之。济生亦可将吾献于朝廷,某断不否认今夜之言。”叶欢苦笑一下道:“叶济生在志才心中如此不堪否?志才知吾年前在洛阳收拢多少流民?志才又知吾请志才出山所为何来?”戏志才闻言道:“济生但讲无妨,戏忠洗耳恭听。”
叶欢道:“仅洛阳四周业已收拢流民七万之众,吾请志才出山就是带领这些流民于洛南城重建家园。”戏志才闻言知叶欢未说假话,因这些日后皆可知,做不了假遂连忙起身下炕朝叶欢躬礼道:“济生仁义,某代百姓致礼。“叶欢也起身紧握戏志才枯瘦的双手道:”志才不是问某志向如何吗?吾的志向就在名字里。今日吾一路行来,山间雪花纷飞,偶有所感作诗一首《冬日春
咏雪》待到腊月二十八,吾花开后百花杀。冲天寒气冲云霄,满城尽带黄金甲。”
戏志才闻言双目泪光闪闪,直视叶欢,叶欢也直视着戏志才,目光中满是坦然诚恳,二人相对而视良久不语,最后戏志才挣开叶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