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端王晚上过来倒早,见诗双正在用晚餐,让她先吃着别管他。
诗双怔了一下,想到那天晚上的事,身体一僵,忙让自己静下心来,又唤杏儿倒茶,自己慢慢吃。
诗双总觉得端王在看她,抬起头来,见端王果然正着看她,便也不吃了,唤人把晚餐撤了,陪端王喝茶。
诗双喝了一口茶,说:“我的茶可不如姐姐的,王爷怕喝不惯。”
端王笑:“那大红袍,总共没有多少,王妃也不多,那天是看重你才拿出来。我还真是沾了你的光。”
诗双便笑,说:“那王爷因为我喝了好茶,可拿什么谢我?”
端王说:“你可真会算,这么点小事也要回报。”
诗双说:“是王爷小气,说要谢就不肯了。”
端王一眼看到两瓶桂花插花,想着那天说桂花的话,想不到她还记着,微微一笑:“那我买支簪子送给你。”
诗双笑:“王爷说的,我可记下了。”又叫杏儿,“拿前天那个茶叶罐来。”
杏儿忙拿来一只青花折枝莲纹盖罐,诗双接过,杏儿知道她要泡茶,忙用托盘端了一壶热开水与两支茶杯来。
诗双便泡了两杯,亲手端了一杯给端王,说:“请王爷尝一尝。”
端王去端,诗双本能缩了一下手,茶杯一松便往下掉。端王手快,捞住了,也被了洒出来的茶水烫了一下。
诗双惴惴不安,生怕端王生气。端王却恍若未觉,只默默把茶杯端正了。
端王先闻香,茶香里伴着桂花的香味,看茶杯里,青翠茶条间果然有一粒粒小黄花,轻轻拂了拂,抿了一口,笑道:“这桂花茶很香,你倒喜欢弄这些小玩意。”
诗双松了一口气,说:“我比不上王爷王妃雅致,只能在这些小事上花心思。”看端王果然听提到端王妃就脸色阴沉,只作不知,又说,“王爷再品品里面还有什么。”
端王疑惑,再闻了闻,说:“是菊*花香。”便去茶杯里找菊*花。
诗双笑:“王爷厉害。不过菊*花只放在罐子里薰香,没有用来泡茶。”
端王笑:“以前府里的菊*花也是看看就完了,也没去想怎么用这些菊*花。”
诗双说:“菊*花用处多了。最近天气也好,我让小丫头摘了菊*花,等做了菊*花枕,送王妃两个,也做几个靠枕,王爷书房里用。菊*花枕清热明目,就只怕王爷嫌弃这些粗俗东西。”
端王看了诗双一眼,觉得现在的诗双与在醉香楼的样子判若两人,皱眉道:“‘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菊*花清雅无比怎么能算粗俗?清热明目做枕头倒不错,只是别的地方的菊*花可以摘,园子西边花棚边的可不要摘。”
诗双笑道:“几朵菊*花王爷还舍不得啊?”
端王笑:“那是园丁李重养花的地方,有些花是好不容易培育成的,你一伸手把他的花摘了,他非跳河不可。”
诗双也听说过,很多名花培育很难,心中暗暗记下,点头笑道:“我吩咐丫头们不要摘那边的。”
端王指了指案上的卷轴,诗双才发现端王带来了东西,便拿过来展开,眼前抖然一亮。原来是一幅画,画了一匹正在昂首嘶鸣的枣红骏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肆意奔驰,自由自在。
诗双笑问:“这就是世子说的汗血马吗?”
端王也看向画卷,说:“是,第二天荣适就送来了,要送给你,可惜我不在府里,被小厮们放在那里忘了说。”
诗双心知他撒谎,只微微一笑。
端王问:“你喜欢读古代小品文?”
诗双说:“是啊,有一段时间经常读。我从小的天地就只有成府那么大,可是在书里,有各种各样的人,他们的生活精彩无比。”
端王笑:“这些人与事确实风采超人,让人向往。”
诗双说:“可惜我不是生为男儿,不然就可以出外打拼。到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山水,见不同的风俗,在每个地方可能都能遇到一两个有趣的人。”
端王说:“就算是男儿,也未必能如此。”
诗双想想自己的兄弟,叹道:“王爷说得是。这不过是我做梦想一下罢了。”
端王问:“荣适如果要带你去武林大会,你会去吗?”
诗双看着端王回:“王爷会让我去吗?”
两人不动声色,想从对方表情里寻求答案,相视良久,两人各怀心思,重看向画卷。
诗双卷好画轴,说:“看了这画,都想去草原寄一回马了。”
端王笑:“你还会骑马?”
诗双说:“十岁时偷偷缠着大哥学过几次,刚学会了,就被发现了。那次大哥被打了一顿好板子。”
端王笑:“骑马倒不难,去草原骑就难了。”
诗双说:“我就是想想。”
一时温妈妈进来回,热水是不是送上来,王爷与侧妃洗了,那些妈妈丫头们也可以去休息了。诗双便问端王爷,端王正拿了一卷书在看,便说:“你先去。”
诗双说:“还是王爷先洗吧?”
端王看了她一眼,继续看书,敲了敲桌子,道:“你现在不去,那等会我们一起去好了。”
诗双便飞也似逃去了,端王眼角瞄到,心想你也有这种时侯,也笑了笑。
一时诗双沐浴回来,黑发素衣,一张脸更是雪白。端王问:“谁服侍你的?”
诗双说:“芙儿。”
端王问:“那谁服侍我洗?”
“那...”
诗双半天也不能出声,她知道这种情况下不是她去就是派一个丫头去,正迟疑间,端王自己去了。诗双愣了会,忙让杏儿备了端王的寝衣,自己送过去。
诗双进去时端王正背对着门在擦干身体,诗双一眼看到,忙低了头,准备把衣服放下就去,谁知道端王见她进来,说:“过来帮我穿上。”
诗双怔在那里,不肯向前走。端王见她没过来,皱着眉向她走来。
诗双见端王走过来,满脸惊惧,向后退去。端王突然醒觉,默默伸手把衣服拿过来披好。
诗双要转身出门。
端王从后面把诗双抱住,诗双全身发抖,用力要挣扎出去。
“信我。”
“信我一次。”
“信我一次,好吗?”
端王伏在诗双耳边,轻轻地说:“相信我一次,相信我。”
诗双从来没有听到端王这么温柔的说话,闻着端王身上的龙涎香味,全身慢慢松驰下来。
端王一把诗双抱起来,一直抱到床边,诗双羞涩难当,只把脸贴在端王胸前。
端王把诗双放到床*上,诗双的身体又开始僵硬。
端王低伏下来吻了一下诗双的眼睑,便开始亲吻着她的每一片肌肤,那么轻柔,就好像诗双是一件易碎的珍宝,诗双的身体再次放松。
端王边亲吻,边开始地攻城掠地。诗双发现不再痛疼,慢慢那初开发的禁地宣告了它的喜悦,便慢慢贴近端王。
端王见诗双迎合,动作开始变得狂*野,诗双不禁嗯嗯出声,良久,端王紧紧抱着诗双,全身颤抖,头压在诗双颈上一动不动。
诗双想着刚才自己举动,十分羞涩,用被子掩着脸。诗双脸慢慢不热了,钻出被子,见端王已沉沉睡去。
诗双轻轻地抚摸端王的脸,心想这个男人,这么好,可惜爱的是另一个女人。诗双头低低地,缩在端王胸前,慢慢睡去。
端王一觉醒来,欲起身下床。诗双迷糊中却拉着端王的手,抱到自己胸前,紧紧地不肯松手。端王想起小时候,他抢到心爱的东西,然后紧紧抱住,也是这个样子,觉得好笑,心一软,便躺回床*上,另一只手揽过诗双,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