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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妾来迟 第四章 请安

诗双睡得好,一早起来神清气爽,叫芙儿进来梳洗。芙儿看诗双面色平静,犹豫着告诉诗双,“昨天王爷没有在这里歇息,这静馨院原来的丫头就乱嚼舌根,说...”

“哦?说什么?”

“说娘娘恐怕一来就失宠,成了...”啪,芙儿被拍了一下脑门,“弃妇”两个字就没来得及出口。

原来杏儿进来了,骂芙儿“怎么到了王府反而不懂规矩了,什么话都敢往侧妃这里传。这里不比在成府了,被人听见笑话。”

芙儿也知道自己口快了,说“我本来是想让侧妃打扮隆重点,让她们看看。”

诗双一笑:“简单点,不失礼就好了。”

杏儿骂芙儿:“你这傻丫头,还不快梳,小心误了时辰。”又对诗双说:“温妈妈带原来在静馨院管事的刘妈妈过来了,在外面侯着呢。”

诗双让刘妈妈进来。刘妈妈给请诗双,请安,说自己以后就听侧妃的吩咐。

诗双说:“以后院子里的事刘妈妈多操心,内屋温妈妈管着,我们不熟悉王府,以后还要刘妈妈多加照顾提点。”

刘妈妈赶快回道:“不敢当,服侍侧妃是奴婢的本分。昨天晚上王爷后来又回来了,看侧妃睡了,呆了一回又去书房了。”

杏儿向芙儿一努嘴,笑她,芙儿又喜又愧,撅嘴不理会杏儿。

诗双一笑,“好,这件事我知道了就好了,不用到外面多说多传。等会你先陪我给王妃请安。”

刘妈妈说,“外面还有一些妈妈丫头,侧妃什么时候有空就见见她们。”

诗双笑:“刘妈妈先管着。最近不得空,过几天再见吧。你先出去吧。”

还回来过,可是又未叫醒她,这是什么意思?诗双微微一笑,只是吩咐温妈妈、杏儿、芙儿也不要多言,而且吩咐下去,无论王府的人说什么,做什么不可与他们争执,回来报告就好,另外要暗暗留心院中人的品行。

王府人口简单,只要跟端王妃请安就好了。诗双领着温妈妈、杏儿、刘妈妈一起到正院墨韵院拜见端王妃,由杏儿捧了一幅出水芙蓉小绣屏,温妈妈则用托盘捧着一件绣牡丹大红披肩,是给端王妃的拜见礼。

诗双来到墨韵院,只见花木疏朗,亭廊雅致,阶前青石板上背阴处一排兰花,浅绿淡黄各有风韵。诗双暗忖这些兰花价值不菲,又感叹端王妃是个风雅之人。

诗双抬头,只见上首坐了一着淡青衣裙头饰素简的女子,芙蓉面、樱桃口,一双秋水眼,两道柳叶眉,端坐不动也自艳光流动,一眼望来更是夺人心魄。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好一个美人。

诗双想想自己,大感沮丧,忙上前跪下,说“奴家诗双拜见王妃,这是奴家亲手绣的一个屏风,一件披肩。奴家手艺粗浅,希望王妃不要赚弃奴家一点心意。”

端王妃并不叫诗双起来,诗双静静跪在那里,闻着若有若无的杜蘅香味,看着端王妃裙摆与袖口的兰花图案简雅,绣工匀整,非是最好的苏绣绣娘绣不出来。

端王妃细细看了两件绣品,夸道:“妹妹太自谦,妹妹这绣工整齐别致,是蜀绣的绣法?京城这边倒不多见。”

诗双回道:“是,王妃好眼力。还是父亲旧时在蜀地上任,有两个绣娘投到我们家来。因为绣艺好,绣法也别致,我们姐妹也都学了蜀绣。”正好看到端王妃裙摆与袖口的兰花图案简雅,绣工匀整,非是最好的苏绣绣娘绣不出来。

端王妃点头道:“这绣屏就摆在这里吧,那件披肩先收着。”

端王妃将诗双拉起来,说“妹妹绣得太好了,我看得都忘了叫妹妹起身,妹妹勿怪。妹妹以后不要太生分了,我们还是姐妹相称吧。妹妹还不熟悉王府,有什么短的缺的就跟姐姐说,下人不好也跟姐姐说。”

诗双想,不过是多跪一会,以后这种细小磨人的事会多得数都数不清,忙回道:“妹妹谢姐姐疼爱,妹妹觉得这里一切都好。”

又说,“姐姐这样美貌,我要与姐姐一行走,说是姐姐的妹妹,别人一定不信,只说妹妹是姐姐的丫头。”一边悄悄打量着屋子里素雅却昂贵的摆设。

端王妃细细打量诗双,着一身淡黄衣裙,偏髻上插着几支翠绿珠花。一个还没长开没有风情的小丫头,可是这样貌不动声色间已暗藏杀机。端王妃早年美貌自许,入她眼的美人屈指可数,现在倒发现这美人遍地都是,数也数不过来。

就算是美人又如何呢?不过端王府多个摆设罢了,不过看在皇上的面上我给你几份面子。端王妃笑道:“妹妹这么清丽,谁说是丫头,就该把眼珠挖出来。”

说着拉着诗双到院中小亭中坐着,让丫头送上现煮的大红袍来,诗双喝一口,说:“姐姐这茶给妹妹喝可糟蹋了。姐姐风雅多才,喝了写一首诗,谱出一支曲子,妹妹喝了可只有‘好喝’两个字。姐姐可亏了。”

端王妃平素听多了奉承话,这句话说得别致倒合了她的意。她微微一笑,说:“你可爱胡说,凌波,偏再给她一杯。”

诗双笑道:“妹妹再喝一杯,也只说‘好喝’两个字,更加’惭愧得不敢出门了。”

凌波笑道:“娘娘,再要可没了。”

端王妃笑着:“小蹄子,你倒帮她。”

“什么事这么开心?”端王大步走进来,“噫,喝好茶也不叫我。”诗双忙站起来给端王行礼。

端王妃笑:“是不能告诉你的事。”

端王见她们相谈愉快,心内稍安。又看端王妃衣单,似乎怯不胜寒,忙握了端王妃的手,说“咳嗽可好些了?你怎么穿得这么少?本来受了风寒可再冷不得。采苹,去给王妃娘娘拿件披肩来。”采苹应声去了。

端王妃说,“我今天好多了。今天阳光好,坐在院子里倒不觉冷。”

“那也要小心点。”一时采苹取了披肩过来,端王亲手给端王妃披上。诗双见端王动作娴熟,想是时常惯了的,不免怅然,只低头喝茶。

凌波给端王送上一杯茶来。

端王抿一口,说“这样好茶,难怪你们躲着我喝。”

端王妃笑道:“王爷今天可是沾了妹妹的光,要不然可喝不着这茶。”

端王对诗双说:“那谢过侧妃了。”

诗双不好答端王此话,只跟端王妃笑道:“可不敢担,喝了姐姐的茶,还敢抢姐姐的人情。姐姐捉弄妹妹,妹妹可不依。”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在诗双的脸上,脸色莹白如玉,眼波流动,笑语婉转,仿佛迎风玉兰,又如林中精灵。端王记着昨天那长长睫毛影在脸上,如鹤翼拂水,如凤尾梳风,一怔,低头喝了一口茶,问诗双,“侧妃在王府住得习惯吗?”。

诗双忙敛了笑容,低头,恭敬答道,“回王爷,奴家一切都习惯。”

“有什么缺的就跟我...哦,跟王妃说。”

“多谢王爷,奴家知道了。姐姐照料王府周到,现在一切都不缺。”

端王看诗双刚才笑语连连,应对他就言语无味,顿时失了兴致,又想起诗双昨夜赶他走,一阵烦燥,将茶杯往桌上一顿,皱眉道,“端王府没有这么些规矩,在王爷不用奴家奴家的,用我自称就好了。”

端王说完就发现说得太生硬,礼多人不怪,不喜欢让她改就是,这么赤眉急眼的失了风度,又是在端王妃面前,便有些不太自在。

大周开国圣祖为人洒脱不拘小节,开国以来在些虚礼上就不太讲究,很多旧朝礼仪都已同虚设。可皇上派的那教养妈妈是个新升上来管事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几百年没人守的规矩也要诗双学习遵守。

诗双此时见端王如此,反轻了口气,想:你们以为我想“奴家奴家”的,我自己都酸掉了牙,你们是不在乎,可是你们不说不要遵从,我哪有胆子不从。谢天谢地,我终于解放了。

可是王爷这么厉声喝斥,是诗双从未想过的,心内也有几分委屈,忙忍住,一脸平静,恭敬回道:“王爷教训的是,我自当从命。我初到王府,许多规矩不懂,还得王爷与王妃多多教导。”

王妃见端王发怒斥责诗双,暗暗高兴,笑嗔:"王爷这么凶,小心吓着妹妹。”

又对诗双说,“妹妹以后随意些就是,大周也不太用这些虚礼了,王府更不讲究这些。妹妹也派人回侯府说一声,后日进宫谢恩再回门,不要让家里人久等了。进宫服饰这两天也先准备好,免得到时急忙出错,失了礼数。"

诗双说是,再也不肯多呆,说到:“东西放在那里还没收拾出来,还要费工夫慢慢找出来。妹妹不像姐姐能干,要先回去准备了。请姐姐与王爷慢慢品茶。”行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