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立为储君,五岁听政,十岁摄政,十六岁亲征时接管影卫,开始与朝中之臣明争暗斗,二十二岁登王,半生传奇,可以写就一本轰轰烈烈的帝王传。
他铁血手腕,赏罚分明。他冷酷无情到可以斩尽窥视他帝位的兄弟,他武艺双全,能力空前,天生完美,可偏生半生孤寂。
锦绣山河,江山动-乱,若是启黎不出这个千古明君,泱泱大国尽毁一旦。这是他的责任,不可推去的责任,他一出生便得背负的责任。
“程儿,父皇要你肩负江山,毕生不移。”
“程儿,莫怪父皇心狠,这江山之责是你一出生便注定了的”
“程儿,这天下的幸与不幸都在你手上”
先帝的话历历在目,日日夜夜提醒着他。
犹记他第一次出宫,见了外面花花世界,也见了穷苦人家的潦倒。
[太子爷,您瞧这世人的温饱,快活都是您的责任,天下苍生由您来负责,您吃的用的都来自于他们,爷啊!记住您的责任。]寿祾曾在他十岁的时候不断地告诉着他同一件事,那时候他不过是孩童罢了。
梦中惊醒,衣领处的水渍诉说着方才那场梦的存在,云程扶额,头痛不已。
王宫内室之中,一身着火红广袖流仙裙的曼妙女子脚步慌乱,推开寝殿大门,妖异的异瞳带上来焦急,忘却了主仆之分,君臣之礼,跪于云程床头。“爷,你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云程细细的看着,心中哀恸几分,红衣啊!朕身边只剩下你了,可容我在这孤寂的帝王路上私心留下一丝温存。
红衣有着一双别样的眼眸,左眼苍绿,右眼赤红。
她来自未来世界,甚至是反恐组织的队长,虽是不小心掉入这个世界,可她却感谢上苍让她来到这里遇上了对的人。她不悔,或许只能一辈子像这样了无心机的陪在他身边,陪着这个寂寞而又傲气十足的帝王。
直到云程那骨节分明又苍劲有力的手抚上她的发之时,红衣才蓦然惊醒。
“红衣,为何还未就寝。”云程掩下心中的难堪,低眉,似有些漫不经心。
“这——”红衣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从实招来说,刚准备偷跑出宫去赌博,却发现她敬爱的陛下惊醒,这才回转来。
云程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强求,微微叹气“掌灯吧!”
“诺”红衣很是听话的去掌灯,有些事不问了就恰好不用难为自己。
掌灯归来之时,这年轻的陛下已换上一袭黑袍,衣摆处暗绣锦秀山河,领处腾龙羽羽如生,张牙舞爪。
他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宽大袖袍露出一截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扶在雕刻着万里河山的龙扶手上。
尊贵而又华美的男子孤身就坐在上,男子容颜独绝却偏生血色迷雾般的煞气,让人无法直视他那如神袛般的容颜。许是红衣便是如此看上了那个即使不说话也能够从气势上压倒对方的帝王云程。
背后被人拍了一下,红衣回眸,见来者,那个总是温润如玉的男子,好似从江南水画里走出来的人,美如古玉,韵味十足。“云羽?你们怎来了”
“废话,当然是爷召见来,难不成来看你这个天下第一蠢蛋?”灰袍男子一脸嫌弃的拍了拍女子,可眉目之间又带着笑意。
“是吗?我怎么觉得兄台你很白痴啊?”红衣毫不犹豫的反驳着男子“白痴不是你的错,错在你出来丢人。”
灰袍男子似乎准备以牙还牙的反击,奈何里面之人却已发话。“既然已到,为何不进来”声音冰冷而威严。
红衣向灰袍男子得意一笑很乖巧的退下,有些事不适合她知道的,她定会自觉离开,规矩一订怎能因她而改。
“爷。”四人齐声而后一一跪拜。
“都坐吧!”大殿之内本为帝王安危做想不得携带武器,若是那些御林军见这些人手中携带着形形色色的武器许是会将这些外貌不错的人给打入天牢吧!
那三十几岁模样的人,灰白色的劲装,手抱青龙戬,那般成熟稳重,难怪人家都说男子三十而立。
他身靠朱红殿柱,闭目养神。他是黄泉之首——云角,专杀那些皇帝明里不能杀之人,黄泉出从未失过手,定将人送下黄泉。
而红衣为他所拾,因天生异瞳,又为女子,失去了记忆,手脚功夫不错,便被放到皇帝身边贴身侍候,以护君为终身所任。
世事难料,又有谁知,半身孤寂的帝王在三年如一日的近身照顾,慢慢陷入了这个热情是火的情网之中。
或许只因从未有人如此亲近他吧!
而那灰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二十五六的模样,年轻气盛,外貌俊俏长剑在手。他是碧落之首——云征,为皇帝安危潜伏在暗处的影卫,高手如云的组织为君存。
这其中更有一女子,紫衣似烟,三千青丝长带轻系,一步瑶插在发间,貌美如花,可谓有着沉鱼落雁之美。
她双十年华便为禄光之首——云商,全国各种途径的财路总会通过它,总而言之一个国家是否富裕都在于它,就相当于皇帝私库。
要说除却皇帝云程之外,要数这恍若江南水乡养育的美人,双目勾魂,灵动而又媚,外貌极为出色,一头黑发如墨,用玉冠高束,简单却又美不胜收。
可他身份却也是惊人,琅门之首,这人数最多,最杂,三十六行,各行都有人的组织,它是情报的组织,它能够收集各国各行以及江湖的所有情报,并且还有一支为数不多的军队以备不时之需。
云羽一身古蘭色衣物,手法娴熟的煮着茶,手落之时为上坐的黑衣帝王先添上一杯,而后面几个人很自觉的各自端走一杯。
“云羽啊!你还当真是贤惠,谁娶了你真将会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云商赞不绝口的点头,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那还真是借你吉言了,可,你确定这是在夸我吗?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你将我辛苦寻来的参茶给偷偷废掉的事实。”云羽可心里明白的很,当时云商将参茶给喂狗还说不好喝,喂狗挺适合的。
不懂品茶就算了,还暴遣天物,他可对茶情有独钟。
“额。。。。。。我去给找雪莲赔礼如何?”云商对于这事一直挺愧疚的,可这也不能全怪她,当时她以为云羽的茶叶定是上品,可谁知如此难喝啊!
然后又恰好看到了狗,所以就打算毁尸灭迹,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那好吧!既然都你如此诚心道歉,我也不拂了你的心意,那我就收回不用你赔的前言了。”云羽不动声色的饮茶,只不过一句便将云商说的悔不当初,好笑的看着云商跑到云角身后泪流满面博同情。
“云羽,最近可有大事?”云程开口打断了几人的斗嘴,也算是救了云商于水火。
“梅尤国最近有小国使者点火,估计会有一场战乱,不过这等小国是该教训了,不然我启黎泱泱大国将毫无威信。只是可怜了那些百姓。真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云羽如此说道,也给出了相应对策。
云程微微点头,平静了片刻又突然间问道:“那么江湖呢!”
四下皆静,唯剩浅浅的呼吸声。
“其他的都很好,只是......”云羽欲说还休,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但说无妨。”云程衣摆相挥,宽大袖袍在空中画出完美弧度,欲听云羽之隐言。
“水色出,双色瞳,一者仁医天下,一者正派倒。”云羽暗中观察着帝王脸色变化,停顿片刻。“此事在江湖中众说纷纭,闹得人心惶惶。”
“爷,这双色瞳不一定指的红衣啊!红衣虽然莽撞,可绝不会做出有损爷的事。”云商向来与红衣交好,心直嘴快的为红衣开脱。
“恩,朕知道了,若无事便退下吧!”云程依旧冷冽着脸没有丝毫的不妥。四人各怀心事的退下,无论如何君命不可违啊!
“爷,这是何意啊!莫不是当真疑虑了。”云商有些急切的想知道帝王心思,刚出了乾承殿,就开始皱着眉目猜测君王心思。“红衣虽说有时不怎么靠谱,可大家都看得出她待爷可是忠心耿耿啊!”
“云商,红衣来路不明我们比谁都清楚,你为何执迷啊!天下之大,异瞳之人你又见过几个,该来的总会来,这天下比情大。”不是云羽他不近人情,而是皇家人真心算得了什么,信任又有几分真。
云羽说罢,长叹一声“云商啊!皇家人的心你还是莫要去猜测。”
“混账”玄衣男子被打落而下,高台之上的青衣男子天生双色之眸,衣带飘飘,貌美无双,风流倜傥,邪魅至极。
细看会发现他与红衣极为相似,同样异眸,只是红衣左眼苍青,右眼魅红,此人为其相反,他便为水色,惊变江湖的水色。
“宫主,属下定当寻到小姐,望宫主许属下将功赎罪。”玄衣男子连混带爬的半跪于地惊恐至极。“京城,只剩下京城了,属下掘地三尺也将小姐寻出,若不成,自刎谢罪。”
“滚......”
“谢宫主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