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从昏睡中醒过来之时却不知身在何处,床幔轻纱飞舞有些仙气十足的感觉。
门由外力推出开,首入眼中色淡青色衣袍似烟,这颜色好生熟悉,红衣猛然惊醒抬头,目中带光:“哥。”
果真是那人,与自己有着相同容颜,只不过来人骨骼不似女子般纤细,他的更为宽阔,正是男子的骨骼。一个有着苍茫古林般神秘的男子,虽是妖艳,却不妩媚。
红衣很是开兴的扑过去抱住来人,就如孩童般的笑颜,没有了往日里故作的妩媚。男子无奈一笑拥住这失散已久的亲人,在这个世界唯有的亲人。“你可还真逍遥自在,我可是苦寻了你三年,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怎么可能,我怎么完全不知道。”红衣抬眸疑惑至极,兄长寻她如此之久自己却毫不知情。
“那么,水色出,双色瞳,一者仁医天下,一者正派倒。可曾听过。”水色当真无语,这孩子到底生活在何种仙山之上隐居着。
“完全没有。”红衣丝毫不觉自己被鄙视,反而说的义正言辞。
"牧沅赤,敢问你在何处高就啊!江湖上可传的沸沸扬扬的事你竟然不知。”水色还真是......对!笑的那么一脸自豪,觉得这是一件多么自豪的事。
“皇宫,本小姐如今名为红衣。”红衣那般高傲的说着,自身认为着她混皇宫绝对比兄长成天处于刀光血影的江湖牛。
“红衣?”但当水色理解过来之时笑喷在床,用力的捶床,完全没有了天水宫宫主的半分威严。
“你.....哼!总比某些人好,水色水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水蛇呢!”红衣勾起唇角伶牙俐齿的反击着“女......人.....才被形容成蛇般纤细。”那般刻薄的损着自家故作神秘的兄长。
水色欲回口反驳却被外面之人打断。“宫主,流云楼楼主岳良瀚来求见。”
“本座马上前去,先好生候着莫失了我天水宫的颜面。”水色那么漫不经心,而随后有阴阳怪气的对着红衣妖魅一笑:“红衣妹妹,和哥哥前去会会这天下第一的情报楼。”
说罢打开房门走去,任由外头淡金色的阳光将空气中的灰尘照的耀武扬威。
岳良瀚初见水色之时只觉那好似妖孽来袭,若说红衣妖魅无双,像蔷薇花般美得叫无可奈何,而身为男儿身的水色却若苍茫古林般美的无可捉摸,那么桀骜不驯,又风流十足。
岳良瀚自认为阅人无数,帝王云程的相貌已极为出色可因气势太强,煞气太重而无人敢过长时间仰慕;而且红衣相貌本就与水色相同可见了却又感觉完全不同,那种来自气质的不同,虽说同样妖魅可是水色有着一种琢磨不透的神秘感。
“不知岳楼主远到我水天宫所为何事啊!”水色声音低沉但也不似女子轻盈。
岳良翰已确定红衣与水色绝不为同一人,虽说都为异瞳之人,可颜色却恰好相反。
水色望着眼前这眼中带着点点忧郁,像是江南水乡之画里而出来的古蘭色敞领长袍的男子。
"听闻天水宫宫主天生双色之眸,美貌无比,在下自是好奇便来一睹风采。”岳良翰温润如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若无人得知其身份,或许会认为此人定是个翩翩君子。
红衣方到门口,听此声音不由感到十分熟悉,却又在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何人。也不难为自己,不在多想,于是也不是太急的缓慢推门而入“我兄长容颜天下无双,可终究是男子,阁下也为男子却来一睹风采,莫不是阁下有着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看上了我兄长,与要求之!”
水色邪魅一笑,红衣就是红衣,出口不饶人啊!而岳良瀚就不是如此想了,闻见此声,目见此人不由一怔,大为失望,红衣当真不是你,可却依旧与你脱不了干系,你这是将爷置于何处,又将大家置于何处。
“在下若是爱慕宫主又怎会单身前来,连一些难得的珍宝都不带来又如何博美人一笑?宫主貌比天人,在下当真无此艳福。”岳良瀚了解自己此次过来的目的,调解好心态,一如平常的君子姿态,毫不为红衣言语所恼。
红衣嘴角一抽,这人与云羽样貌无一相似却于云羽有着同样的欠抽的唇舌,可谓能说会道啊。
"本座相信岳楼主来我水天宫不止是前来瞧本座这幅皮囊!”水色似笑非笑的望着心如止水的慕寒,一脸高深莫测。
四下皆静,都默等着岳良瀚的回答。
“只不过受人委托寻一人罢了,流云楼本就为收集情报之机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岳良瀚稍已停顿片刻,目光灼灼的望向那红色衣裙的女子继而接着说道。“此人乃年少女子,且与宫主和这位小姐一般都为异瞳之人,在下便为此而来,此人名为红衣,不知小姐可是此人。”
红衣闻后惊得脚步不稳后退几步,绣有蔷薇之花的丝绸裙纱随之摆动。
妖艳眸里是惊恐,是不可思议。是老大,他知道什么了,又怀疑什么了,明明琅门也是情报机构却为和让流云楼来查,流云楼与皇家又是何种关系。
红衣陷入呆然的沉思,水色与她同为一母一胎所生又岂不会猜不透小妹所想,而且自己名声已坏,万不能将小妹陷入危险之中,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本座小妹姓牧名沅赤,与那红衣又有何种关联,天下之大,异瞳之人应有尽有,慕楼主这是说的何话。”
岳良瀚望向红衣,只见低着头陷入沉思,并没有看向自己,不禁皱眉。红衣啊红衣,你究竟在隐瞒什么,你可知爷已动怒,即便她疼你爱你可你又不是不知江山对他而言是什么。
“哦......那是在下认错了吗?画像如此,是在下失礼了。”岳良瀚谦逊道歉,进退有度,不失礼节。“那么无事在下便离开了,他日定备大礼重谢,我们后会有期。”
“本座就不送了!"水色那般高傲一笑,不动声色。
岳良瀚走后红衣依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水色大手一拍惊得红衣瞪大了眼睛似乎刚准备开口骂人却闻水色半威胁着“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呢!赶快给我去休息,明天给我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何事。”随后率先离去。
云程端坐在檀木桌前,摊放在桌上的奏折,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与红衣当初相遇之时的模样。
当初年纪不大,却依旧遵先皇嘱咐肩负江山的责任,硬生生的扛着这万里江山,而且又周旋在那几位皇家兄弟的你争我夺当中。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才会中了红衣这有着蔷薇般容貌却又如狼毒花的毒。
三十三重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种病相思病最苦。他又该以如何心态对待如今的红衣,那无法预知到底有多危险的红衣。当真应了那句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可惜他终是没办法做到那般地步,江山于他比任何都重要,情又如何,爱又如何,自己孤家寡人已成习惯又怎会在意这世间最为飘渺的情爱。一切万物终成尘埃,这生只需对得起这江山万民对得起穆家列祖列宗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