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男人认做女人可以说是对他的不尊重,也可以说是对他皮囊的极大赞赏。
最起码对于牧沅清来说,这是一件令人不爽的事情。“敢问阁下是否眼神不好使,在下乃顶天立地的男人!”
白衣男子大为吃惊,仔细看向牧沅清,才发现自己的冒犯之处,英俊眉目通红一片,挣扎的下床,连连拱手赔礼,真是一副礼贤下士的书生模样。“得罪之处,望阁下介怀。”
“你这般赔礼,我也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这话就此揭过即可。”牧沅清有些不爽,都是皇族之人,怎么这个家伙开口就是穷酸书生模样,就不能轻轻松松的说话!
此时白衣男子又是鞠躬行礼,礼数十足的架势,拦也拦不住。“在下云礼贤,阁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待在下办完兄长所托之事定当登门拜访。”
多说无益,此人伤势已全,如今承下了这份人情也就达到了目的,牧沅清一甩宽袖,转身离去间,留下少许话语。“公子你伤势无碍,是去是留任君选择,这份承诺在下收下了,日后若是有求公子,公子别忘记今日之言。”
独留云礼贤一人呆愣见没人离去,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衣物已换,这位青衣公子到是个好心人,真是眼拙竟将此人认错。果然是深山里待久了,不过,这人的眼眸像极了母亲。
一样的左赤红右苍绿,跟父亲珍藏画上的一模一样,那无人知晓的画卷,这是巧合吗?
深夜,无月无星,明日大概是个阴沉的天吧。
“皇兄急招我是为何事?”云礼贤暗会皇帝,琅门之首更是在此,这其中事件不知有多棘手。
黑衣帝王身居高坐,清冷容颜,不怒自威。紧锁眉目,其中深思又有谁知。“礼贤,你可知明皇后何处?”
“自然是绝谷星殿关着,皇兄何故这般问来?”云礼贤有些莫名其妙,明皇后关押于绝谷星殿直至死去,这可是先皇所下旨意。
“六王爷”云羽拱手行礼,神情肃穆。“曾获边疆梅尤三皇子,他曾口供一启黎妇人,眉心朱砂,像极先皇的明皇后。“她曾挑唆梅尤与启黎开战,而后不知所终。”
“怎会如此!我曾命属下严加看管!”云礼贤大为吃惊,自己不过闭关一年,就世事变化莫测了?
云程捧青花瓷杯,轻抿茶水,霜白手指在热气烟雾里如仙如神。“此事怕是不简单,礼贤你掌管绝谷,万不能心慈手软。”
“是,礼贤定不负皇兄所托,彻查此事!”云礼贤心思纯净,幸而功夫了得,也让云程放得下心,至于斩草除根的事实在难为不得他,云程甚至想有个人能代替他心善的弟弟。
“罢了,也勉强不得你”云程叹气,这个弟弟不正是这样的性格吗?“朕不勉强你杀人,能查出来即可。让云角去收尾即可。”
云羽为上座帝王添上茶水,自动退下,毕竟两兄弟自有话相谈。“属下先行告退。”
“听说你来京遇上埋伏?”云程点头示意准了云羽的离去。
云礼贤稍楞片刻,才反应过来,咧嘴一笑。“我甚得一公子相救,说来也巧,皇兄”
“哦?何事竟让你也称巧?”云程了解自家弟弟虽然生性善良,却也不是相信巧合之人。
“他的眼眸,和已逝的母亲一模一样。”云礼贤陷入了回忆,他不曾见过母亲,可儿时梦里母亲轻柔的声音却也温暖了他的心,他怎么会不爱生下他的母亲。
“嗯?”云程没有见过云礼贤的母亲,更没见过画像,懂事起,礼贤便是由上一任琅门找回来给父皇养着,后来送进了绝谷。“怎么个相同法。”
“左眼赤红,右眼苍绿”云礼贤有些兴奋,想得到兄长的肯定。“父亲曾大肆寻找母亲的亲人,说不定那个人就是母亲的亲人!”
嘭——
茶杯粉碎,茶香四溢。
惊得云礼贤停住了话语,有些迟钝的想着,皇兄功力深厚不少啊!
“你说,左眼赤红右眼苍绿是和三婶一样的?”云程几乎失去了以往的冷静,所有关乎红衣的事果然让他失去了方寸。
“是啊,皇兄你怎么了?”云礼贤有些担心兄长,这么多年来没见过兄长如此失态。
“无碍,救你的人是朕的武状元。”云程迅速平复自己的心情,压抑心中的惊讶,看来红衣所言属实。“牧沅清,三婶的事,礼贤你可以去试探他。”
“这样不好,皇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怎可以这般呢!”云礼贤太过正直,刚正不阿也是缺点。
“罢了,罢了,这是朕自有分寸,你明日登门拜谢”云程有些嘲讽,怎么就忘记了礼贤这般性格呢,还真是魔障啊!“夜深了,歇息去吧!”
云礼贤狐疑的离开,这么有情绪的皇兄百年难见啊!
云程独坐高位,心思百转。难道,当真与皇伯母有联系?听闻当年三叔搜便全国也做不到三婶家人踪迹。
红衣身世怕是定不简单!“寿安!传朕旨意,速传红衣觐见!”
“陛下,此刻早已二更,红衣姑娘恐怕歇下了。”寿安是个明白人,这陛下怕也是突发奇想,如若仔细想来也会舍不得红衣姑娘从军营赶过来。
云程沉默片刻,还是自己心急了。“罢了,明日再传吧!是朕心急了!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