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吹,军人正。
美人椅桌,一壶清水,坐看豪迈军姿。
寿安不得不承认,红衣绝色,翱翔天地之时,更是绝代风华。
“公公怎来了这军营之地,可是爷出了什么事。”红衣有些急迫,寿安乃云程近臣,一直都在宫闱之中,莫不是云程出了什么事?
寿安欣慰的笑着,红衣就算被放飞于青天白云,也只会在爷身边低垂环绕。“红衣姑娘多虑了,爷只是让咱家给姑娘带个话。”
红衣放松心情,是自己太过紧张了,这世上能伤他的能有几人,这世上能让他烦心的只有天下苍生。“不知爷想对红衣说何事,公公请讲。”
“爷只说,朕待你亲口道明身世,只望你万不可叫朕失望。”寿安凑在红衣耳边,轻言道出云程的话,字字珠玑。
她那异眸瞳孔微缩,怎地又论起这事,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传到他耳中?哥也说过他斩杀之人大都得罪了他,并没有其他原因,而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更加不会有什么资料。
“红衣姑娘,爷的话,咱家可是带到了,万般考量姑娘心中有数。”寿安不知道红衣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自己能看到的只有她对爷的衷心,若是另有想法,也只怪识人不清。
红衣勉强维持笑容,拱手目送寿安离开,万般考量我心中有数?我都不知你在怀疑什么,多么想质问你,却舍不得你为难,舍不得离开。
“红衣姐姐这是怎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暗十三虽是孩子心性,却也终归是暗卫,比寻常人直觉敏锐些。
自从寿安离开后,红衣一直魂不守舍的,一反平常那般高傲模样,那些个铁血骑兵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呢!
“怎么?这都被你察觉了?”红衣正了正情绪,勾唇一笑,明媚如初,好似方才的阴霾不过错觉一场。
暗十三挠了挠头,有些不适应红衣变脸的速度,有些抱怨。“是你那群手下都在思考自己今天哪里做的不好呢!”
红衣略微提起一点兴趣,难道这么显而易见的阴霾吗?看来还是要去训一番,还有心思想别的。“性子很高啊!看来晚上也可以玩玩了。”
暗十三莫名背后一寒,红衣的训练方式独特,出人意料,把人整的苦不堪言,但一般夜晚都可以安眠,如今看来这晚上也不是可以安心睡觉的了。
“对了,我方才听他们说,南疆那边有个奴隶竟是一头金发,真是奇异啊!听说金色在南疆奉为不详,导致这女童竟卖不出去。。。。。。”
“你说什么!金发女童?”红衣本无意听暗十三碎碎念八卦,却不经意间听到金发女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过金发之人,海路不发达的情况下,金发出现的可能只有。。。。
“听说十来岁,谭晏还在后悔没买下来当个闺女养养,可惜被买走了”暗十三有些可惜,这要是买下来还可以逗着玩玩。
谁知,红衣却像如临大敌一般掐住暗十三的胳膊,异瞳里是惊慌与担忧。“十三,谭晏还说什么了!知道是谁买走了吗?”
“啊、我、我不知道,谭晏说当时走的急,没见到。”暗十三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红衣从来不曾见过,即使当初血染太子宫,面临刺客万千。
红衣松开暗十三,转身奔向马厩,留暗十三一人在那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红衣姐姐!”暗十三突然记起红衣所说,晚上也要加训的,这到底是玩笑还是当真,可离去的红衣并没有听见,也许,心思全然放在那个金发女童身上了。
这女孩到底是什么人,竟惊得这目空一切的红衣呢。
那京城府伊里的水色似乎像感应到什么一样,站在大堂之上,本低垂的眼突然抬起。
“牧沅清,你可做出解释?本官只是秉公行事。”阮政清坐于高堂之上,静看这在武举之中出类拔众的青年,他容颜精致,异眸深邃,在这官堂之上,风轻云淡的模样让人心生佩服,阮政清在那么一瞬间想着这么坦荡荡的人怎么会滥杀无辜。
“小生在此多谢大人清廉。”水色拱手行礼,漫不经心却又可以在他眸里看到尊重。“这毒不是小生所下。”
“本官如何信你,都说水天宫宫主惯用毒,一滴封喉。”阮政清不是不信,水天宫宫主虽喜怒无常,但也是个敢作敢为之人,但信任是一回事,公事决不能与私事相混。
水色将垂落鬓前的碎发抄入耳后,勾唇一笑。“那日,我曾在落霞山庄救了茂云郡主。”
落霞山庄茂云郡主乃是先皇十弟幺女,三年前嫁与落霞山庄庄主南宫名。
阮政清有些吃惊,这水色竟是救了茂云郡主,想来这水色用茂云郡主来胡言乱语。“如此,待本官休书一封,问上茂云郡主,望武状元今日不要离开京城。”
水色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层,抬眸,拱手行礼。“那是自然,如今小生既然已名为武状元,自然会听从陛下旨意前往御林军学习,待到文举结束之后,任由陛下给予官职。”
水色离去,漫不经心的踱步在这闹市,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些担忧,莫不是赤儿出事了,军营之地不能轻易进入,这些天也没有她的消息,这个臭小孩真是太过痴情,明眼都看的出她钟情于那皇帝。
“哥——”红衣站于牧府门前,神色焦急,让水色颇为意外,赤儿一向冷静,还真是难得。
水色温柔着笑意,只有对待自己的亲人才是这般温和。“何事让你如此惊慌,倒也难得。”
“是明月。”红衣目光灼灼的看着兄长,他们的妹妹——牧明月,那古灵精怪,聪明可爱的妹妹。
水色蓦然僵住了嘴角的笑意,左手的手指微微颤抖。“明月怎会在这里,赤儿你莫不是待了几天军营,糊涂了。”
“谭晏说他在南疆曾见过金发女童,在南疆金色是人人所厌恶的,他本欲买下,却慢了别人一步。”红衣知道,谭晏深得水色信任,莫不是如此,她今日也不会如此匆忙赶来,执意见上兄长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