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喜,你此去一定要小心啊。”
“少爷,您放心,报喜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呜呜呜呜。。。。。”
看着富不同与随从报喜主仆情深,站在远处的阿陪古与阿古拉互相颇为得意的看了彼此一眼。一个在想自己这个女婿找的好啊,一个在想自己投靠的这人重情重义,却是都没有注意到富不同放在报喜后背那只手以及两人看彼此的表情。
富不同咬牙切齿地盯着报喜,真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而不仅仅只是在他背上挠挠痒。报喜则是满脸的委屈与痛苦,怎奈对面是自己的主子,反抗与逃开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后,富不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威胁道:“要是又敢一个人再外面偷腥,回来看少爷不打发你回老家去。”
报喜知道少爷指的是藏锋山那事儿,他立刻近乎哀求地哭道:“少爷,我绝对不会了,就是上来十个尼姑我也就当没看见。”
富不同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两人这样的对话简直就是放屁。难道等报喜回来后,他还会拔下裤子给自己检查不成?无非是出门这事儿被报喜抢了头彩,他心中郁闷难耐。
报喜带着富不同的怨念走了,富不同痛并快乐的日子也终于开始了。
就在报喜离开后的第二天,段大暄带着另外一只军队开入了高阳。这一次再也不同于以前的小打小闹,骑兵、步兵、弓箭兵以及一些带着特殊器械的特殊兵种蜿蜒而来,长长的队伍绵延了足足有一千多米。
柯大力同志没有辜负富不同的期望,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毒药,他终于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出云国阴谋进攻高阳,夜郎边陲告急!
皇帝周跃五世虽然不关心国事,但眼看邻居要来抢自己的东西,他怎么着也要反抗一下的。于是,从距离高阳最近的驻军地调派了五千人马迅速赶往高阳,就这样也耗费了二十多天时间才赶到。
远远地,段大暄就看见了站在县衙外探头探脑的富不同。他轻轻一勒马缰,掉头小跑一段来到一位身穿亮银盔甲、腰悬九环厚背刀的老将军身旁。
“吕大人,高阳县知县富不同就在县衙前,您看是不是要立刻见他?”
老将军望着天边摇了摇头,轻叹道:“我暂时不想见他。”想了想,他转头又对段大暄吩咐道:“等下入了高阳,你通知大家先造饭休息,军队今晚就在这些茅草屋里过夜。”
段大暄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这高阳的天总是黑的早,可现在还不到正午。他琢磨着吕老将军开口就说过夜,看样子是真不愿意和那个知县见面。但两人应该是没有见过面,这是为何呢?
见段大暄又是摇头,又是看天,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吕子盔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想到出发前老朋友于青岩交代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心里犹豫。
本来吕子盔可以听听那个知县说什么,然后警告警告他,自己也当做没听过就可以了。但偏偏在于青岩之后,那皇亲国戚的李贤也来对他耳提面命一番,居然说的也是同一个人。
这中局面让吕子盔很是为难,一个代表朝廷,一个代表一帮子老兄弟;一边要保,一边要杀,让他这把老骨头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呀。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吕子盔郁闷,他却没想到被告知暂时不能见他的富不同富知县也郁闷。翘首以盼了好些日子,终于看见了期盼许久的军队,没想到事到临头了居然阳痿了。
富不同早已经想好了许多关于高阳布防、策反、归化等等一系列的说辞想要表达给带队的大人物看,期盼得到赏识从而在这个未来的军事重镇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现在好了,也不知道那位吕老将军是怎么想的,居然到了他的地盘也不见他这地头蛇,好生奇怪呀。
看着士兵们进城后就各忙各的,也没人理会他这知县,富不同挠了挠头转身往县衙里走去。一边走他还一边回头瞧,总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随着夜色降临,高阳的遗址上慢慢地热闹起来,士兵们高声谈笑的声音划破夜空,在这雪原上远远地传开。
听着外面热热闹闹的吆喝声,富不同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皮裘,但仍旧觉得这个夜晚异常的寒冷。军队驻扎、筑营地、造饭,外面是忙得热火朝天,可他就呆在这个城市最大的房子里就是没人进来招呼他一声。
吕子盔表现得越是冷淡,富不同越是觉得不安。待一队骑兵的马蹄声从门前穿过消失后,他终于忍不住朝外面走去。既然老家伙不来找他,他就主动出击,总比蒙在骨子里强。
绵延不绝的火把与火堆印红了整片雪原,数不清的人影在火光中、茅屋后四处晃动,冰冷的雪原显得异常热闹。
富不同用力揉了揉有些麻木的面颊,双手抱胸融入了人群之中。每逢围坐一群的士兵,他总是伸过头去看看、听听,士兵们居然对他这忽然出现在营地里的陌生人也不生出怀疑,甚至表情都不舍得给一个。
富不用越走心中越是肯定,吕子盔正在犹豫以什么方法、态度见自己,现在他还需要时间考虑,不然不会给士兵们下达无视自己的命令。
想到这点,富不同心中就已经透亮了。有什么事值得这个老头这样踌躇不前,只有关于发生在高阳、发生在毛皮铺子的事情了,因为这高阳再也没有其它值得人关注的事情。
可富不同顿时觉得自己很冤枉,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这些事情捅出去。道理很简单,捅出去不论谁胜谁败,反正他自己是肯定完蛋了。既然如此,还不如退上一步,求他个香火缘分呢。
孤独得站在人群中,富不同仰天长叹。
事难为,人难处呀。
忽然,富不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火堆的对面躲闪开去,他一琢磨立刻追了上去。
“段将军!段大人!”
段大暄埋头疾走,想他好歹也统领着千人之众,现在居然被一介七品大的官儿追着到处躲,想想都让人觉得荒唐。可他能怎么办,这要是被吕大人知道他底下与这位知县打过面,就算没讲话那也可能要倒霉的。
“段大人!我是富不同啊,等等!”
见段大暄在人群中转来转去就是不与自己照面,富不同真是骂娘的心的都有了。看着周围那些低声窃笑的士兵,富不同将心一横,驻足叫道:“老子知道吕大人不敢见我,老子今天铁了心就是要见他!”
此话一出,所有异常的东西全部都在瞬间消失了。不仅段大暄停下来瞪着双眼看着他,就连听见了这话的士兵们也都纷纷抬头看来,那目光与看见个死人差不多。
堂堂的金銮将军,从一品的大员,戎马一生的战场杀将,居然有人敢对他说“你不敢”,这真是疯子都需要考虑考虑才敢说出来的话。
但偏偏就是这个小小的七品知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他说了。而且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那里有担心害怕的模样。难道,这家伙是吕大人在外面的私生子不成?
所有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通过眼神交流着自己的猜测。可不是吗,如果不是如此,那里有人敢发这样的疯啊。
大家越想越觉得可能,吕大人如此霸道的人生,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儿呢,有个儿子才是正常的嘛。只是,把儿子藏在这毛都没有一根的地方,吕大人也是恨心呀。不过,这次能够不远千里来看他,估计大人也是思子心切了吧。
于是,富不同在大家的目光中瞬间高大起来,在跳跃的火光之中隐隐也有了一代战神的王霸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