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未料到竟有人胆敢阻拦自己,
不由的忿怒无比,他动作并未停顿,只翻了个身便朝这股气劲的方向猛击而去。
前方响起一道苍老的笑声。
“哈哈,周将军何必如此急切。这刘奎岑一死,对你而言可是弊远大于利啊。”
周衍迅速收手,凝视来者何人。
只见对方是一垂暮的老者。灰衣灰袍,衣衫褴褛、手中拄着一条木拐,皱纹密布的脸似一张枯树皮。
但那双深邃淡然的眼睛,以及眉间凛然的气息,却使人不敢小瞧。
周衍道:“你是何人?敢来坏我的事?”
老者行了个礼,说道:“老朽枯叶,见过周将军。”
周衍立即收住脸上的轻浮,也还礼道:“原来是鼎鼎有名的枯叶禅师,在下真是失敬。”
同时心中疑惑道:“数年前我听说枯叶禅师是一名中年修道者,为何今日见他却是这般苍老?”
枯叶笑了笑:“将死的糟老头一个,周将军不必如此客气。”
周衍:“世人皆知,四极、五老、六奇。禅师是五老之一,与家师齐名。
都是屹立于风宁大陆顶尖的人物,不论以什么礼节相待都不为过。”
枯叶叹道:“你师尊圣陆尊者与老朽是多年故交。没想到他正逢壮年却横遭不测,先我一步而去了。”
周衍指着刘奎岑道:“师尊的死,全因这个叛徒。今日我正要清理门户。”
枯叶连连摇头:“不可,不可。”
周衍:“为何不可?”
枯叶望了望城楼上颓丧的士兵,边走边道:“刘奎岑镇守骆门关多年,与本地兵民俱已结下了深厚的情感。
他今日若被杀死在此,众人肯定会为他报仇,到时候激起民怨沸腾,纷纷揭竿而起。这事可就不好收拾了。老朽来之前已经查看过,这骆门关方圆百里人众共计十五万左右。若全民皆兵,可集合约四万兵马。”
周衍不以为然道:“区区四万,一战可定。”
枯叶:“但天纪皇却不想惹这个麻烦,况且,将军岂不闻当年的极乐国之变?”
周衍眉头紧皱,问道:“既然不能杀,又不能放,那依禅师之见,该怎么处置此人?”
“哈哈哈。”枯叶:“既然民心向着他,那么想收服民心,自然是先收服他。”
周衍冷哼道:“看来禅师还是真不了解我这师弟。若是他妻尚在,我们还可以以此相胁。
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能令他改变心意的筹码。”
枯叶:“老朽既然来此,自然可以保证绝不会让将军失望。”
见枯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周衍也只好半信半疑命人将刘奎岑带了下去。
大局已定,几经攻守,骆门关最终还是落在了伊图国手中
望着高耸而残缺的城墙,以及满地的尸体。古兹脸上却没有半分胜利后的喜悦。
士兵们纷纷祝贺道:“恭喜古将军,终于得偿所愿。这下加官进爵只在朝夕之间了。”
古兹:“加官进爵也只是换个地方打仗,有区别吗?”
“敌军剩余的兵士,该如何处理,请古将军指示。”
望着被押解而来的一排排面如死灰,眼神涣散,毫无神气的骆门关守卫军,
古兹低头思索了一会,“全部押入大牢,等待上头通知。
我需回伊图国打理一些事务,你们可给我将骆门关看好了。周衍那家伙只要别做的太过分,你们可以尽量依着他。“
当韩辰赶到骆门关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海。
几百户座落在骆门关城下的民居,此刻正经历着地狱一般的灾难。
街道上随处可见奸淫掳掠,烧杀抢劫的伊图国士兵。
他们个个如狼似虎,将这些年屡战屡败的怒火一股脑全部发泄了出来。
这群垂涎了十几年的羔羊,今天终于落入了他们的手中。屠刀鲜血淋漓,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便是战败的代价。
韩辰飞至一落单的哨兵面前,出指点住他的穴道。
“刘奎岑在哪?“
那哨兵显是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凶狠地望着韩辰,
狂妄道:“贱民,你们的主将已经死了!还不跪下领死?“
韩辰伸手一点,哨兵头颅“砰“的爆出一团血雾。接着是惨烈至极的叫声。
韩辰:“刚才只废了你一双眼睛。再不老实,接下来让你脑.浆迸裂。“
“……他……他被关在地牢里……啊!”哨兵吃痛不已,又被点了穴道,只能站在原地高声痛嚎。
叫声不一会惊起了四周的士兵,他们放下手中的杀戮与奸淫。
警惕地挺枪朝这边赶来。
一声碎裂的脆响,哨兵头颅似被重锤砸中的西瓜一般,血肉四散。
韩辰化为一道黑影腾飞而起,所过之处,兵士纷纷爆体而亡。
不一会儿便已来至天牢门口,
令韩辰奇怪的是如此重要的天牢之地,竟无一人看守。
正待破门而入之际,只觉剑气凛人,突然一道白光冲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