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凑近女奴隶,用手拨开一缕垂在她额前的乱发,
精致娇俏的容颜呈现在眼前,
那双如秋水一般的双目四周红肿,眼珠低垂。
看不到任何往日神采,只留下仅剩的呆滞。
皓齿明眸的脸上毫无血色,处处淤青,想是受过不少虐待。
樱桃朱唇此时也是干涸苍白,整个人犹如一朵被寒风摧残至失去了生命力的花朵。
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且单薄,连最隐秘的地方都无法遮挡。
韩辰皱皱眉,不由叹了口气。
“客官觉得怎么样?这奴隶虽然看起来呆板无趣,但由我近一个月的教养之下,在伺候人方面,她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韩辰:“你打算怎么卖?”
“那还不好说,一口价,十两银子。”
韩辰知道他从玉明寺将这奴隶买来肯定花不了一两银子。
“好了,我买下来。”韩辰觉得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使他原本不错的兴致瞬间消失殆尽。
大汉掂掂手中银子,笑着拍了拍奴隶的脸:“沈菡,你以后的主人就是这位公子了,要好好听话啊,嘿嘿嘿。”
韩辰心中一震,双眼圆睁看着大汉:“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大汉:“沈菡啊,我从玉明寺把她买来的时候,她的姓名牌上是这么写的。”
随着天纪皇的到来,长雨镇也陷入了彻底的沸腾。
街道两旁围满了欢歌笑语的镇民。
他们自小在长雨镇长大,从没见过这么多甲胄明亮,步履威严的士兵。
更没见过这么多高大的骏马,以及华丽的马车。
天纪皇从不轻易出宫,在他漫长的统治岁月中,为人所知的出巡仅仅不到十次。
而今日他竟亲自驾临到这不起眼的南方小镇,这让人所有镇民都觉得受宠若惊,如临梦境。
而这还不是最大的惊喜。
在天纪皇到来的第二日,万人膜拜的大天神也会继续降临于此。
长雨镇上空烟花弥漫,即使在白天也是如此令人夺目耀眼。
镇长早在一周前就已安排妥当,此时他恭候在广场,等待着为圣上接风洗尘。
“吾皇远道而来,长雨镇真是受宠若惊。”镇长单膝跪在天纪皇的队伍之前。
此刻两位贵族骑着高头大马缓缓上前,
左边之人四十来岁,长相温和,一双眼睛似乎随时都在带着笑意,
一见面便能带给人亲近的感觉。
此人是晋宁帝国最古老,也最富有的贵族世家之一,宁家族长宁欢。
宁欢旁边,便是近卫军的领队。此人是一个长相极美,玉树临风的贵族公子。
他身着华丽盔甲,英姿飒爽,只是眉头间似乎笼罩着一层阴郁。
略有见闻的人都会识得此人。
他就是号称晋宁第一美男的周家二公子,周宣。
“你就是镇长?”周宣的声音清脆如铃,虽没有男性的低沉浑厚,却与他的容貌很是相配。
“启禀将军,一切食宿,出行已全部安排妥当,只等圣上亲自驾临。”
镇长说话的当头,还时不时用余光瞥了两眼周宣。
他始终无法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男子。
“你这小镇能招待这么多人?你可知道,此次光是出行的军队数量,就不下五千人马。”
“若是小的有任何疏忽的地方,将军都可按欺君之罪来论处。”
周宣:“原来你这小镇,也并非看起来这么寒酸。”
镇长来到天纪皇的车前,躬身道:“恭迎圣上。请圣上前往行宫暂歇,午宴已在筹备当中。”
“嗝……”车内打了个饱嗝,没有任何回应。
风吹起马车的帘角,一股刺鼻的腥味从轿中传来。
闻到味道,镇长眉头一皱,急忙用手捂住欲要呕吐的嘴巴。
天纪皇伸了个懒腰,肥硕的头颅探出马车外,圆鼓鼓的双眼盯着镇长看了看,随即拨浪鼓一般摇了摇头,退回到车内。
镇长大惊失色,他早年间走南闯北,自认见识也非常人能及,
但今日这皇帝的举止以及神态,都使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
虽然害怕,但毕竟对方是皇帝,整个大陆最尊贵的人。
镇长定了定神,鼓足勇气继续道:“圣上如果不想步行,也可请车马移驾至行宫……”
一只大手猛地从车内伸出,扣住镇长脖子,
“滚!”
天纪皇的吼声几乎震得树叶都要掉落。
镇长胀的面目通红,白眼直翻,嘴里啊啊地叫唤不停。
而裤裆也在不知何时被吓的湿透。
眼看镇长就要一命呜呼之际,周宣上前道:“乡野辟地之民不懂规矩,望圣上息怒。”
与此同时,宁欢向另一驾马车上的三位妃嫔使了使眼色。
那三位妃嫔似闻惊天噩耗,浓妆艳抹的脸上顿时变得煞白,极不情愿地走到车驾前面。
宁欢悄声道:“放心吧,皇上刚吃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三位妃嫔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个个扭着细腰走进天纪皇的马车,“皇上,您看您这是怎么了啊?”
“犯得着生那么大气吗?气坏了身子多不好。”
等三位妃嫔陆续进去后,天纪皇的手方才松开。
身子失去重心,镇长一头撞在马车的铁轮上,
当下也顾不得头破血流,只是立即跪下,不断地朝着天纪皇磕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周宣不耐烦挥了挥手:“这没你的事了,圣上的起居出行自有我们来打理。”
镇长脸上的眼泪,鲜血与鼻涕都粘作一出,每说一句话都会吸进去一大口混合物。
他也顾不得这些,磕了两个响头后就逃命似的退了下去。
“啊!……“镇长刚走,马车内就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皇上不要!您不是已经吃饱了吗……啊!”惨叫混合着皮肉的撕咬与骨头的啃食声,
只一会功夫,惨叫声就停息在了长雨镇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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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快走!”伊恩.诺林出门前向宁儿叮嘱道。
宁儿放下手中的账本:“去哪?”
“离开长雨镇,不,可以的话,最好离开晋宁国。”
宁儿:“我走了,爹怎么办?”
“带他一起走,越快越好。”
“这酒馆可是爹爹一生的心血,他是不会放弃这里的。”
伊恩诺林靠近宁儿,面色逐渐凝重:“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到明日,全镇的人都会死。”
宁儿一怔,难以置信地望着伊恩.诺林。
“我没跟你开玩笑。长雨镇镇民的死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之所以通知你,是因为你昨天帮助过我。”
宁儿:“你是指我帮你向韩辰求助那件事吗?其实一提到他我就来气,我发誓再也不想见到那个家伙了。”
话还未落,伊恩.诺林已早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