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像他这样的人,想必在你们极乐国还有很多。”
于成肆:“任何一个国家,这种人都不少。但只有在极乐国,他们不仅不会防抗,反而还会以此为荣。
因为是阿父教他们这么做的。这个国家所有人的思想与意识,都被阿父所占据。他们已经没有了自我。”
韩辰:“既然阿父这么重要,你不怕杀掉他之后,极乐国上下都将你视为仇敌吗?”
于成肆:“铁云众之所以要打倒阿父,是因为我们相信,在暗中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依旧保持着清醒的人。
这些人不甘沦为行尸走肉,他们表面装作服从,实际只是等待大家共同的振臂一呼罢了!铁云众的纲领,就是将这些人集合起来,一起反抗。
在长久的努力下,我们已经发展到了十几万人
如今大势已成,阿父的残暴统治,很快便会变为极乐国的历史!”
韩辰:“听说你们还与雁绝宫在合作?”
一听到雁绝宫三字,于成肆不屑道:“雁绝宫畏畏缩缩,胆小如鼠。与我们只敢有金钱上的往来,想借助他们的势力根本就不可能。”
韩辰:“我会帮你,但我还有一事不解,为何你要劫持我那几位朋友?难道你们曾经认识,或结下了什么仇怨?”
于成肆:“我本与你们素不相识,既无仇也无怨,要怪只能怪你们之中有个刘奎岑!”
韩辰疑惑道:“难道你早在之前就认识刘将军?”
于成肆咬牙切齿道:“何止认识,我这只被割下的耳朵,就是拜他所赐!三年前我代表铁云众去晋宁国寻求兵力援助,
却在途径骆门关之时,被刘奎岑给捉拿,并关押了起来,
任我如何请求与解释,他都一致认定我是不忠不义的叛乱之徒,
眼见任务失败,我只请求被立即处死,
可他却连这个要求都不肯答应,并在第二日派兵将我遣送回了极乐国。
作为一个反叛阿父的人,我受到的虐待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
在入狱的同时,我的父母与三个姐姐,也都先后在几天之内如人间蒸发一般,再没有任何消息了。
是师傅将我救出,并重新唤回了我的斗志,从那时起,我活着的愿望,就只有两个,一个是除掉阿父,结束极乐国的暴政。
而另一个,就是能亲手杀掉刘奎岑!”
韩辰:“既然我救过刘奎岑的命,便不会再放任他死在别人手中。等事成之后,你必须将他们全放了。”
于成肆:“只要能拯救极乐国,我与刘奎岑之间的私人恩怨大可一笔勾销。”
韩辰:“那么,我们现在可动身了吗?”
于成肆:“我会先带你去我们的国都,极乐城,然后将你安置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记住,这十天内,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装成一个普通而又平凡的极乐国人。”
韩辰:“看来我要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考验了。”
走出密室,又回到了纸醉金迷的赌坊。
一直等候在外的谭宁儿,看到韩辰与其身旁的于成肆,忿忿道:“那日就是这家伙要杀死我们!”
于成肆将斗篷罩在头上,向韩辰道:“这里不便说话,我在外面等你。”
见于成肆走出了赌坊,谭宁儿连忙上前问道:“你把他们救出来了吗?”
韩辰无奈耸耸肩:“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我现在得去一趟极乐国,你要不要跟来?”
谭宁儿瞪大双眼:“去极乐国……”
韩辰:“你不愿去就留在这等我吧。”
谭宁儿哼道:“去就去,我还能怎么样。”
二人走出赌坊,早有一驾马车等候在外,驾车之人正是于成肆。
“你准备带着她一起去吗?”于成肆显出一丝忧虑。
韩辰先扶谭宁儿上车,漫不经心道:“将她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滨州城我可放心不下。带在身边好歹互相有个照应。”
于成肆想了想:“随你怎样,只要于计划无碍。”
马车一路向南行驶了半个时辰,此刻已到达滨州海港。
夜间的海面光滑如镜,缕缕清风时而掀起一层涟漪。
清新而微冷的海风,由鼻间沁入心脾。在这种宜人的环境下,韩辰感到睡意朦胧。
只听于成肆吹了声口哨,片刻,一艘两层高的木船缓缓驶了过来。
“这是我们铁云众的船。只有坐着它,才能顺利进入极乐国。”
三人登上木船,划桨者也是一名穿着红衣的铁云众人员。
坐入船舱,韩辰望着窗外缓缓驶过的商船与木舟,
不由奇道:“传闻极乐国上千里国境线都由重兵把守。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为何你们铁云众却可以在伊图国与极乐国之间往返自由呢?”
于成肆:“这是因为有师傅,师傅是我们铁云众的首领,他是个心地善良且本领极大的人。
这么多年来,他的计划部署从未失败过。也正是有师傅在,我们才相信阿父并不是无法战胜的。”
木船在风宁海上顺风航行了近三个时辰,直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
于成肆:“我们下船吧。”
尚在睡梦中的韩辰被叫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望向窗外,只见眼前是一座孤立在大海中的岛屿。
岛屿虽不大,但上面的建筑与人数却不少。一个个身着红衣的光头男子穿行在各个房屋与设施之间,
沿岸被诸多拿着长矛与弓箭的武士守卫着。
“到了吗?”谭宁儿兴致勃勃凑上来看了看,不由失望道:“这极乐国也太小了吧。”
于成肆已走出了舱外,狠狠吸了一口空气。
仿佛这空气中隐藏着他极度钟爱的味道。
“这是铁岛!我们铁云众的总部。极乐国,就在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