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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追凶 第三十五章 连DNA都一样

“妹子,你认识?”

曹海兰喉咙沙哑:“学,文。”

推开正在勘察的樊梨花,扑在男孩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她这一哭把周边四人都给哭傻了,学文?曹学文?眼前这个全身浮肿的男孩儿是曹学文?

那,那瓦瓮里开出来的骨头又是谁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妹子,你先别忙哭,你可看清楚喽,这真是你弟弟?”杨鼓着急问道。

“学,文,学,文......”曹海兰口齿不清。

“梨花,那咱先前可是做过dna检验的啊,不能出错吧。”

樊梨花眉头紧皱,“一般情况下不会出错,除非,是同卵双胞胎。”

“双胞胎?”

“并不是所有的双胞胎都是同卵双胞胎,同卵双胞胎是由同一个受精卵裂变出来的,在母体里的时候就共享一个胎盘,不光是长相,连基因,dna完全一样。”

宋青树:“反正就是说,死的这两个孩子,是一个卵的亲兄弟呗?”

“......只有这一种可能。”

“妹子,你跟我们坦白,家里真的只有你弟弟一个男孩儿?”

曹海兰哭得几近昏厥,答话是不可能了,樊梨花给她掐了掐人中,赶忙送进屋里去躺着。

白争进屋的时候留意到了侧房床上摆放着的黑色敛尸袋,里头装的应该是尸检完毕的曹二狗无疑,这老头儿都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小儿子才十四,故而心中不免好奇,“你们说,曹学文会不会是被收养的?”

这种事儿在整个滇南地区都不少见,就拿现成的例子,白山养,他就收养了包括白争在内的三个干儿子。

“头前她也没提,咱也没打听到这事儿,不成,你们守在这儿,我这就去问问。”

杨胖子前脚走,曹海兰后脚就清醒了,一清醒,就要接着哭,就要起来往院子里跑,樊梨花拉住了她,神情认真:“那有可能不是曹学文。”

悲愤交加的曹海兰哪里听得进去,一甩手就把个子相对矮小的樊梨花给推到了一边,好在白争反应快才没让人磕到墙上。

其实这妮子的性子有时候也挺倔,一劝不成,追上去再劝,“他真的有可能不是你弟弟!你先别激动!”

曹海兰有些癫狂:“就是他,就是他!腊表,是我缝的,衣裳,是我买的,我都认得!我都认得!”

房间里陡然静默,就算同卵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可这衣服怎么解释?如果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曹学文,那瓦瓮里发现的那具尸骨......

白争与宋青树闪开身去,任由她奔出房外,大声嚎啕。

这个看似简单的小山村,背地里却隐藏着无数小秘密,五六次走访,次次都有新发现。

杨鼓这回不知道是去了哪家,回来的时候嘴边儿还叼了个馒头,“问着了,小孩儿是买的。”

滇南地区紧靠边疆,治安状况比内地稍微差些,往前赶个七八年,人贩子枪贩子毒贩子在国境线上不断挑战国家律法的底线,因为当时警力空缺较大,总有疏漏。但是这事儿已经过去十二年了,老人已经归西,当初贩卖人口的那帮人也无处可寻,这份罪责,很难再加之于顶。

回到西山镇派出所,樊梨花对男童的尸体做了详细尸检。

“不知道你们留意到没有,咱们上山抓竹鼠那天,阿蛮带我们跑的方向,往后三里半,就是这孩子所在的位置。”白争一根烟只敢抽两口,顺手就交给了宋青树。

“这么说她倒是好心了?”杨鼓喝了口热茶,张嘴吐出几点儿茶沫子,“曹二蛋找着了,游到古塘去了,说是去访亲,但是那地方我们盘过,压根儿就没有其他傈僳族人。”

“那他现在人呢?”

“县局里头,下午能送过来。”

唠了半天磕儿,樊梨花那头总算是忙完了,她习惯在尸检过后吃两片蜜饯清新口鼻,边嚼边说,“十四岁,dna与曹学文的完全吻合,基本可以确定是同卵双胞胎,颈骨断裂,脑后皮肤组织有挫伤痕迹,身上有大大小小七处伤口,应该是从高处摔落,折断了脖子。”

“死亡时间呢?”

“七天左右。”

“七天,那不跟......”

樊梨花点头,“没错,他们兄弟俩是同一天走的。”

曹二蛋一回来就被押进了审讯室,老规矩是杨鼓打头阵,白争则是作为翻译陪同。

宋青树坐在监控室里,旁边儿是小嘴不停的樊梨花。

“我听你们说,陆家的土窑建在他家边上?”

“嗯,这人我们摸过底,年轻的时候出去过,还服过役,有个儿子,不过后来因为他娘病死,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老来没人依靠,全凭偷鸡摸狗过日子。陆永丰每年都会给他几个瓦瓮,权当是看管费,因为离得近,怕他监守自盗。”要说整个兰陵县局,能说过宋青树的,也就是眼前这小妮子了,就算嘴上欠人三分,气势永远不饶人,怼又怼不过,索性一次性把话说到底。

樊梨花点点头,“联系过他儿子么?”

“三年前出车祸死了,老汉到现在都不知道。”

......

“你说你去古塘探亲,探什么亲?”

曹二蛋抽着烟,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表亲。”

“古塘全是彝族人,你哪来的表亲?”杨鼓一拍桌子,把对面的老头吓得浑身一抖。

“我以前做过兵的嘛!我那个战友的家里还是有人的嘛!”

“胡扯!那是表亲?”

“我也不知道算是什么亲,反正比亲生的亲。”曹二蛋有些落寞。

“三月十二号你并不在田里,为什么要说谎。”

“怕你们瞧不起我......我哪都没去,就蹲在屋里头。”

老汉平日里与其他乡亲来往的少,他那间破屋也没别人去,除了终日在土窑造瓮的陆永丰可以出面作证以外,再无他人。但是陆永丰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即使他可以提供证词,也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杨胖子挠了挠头,他没有洗头的习惯,头皮屑经常贴在头发上,说他邋遢他就会据理力争,说这是不拘小节,“你知不知道曹学文是买来的?他原来的家庭状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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