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是向左的,幅度不大,走过去以后,大家的朝向就变成了正对南方,可这还没结束,两米开外,又是一堵石墙。本来以为这还是一个弯道,可没成想,走到这儿,到了底儿,两侧压根儿就没有过人的地方。
杨鼓:“嗨嗨,你们听说过断龙石没有?不瞒你们说,老哥我看过很多的盗......”
“这明显还没到地儿呢!狗屁的断龙石。”宋青树反驳。
“照你的意思,那老头儿总不能会穿墙吧!”
在这两位纠缠不休的时候,王迦南和白争一直在仔细寻找着其中猫腻,后者甚至还听信了杨胖子的谗言,伸手尝试着去顶了顶面前的石壁,紧跟着就遭到了无情羞辱。
“你看,没见识了吧?断龙石那是从上往下落的,你得往上抬!”
往上抬?开玩笑的吧,这玩意儿怎么说也得论吨算,就算是大家伙儿一块儿上也不够看。
“说够了没?”
“我这不是怕大家害怕么,活跃一下气氛。”杨鼓悻悻然。他这个人怎么说呢,精明的时候比谁都精明,坏就坏在白烂话满口,不说尽兴还很难停下来那种。
宋青树也有差不多的毛病,不过他比较懂得自我包装,明明不着调,说出嘴来就变得道貌岸然,“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一些现代化的设备来渡过难关。”
王迦南已经看清了这哥俩儿的脾性,所以理都没理他。
四周都已经检查过了,甚至连脚底,都没有放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一定有其他隐匿的出口,到底是遗漏了哪儿呢?
“真不是老哥跟你吹,我以前真的有个会看风水的亲戚,他家的那个独苗儿学了本事去盗墓,后来还是咱们局里的同事逮进去的,我带那亲戚去探过监,也不知道父子俩唠了啥,隔天老头儿就上吊了,留了许多些的老书在我那儿,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我也翻翻,懂那么一些。”
“咱们出去以后再扯行不行?”
后面的两位兄弟还在窃窃私语,白争忍不住听了几耳朵。
“你看你怎么就是不信呢?我跟你说,我们祖辈三代住的这肖虎山,为什么叫肖虎山?就是因为它是坐在天枢里,从星宿里说更大,那是伏虎的位子,你懂吧,现在咱们站的这地方,那是正冲虎头,凶得很,根本不可能‘违章搭建’,要搭那也是掉过头去冲西才行。”
“有道理,真的,要不你赶紧去跟那姓王的说说,保不齐就立功了呢!”
不管王迦南听没听到,反正白争听到了,而且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清醒。
谁说暗门一定在这边儿?这么长的通道,建在哪儿不行?非得把门修在尽头?用杨鼓的风水论来说,也就是,非得正冲虎头?
忙不跌的折回,沿路寻找,手电只有唯一一支,给了前头那位,可这时候摸不摸黑都不碍事儿,有时候在失去视野的情况下,人的触觉要敏锐的多。
“咔嚓。”
一声挫响在通道里异常清晰。
白争抬了抬手,“在这儿!”
灯光打过来,在他面前的,是一堵翻板墙,已经被按压进去半尺有余,不过就是这方向好像跟杨鼓说的有些偏差,这也不是朝西啊,调头走过来的,这明明是北!
“到底是有研究。”宋青树甚至还借机讽刺了一番。
墙体并不算厚,单人就可从外面推开,空出来的尺寸可以允许一个人侧身通过,手电的光柱往里扫了扫,好像有些木板横陈在内,看不清全貌,这也是强光手电的一大弊端,射程远,但是光线不够发散。
依旧是王迦南一马当先,进来以后才发现,这居然是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在外头看到的那些木板,其实是一个接一个的木头箱子,不过这些木头箱子可跟石头坟墓里挖到的不一样,它们都是长方形的,上面还能看到没有完全褪净的绿漆。
走上前去,翻开盖子,里头存放的是一些铁罐子,罐子外壁上印有文字,但却不是汉字。
宋青树:“日文?”
“军需罐头。”
虽然大家先前就已经猜到了守墓人的身份,可还是免不了的震惊,这些罐头不光是印证大家的猜想,甚至还侧面反映了一个在座各位想都没想过的情况,这里,极有可能,驻扎过一支日本军队!那么方才的通道以及这个房间,可能都是他们的杰作!
“上报吧还是,这事儿咱们揽不下来。”杨鼓手中把玩着宋青树扔过来的罐头,摸了摸拉环儿,但是却没有打开。
王迦南摸出手机,莹蓝色的亮光照亮了那张白皙的脸庞,“没信号,你们在这儿守着。”
说罢,躬身从暗门中钻了出去。
宋青树轻声道:“不拿两个?”
杨胖子咧嘴一笑,“老哥我可是吃过更正点的,英国的战备牛肉罐头,保质期一个世纪,这种杂碎泡白菜做成的玩意儿,还真看不上。”
“谁说让你吃了?拿到潘家园儿去,一罐儿顶你一个月工资!”
“考验我是不是?跟你说,老哥们儿别的没有,就是自我觉悟高,经得住组织考验,甭想用物质财富来玷污我那崇高的革命理想!”说得是义正言辞,但手却不怎么老实,几个顿挫的功夫已经往衣服口袋里塞了好几个了。
“咚。”
这头儿正唠得起劲,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争抬起手电,循声望去,发现声音居然是从右手边的一堆木箱后头发出来的,“搭把手。”
场面上一共五个人,动作起来都相当利落,不大会儿就把箱子全都移开了,袒露在大家面前的,是一道一米多高的拱形贴砖漆绿木门,门鼻上挂了一把已经被打开的旧锁。
宋青树抓住门把儿轻轻外拉了一点儿,想要透过缝隙查看里面的情况,里头黑得太过彻底,视线根本送不出去,“手电。”警用便携强光手电的射程可以达到三百多米,再往后就会逐步发散,这个距离,就算人的视力再好也会失焦。所以某人抻着头打量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进去看看?”
杨鼓是一个力求稳妥的人,当下的情况已经超脱了控制,而且有权指挥行动的王迦南也不在,立功还好,闯了祸,擅自行动的帽子甩都甩不掉,帐很好算,怎么看都是稳赔不赚的买卖。当然,这还有外人,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口,“不着急,等咱们大部队来了,跑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