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圜与沈傲天皆被关入反省室中,沈春秋连夜找来仙魔谷素有药仙之称的修者——南回天,此人名号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时宗门多名修者被魔修加害,他第一时间炼制出可抵御魔气入侵的丹药,救修真界于水深火热之中,医者仁心,听闻他常游走凡界,哪里都有他的足迹,想要寻到南回天,真正比登天还难。
也不知沈春秋从哪儿寻来南回天,竟将他从凡界唤到临界山为沈枝楠医治,南回天已是白发苍苍,双眼却炯炯有神,不输年轻人,他身着洁净白袍,手持一柄蒲扇,颇有一副仙骨道风之派,他挥一挥衣袖,一道白光乍现,照在沈枝楠身上,转瞬即逝,这是南回天的灵气,它能探遍伤者的经脉与丹田,不过一刻就能寻到要害之处,这是南回天修炼几百年的成果,专用来医治修者,但是,也有被反噬的危险。
南回天探遍沈枝楠经脉与丹田,不由得道。
“春秋,你这闺女可真是争气啊,小小年纪已是炼气四级,平时定没少加修炼。”南回天凝神去感应沈枝楠灵气,口中又赞叹道,“底子殷实,不急不躁,对进阶游刃有余,真是个修真的好苗子。”
“药仙过赞了。”沈春秋笑笑,眉眼尽是自豪,“小女病情如何?这内伤可能完全痊愈?”
“枝楠修炼得当,灵气充足,虽受了内伤,因及时用灵力抵挡,未伤及脉络,口服我煎制的药便可完全恢复。”
“这样便好。”沈春秋大悦,复又担心道,“枝楠若醒来,修为境界不会倒退吧?”
“不必担心,我看她境界稳固,并非用丹药堆积出的修为,即使遭遇重伤,也不是那般容易就到退修为境界的。”南回天笃定道。
“当真如此?”沈春秋大喜过望,向南回天重重道谢,“多谢仙魔谷药仙,这般叫你过来,真是麻烦你了。”
“春秋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是多年挚交啊。”南回天豪爽道,“何况老夫多年受你恩惠,若不是有你暗中资助,我哪能走遍千山万水,看尽人间风景呢?”
“此乃小事一桩,药仙不必见外。”沈春秋笑道。
“多谢春秋老弟,如此,我便去煎药了。”南回天摇着蒲扇,冲沈春秋又道,“对了,这药里有几样零植需在仙魔谷才能寻到,你且拿着这块木牌,向谷主蔺川通报一声,便能取来灵植,为你闺女治病了。”
“好,药房就在前方,药仙请往这边来。”
沈春秋在前带路,南回天跟在他身后,两人不久便消失了,床上,沈枝楠幽幽转醒,她心口如刀刺般疼痛,令她不能作何行动,沈枝楠躺了一会儿,才堪堪想起,自己是如何受伤的。
这柳圜,竟敢如此对她!
沈枝楠一掌拍在床上,却是没有半分力气,难道在家面对亲人,她也还是要提心吊胆吗?
沈枝楠陷入一片惆怅,前世回忆在她脑中闪过,很快又变成柳圜笑的开怀的面颊,她不知柳圜究竟为何要攻击她,但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事情都已发生,柳圜确确实实重伤了她。
还是有意而为。
沈枝楠眯起双眼,她定不会这样就放过柳圜。
再看四周,已是空旷一片,地上是白玉铺的地板,屋顶高到沈枝楠不能预估它的高度,屋内空空如也,只一鼎无釉香炉搁置在正中央,里面正燃着不知名的香,空中烟雾缭绕,如梦似幻,沈枝楠深深吸一口,只觉得心尖疼痛缓解不少,正对着窗的庞大玉璧雕刻许多白鹤,它们姿态不一,竟从中找不出一只重复的。
沈枝楠有些恍惚,这时,有风掠过,床前帏幔被风吹起,与那香雾混在一起,不分你我,素色帏幔遮住沈枝楠双眼,令她不能目视何物。
这里是千鹤阁,唯有病重之人才能入住,也是整个临界山花销最大的地方,沈枝楠闭上双眼,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有沈春秋在的地方,便是沈枝楠安身之处。
这时,正堂反省室,一位精神萎靡的白衣青年从中走出,他双眼无神,神情萧条,即便是见到双亲,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柳圜见他红了眼眶,哭喊着便扑上去。
“傲天,你总算出来了!”
此人正是沈傲天,他之前招惹数名仙家女子,并向她们坦白身份,许下承诺,若自己回到临界山,定会高调迎亲,接她们入门,也因此,这些女子才甘愿雌伏于沈傲天身下,共度春宵,哪曾想过,沈傲天只是风流一夜,说些好听话,不会对她负责。
于是,当看到其他大着肚子找上门的女子,才惊觉自己被欺瞒,沈阳成花费许多功夫才平息众女怒火。
“娘,你轻点。”沈傲天懒懒道,“我现在疲的很,只想躺到床上好好休息一阵。”
“好,我的儿子说什么都好!”柳圜连连答应,扭头又对沈阳成居高临下道,“你快去为傲天准备准备,他被关在反省室足足八十天,定饿了倦了!”
沈阳成窝了一肚子火,此时正难受的紧,见柳圜又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仅怒从中来。
“你还敢指使?好好想想自己吧!”
柳圜大惊,没想到沈阳成竟驳了自己面子,他可未这样生气过。
“沈阳成,你竟敢这样喊我?你当我是什么啊!”
一旁正堂守卫皆面无表情,这种宗门家事,最为复杂,他们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
“你是什么?你若不是我妻子我早就不要你了!”沈阳成厉声道。
“什么?!”柳圜大惊,声调高昂无比,极为尖锐,“我、我可是你正妻,你明媒正娶的正妻!”
“我花钱在家养你可不是为了招麻烦的!”沈阳成忍无可忍,许多事端,都是由柳圜开的头,若再不令她醒悟,今后怕是会惹出更大的大麻烦,“你且在反省室待上十天半月,我去找大哥求情,兴许能早点放你出来。”
“我不去!我不去!”柳圜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撒泼,“我就是不去!我又没做错什么!”
沈阳成没有办法,只得用灵力封住柳圜的嘴,亲自将她送入反省室,沈傲天在一旁看着,竟无半点反应。
这一头,儿子出来了,娘们又进去了,可真是荒诞不经。
而放沈傲天出反省室,无疑是放虎归山,沈傲天在沈傲天看管几天后,便不再受他管教,临界山出不去,不是还有自己下人可供玩弄…
反正都是奴才,生来就是听主子的话,来临界山干活,也定是存了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
他爹是临界山三当家,他是三当家唯一的儿子,若出了什么事,也有他爹顶着。
沈傲天这样想着,一边伸出舌头舔舐下唇,用肆意淫荡的目光打量那些美貌婢女。
这一头,沈枝楠病好,当她回到枝楠园时,却发现园里已多出许多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