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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武 第32章 断案

上次因小公爷受伤,刺客又连续不断骚扰国公府,方氏惊吓过度狠狠责罚了他几回。

这次终于让曾飞宇逮到了发泄的机会,对宋礼廻下了狠手,将他打了个半残捆了起来。

宋礼廻如死狗一般被曾飞宇仍在肆厅中。

三路人马已经出了府门,一路去了信天府,一路去了宋家,一路去了宝芝林。

国公府三百护卫齐齐出动,动静可谓不小。

几位在府中有地位的姨娘也纷纷从床榻上下来聚集在肆厅,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宋礼廻。

不但是宋礼廻,曾彩玉也被请到了肆厅。

几位姨娘在曾飞宇口中得知详情,狠狠踹了宋礼廻几脚,吐了几口唾沫,便在一旁小心的安抚曾彩玉。

国公府的大小姐被采/花/贼辱没可不是一件小事,曹允和陆真急匆匆带着两位官员来到国公府,询问事情始末之后则是一脸惊骇。

宋家好歹是书香世家,宋礼廻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国公府没有砍了宋礼廻的头,已是给信天府很大的面子了。

从侧面也可以看出国公府因受陛下忌惮收敛了许多,曹允也将国公府守法归于他的强势。

这起采花/门/事/件难断啊。

曹允和陆真同时蹙眉想着宋礼廻的头肯定是要砍的,问题是要怎么砍才能降下国公府的滔天怒火。

宋家完蛋了,也是肯定的。

可话又说回来,宋志成可是曾斌的老师,天地君亲师,曾斌会把自己的老师打入深渊吗?

要是曾荣在就好了,他们一定能商议出一个绝佳的计策。

不像受不了亲人被别人迫害而变得嫉恶如仇的曾斌动不动就要砍一家人的头。

曹允小心翼翼问方氏说道:“小公爷可在府上?”

方氏冷冷说道:“正在发脾气呢,宋家二十二口人只怕要人头落地了。”

曹允耸然一惊,急声对方氏说道:“夫人,务必拦住小公爷,错在宋礼廻不在宋家,切莫让小公爷坏了律法。”

陆真冷冷说道:“曹刺史,若是你家中蓸梅受辱,你敢说只砍一个人的头?只怕你这个护妹狂魔不杀个血流成河,又岂会善罢甘休。”

蓸梅是曹允的妹妹,是曹允违背意愿向曾斌贿赂求情的那个妹妹。

曹允有口难言,陆真没有说错,谁敢动蓸梅一根寒毛,他一定不死不休。

问题是宋礼廻不是蓸梅啊。

陆真在接到曾斌私信要他撤掉女刺客的文书,他稍稍经过脑门后就猜到了里面的隐情。

陆真没想到曹允竟还有这一面,由此看来蓸梅在曹允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了,他自然不放过让曹允难堪的机会。

信天府撤销女刺客文书一事,聪慧如斯的陆真不可能猜不到是曹允做的,被类似事情缠身,曹允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陆别驾此话何意?此案《武国律》有迹可循,宋礼廻于集斩首已是铁证,但宋家其余老幼妇孺与此案并无关联,最多只是教不严苛之过,小公爷若要斩宋家老小首级,先过了本官这一关,本官绝不容许天子脚下法外徇情。”

陆真揪了曹允一眼,似笑非笑说道:“曹刺史断案有如包公,下官佩服佩服。”

曹允镇定说道:“本官岂敢与包公同位,陆别驾谬赞了。”

陆真哼了一声懒得去理会曹允,转向方氏说道:“夫人,此案应当尽快审核,该杀的本官绝不留情。夫人受惊,请先回房中歇息,此事交由我与曹刺史处理即可。”

曹允也说道:“夫人,此案归于信天府,但此事关乎十七小姐的名声,不宜大张旗鼓,为保十七小姐清白之身,还请夫人多多规劝小公爷莫要逾越法制,事情闹大了,十七小姐难以安身啊。”

方氏沉思片刻说道:“也罢,我一个妇道人家管不了此等大事,如今国公爷不在府中,能拿定主意只有小儿文武,我就坐在这里哪里都不去,直到事情解决为止。”

方氏见曹允和陆真有为难之色,无非是怕她插手彩玉之事,于是说道:“曹刺史和陆别驾请放心,现今府中是文武做主,愚妇知道该怎么做。”

曹允和陆真同松一口气。

妇道人家感情用事起来毫无理智,何况是手握国公府内府大权的方氏。

只要方氏不参与,此事就好办许多了。

曹允和陆真本想问问曾彩玉关于此事详情,见曾彩玉一副呆滞的模样,就没忍心询问。

即便是问,估计也问不出一个字。

宋礼廻和死了没多大差别,估计也问不出来了。

曹允和陆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曾斌身上下功夫。

而今曾斌已派人去了宋家,把宋家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了国公府。

当宋志成和三位宋家文豪进入肆厅,本欲大声呵斥国公府为何如此霸道,听了曹允将来龙去脉说了之后,整个人摇摇欲坠,最后跌落在地。

宋志成谁都可以不信,但曹允的话他一定信。

曹允都已确定此事是礼廻大逆不道,证明此事已板上钉钉。

这里可是山高皇帝远的岭南,国公府想要杀人,曹允也无可奈何。

是砍一个人的头,还是把宋家人全都砍了。

又或是国公府念在宋志成曾是国公府小公爷老师份上,只砍礼廻一个,抄没宋家家财,将宋家发配至崖州,只在国公府一念之间。

宋志成跌坐在地上老泪纵横,抚摸着奄奄一息的宋礼廻,其余三位宋家文豪也面如死灰。

曾荣不在,方氏又不说话,主位又空着,证明此事是由曾斌独断。

谁不知道曾斌的性情,宋家在劫难逃了。

宋志成只能拉下老脸,能不能让曾斌看在曾经师徒面子上饶过宋家。

抄没家产发配崖州都没关系,只要保住宋家一家人的命,宋志成便对得起宋家列祖列宗了。

是他宋志成贪图了,为何不安稳过日子呢,礼廻是爹害了你,害了宋家啊。

曾斌现在正头大着呢。

他根本就没打算将任何人请来,也根本没想到曾飞宇会下如此狠手,更没想到方氏没有听他的。

发生的一切全都打乱了他的计划。

方氏说他在生气,只不过是拿曾飞宇撒气而已,现在他比曹岩还怂。

一个是曹允,不公允办案他就给你使绊子,举出一大推理由和你较劲。

一个是陆真,一个老油条子,难保他不落井下石,广州书院被宝芝林压得抬不起头,他早就看不惯宋志成了。

一个是宋志成,曾经的师生关系,都说天地君亲师,虽说亲在前师在后,可学生祸害老师的事从古至今都不存在啊,他担不起这个道德绑架。

一个是方氏,难得有机会让他进入官场,除了吕家之外,这次是最好的机会。

自家娘把自家儿子逼到绝路审断此案,还有个屁的亲情。

方氏算计得好,抓住了曾斌在亲人方面的软肋。

骑虎难下啊。

曹岩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中来回转悠,嘴里频频说该怎么办。

曹岩聪慧如斯,知道此事并非曾斌刻意闹大,而是方氏想展示国公府的威信。

这下好了。

简单的一起采/花/贼/事件变成了一锅有老鼠屎的肉汤。

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曹岩问道。

“我的问题,我没想到我娘坑了我一把。”曾斌无奈说道。

“什么意思啊?”曹岩莫名其妙,方氏露个脸展示一下国公府威信,和曾斌有半毛钱关系。

“我父亲和我娘逼我进官场,我不愿意,我娘就违背了我和她之间的约定。”曾斌苦涩说道。

“那,那你当如何是好啊。”

自家兄弟有难,曹岩当下也着急了,完全把自己将要面临的困境给忘了。

曾斌不愿意进入官场他是知道的,曾斌和他一样都是混吃等死的主。

曾斌不满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青儿,对曾飞宇劈头盖脸骂道:“看你做的好事,皮痒了不会去打木桩?打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算什么本事。”

曾飞宇笑嘻嘻说道:“文武,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曾斌气呼呼说道:“我娘坑我,现在连我大哥也坑我,什么世道啊。”

“走吧,躲是躲不过去的。”曾斌想了许久,无奈拍了拍曹岩肩膀说道。

曹岩顿时大叫说道:“事关重大,我爹又在你府上,你还要推我入火坑?我爹非弄死我不可。我告诉你,如此一来,你一定会失去我的。”

“恬噪。”

曾斌朝曹岩脑门抽了一巴掌,说道:“现在我已入鬼门关,是兄弟就和我走一遭,你自己决定。”

曾斌经过青儿身边时,气笑说道:“还有你,方才还喊打喊杀要收拾宋礼廻,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青儿板着脸说道:“天子脚下,青儿岂敢用私刑。”

曾斌狠狠弹了一下青儿的额头,气呼呼走出了房间。

曹岩思前想后,心中发狠还是决定跟了上去,经过青儿身边时说道:“还有你,方才你要是杀了宋礼廻,哪还有那么多屁事。怎么?说话啊,是不是被本公子说得哑口无言了?”

曾斌是主人,青儿不敢踢他屁股。

对于曹岩,她就没什么顾忌了,飞起一脚踹向曹岩。

窜起一米多高的曹岩落地后,捂着屁股龇牙咧嘴跟上曾斌与之并肩,他发誓以后坚决不靠近青儿这个女魔头。

肆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在曾斌到来后更是紧张。

当然,除了方氏这个罪魁祸首之外。

对曾斌不满的表情,方氏一点都不在意,儿子本来就是拿来祸害的。

坑一两次是坑,坑无数次也是坑,反正自家孩子总有解决之道,她一点都不担心。

“给宋先生看座。”

曾斌没有一丝犹豫就坐到了主位上,曹岩这个小跟班站在曾斌左侧,青儿则站在右侧。

曹允见到曹岩那一刻本来还迷惑与不解,稍稍细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但他却不明白两小子是要收拾宋礼廻,还是收拾整个宋家,又因何缘由导致他们要对付宋礼廻或是宋家?

陆真更是心思透明,看到曹岩马上想到了关键。

宋礼廻也是倒霉,得罪谁不好,偏偏去得罪这对拜了把子的兄弟,死了也是活该,要是能将宋志成摆一道他更开心。

宋志成在下人的帮助下才勉强瘫坐在椅子上。

曾斌见宋志成如此亦是于心不忍,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完全偏离了跪轨道。

由此曾斌还悟出了一个道理。

事有千变。

你永远想不到前进的道路会有多少坎坷和荆刺,也永远想不到走过的路已被人断了后路。

万事留个心眼,找好后路,是对自己的负责。

方氏是后路,曹允和陆真是荆刺,宋志成是个坎。

怎么断,怎么走,怎么跨,曾斌已经琢磨好了。

宋礼廻的头肯定是要砍的,这关乎曾彩玉的名声。

宋家是要抄没家财发配崖州的,不然星星之火会死灰复燃成燎原之势。

至于方氏这个后路,他没有去理会。

他不会因为一个案件就走上官途,方氏找来曹岩和陆真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方氏绝对想不到曹允和陆真的真实想法。

他们两个人巴不得曾斌逍遥度日,进了官场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方氏,妇道人家,想法太过片面。

如果曾荣在,事情发展就由不得他了。

方氏是想利用此案将他逼入官途,是想用这个案件让他先熟悉官场门道,去了长安好被皇帝看到。

案件恐怕只会留在皇帝的案头,当作皇帝的消遣而已。

真不明白自家父母是怎么想的,他们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他不愿意谁都勉强不了,除非曾荣能说动皇帝。

只可惜等到皇帝得到他手中的砝码后,只会进爵不会给他实官。

因为岭南已经有了一个曾荣,长安不可能再有第二个,朝中官员一定会极力阻止。

至于曾彩玉,就嫁给曹岩吧。

“老夫反对。”曹允如一头发/情的公牛吼道。

曾斌要的就是暴怒的曹允,如果曹允以本官自居,他还真不好解决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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