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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武 第79章 吓唬人

一路上曾斌忧心忡忡,吕素的命运不能按电视剧的套路来啊。

到了家中,郎中已诊完病症,曾斌询问情况。

郎中说是食物中毒所致。

曾斌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查,给我彻底的查。”曾斌愤怒吼道。

张赫领命而去,一时间整个曾府闹翻了天。

曾斌稍缓情绪问郎中说道:“先生,此毒可要紧?”

郎中说道:“此毒名为天花散,哦,并非疟疾天花,乃西域蛇类提取毒液研制而成,其症似于天花,若以天花症治疗只会加重病情,因为天花药方里有一味药材可使天花散迅速扩散全身,三天必死无疑。”

曾斌蹙眉问道:“先生缘何知晓此症非天花,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郎中并没有因为曾斌的质疑而生气,相反他理解病属的心情,拱手说道:“老朽姓苏名颂,在布政坊鹿临街开有医馆。”

曾斌一怔,脱口说道:“苏子容?”

苏颂也是一怔,问道:“公子知道老朽?”

曾斌连忙拱手扯谎说道:“略知,先生云游四方,今日得见实在荣幸。”

苏颂甚为惊讶,因为知道他的人很少,多数时间他都不在长安,颂世医馆多由他的学生在诊病,学生们倒也不辱他医术,多数疾病都能诊治,给了他不少时间云游四方提升医道。

今日苏颂刚入长安,便有学生说起曾府有人中了天花散此毒,苏颂便亲自来此一趟,居然才知道荒废已久的曾府再度迎来了新生。

天花散乃西域毒物,虽不是什么奇毒,但长安医者却无人见过。

苏颂去过西域,见过此类毒药,其发症与天花类似,一听学生描述,他便知道是西域的天花散,兴许是曾府得罪了某些人才遭此毒害。

幸好学生们没有乱治,否则以曾府此等门楣,颂世医馆必将覆灭。

可听闻曾府十余年前不是迁徙岭南了吗?

怎又回来了?

难怪眼前的少年有些眼熟,与曾荣有几分相似,难怪少年会知道他的来历。

曾荣没回来,只是派人来守祖宅吗?

苏颂说道:“敢问公子可是曾将军之子?”

曾斌说道:“正是,我叫曾斌,排行十八。先生,此毒需几日康复,需要注意些什么。”

苏颂说道:“不多,三五日便可,但需找到一味药材,颂世医馆中没有此药,老朽这就给公子开药方。”

曾斌抓着苏颂写的药方,看了一眼苏颂特别标注的药材问道:“金花草?此药满山都是,先生怎能说没有呢?”

苏颂说道:“此金花草非金花草,乃漠北一种异草,只存于尚药局。”

曾斌蹙眉说道:“尚药局?那不是御医所在?先生您有所不知,此番曾家并非入主长安,哪奏请得了御医前来,否则我们也不会找上先生。”

苏颂是自己登门,曾斌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以为是请来的郎中。

苏颂愣神,果真只是来守祖宅的。

苏颂叹气说道:“公子,不是老朽无能也不是老朽虚夸,此毒御医都未必解得了,老朽曾游历西域见过此毒,公子还是尽快想想办法吧,老朽只能压住此毒一个月不让其渗入脏器,此毒霸道之处在于毒素每天都会或多或少渗入血液,若是渗入脏器,那真就无力回天了。”

曾斌脸色再度阴沉,问道:“先生,漠北太远去不得,但漠北来人可能身有此类草药,先生可知漠北来人聚集地?”

苏颂说道:“公子,时不待人啊。”

曾斌叹气说道:“先生虽不问世事,但也知道曾家一些情况,哪能求得来御医。”

苏颂笑道:“公子过谦了,老朽虽云游四方,但亦知岭南情况,公子只需一道奏章,应该能取得金花草。”

曾斌摇头说道:“先生也说了‘应该’二字,想必比我更清楚朝中的风起云涌。”

苏颂说道:“公子,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曾斌示意说道:“先生但说无妨。”

苏颂沉思半晌说道:“该来的总会来,避是避不开的,公子聪慧,小心再小心即可。若得此药,公子可派人前往颂世医馆抓药,为了公子夫人,老朽在长安便多待些时日,老朽先行告辞了。”

曾斌说道:“我送先生。”

苏颂拱手说道:“多谢。”

到了门口,苏颂再度拱手说道:“公子留步,老朽自行回医馆便可。”

曾斌拱手说道:“先生路上小心。”

苏颂走后,曾斌刚欲进门,便看到一匹马急速奔来,嘞马停在曾府门口。

只见一军中打扮兵卒翻身下马,对曾斌行礼问道:“可是曾公子?”

曾斌说道:“正是,有什么事?”

那人说道:“小人是杨将军亲卫,杨将军遣小人来告知公子百日已到,公子明日该上朝拜见陛下了。”

曾斌恍然。

《武国律》中确实有这么一条规定,新上任官员必须在上任百日后上朝朝拜陛下,将上任后所见所闻以及上任后的施政予以简要详述。

盛德皇帝这条律法定得极妙,可去除糟粕留其精华,此律不仅针对人也针对政务,免去了尸位素餐之徒,也使得政务趋于优化。

长安每年都会淘汰掉一批人,新上任的官员很多,错开时间,百日觐见便可避免扎堆觐见,朝议也可省去不少时间,陛下不仅能更好的处理朝中事务,更能警告百官不得徇私。

“知道了,替我谢过杨将军。”曾斌反身进屋,想着明日见到陛下后的说辞。

庄主不算官,但他却有爵位在身,那就是半个官。

他与那些世袭爵位不同,他是皇帝亲下旨意下封的县男,怎么说都得去谢恩。

曾斌挥手让丫鬟出去,跪坐在榻前,拂去吕素脸上的发梢。

她的脸有些泛白,嘴唇也没了当初的颜色。

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刚开始他的确很抵触吕素以政治为目的的婚姻。

但当他们以夫妇相称的时候,他知道这辈子必须照顾好身边这个女人。

吕素是迫不得已,他亦是如此。

有个词叫做同病相怜,他们更应相互扶持。

吕素有所感应睁开眼,干涸的唇角挤出一抹笑意。

“夫君,不用担心,素素很好,过阵子病就好了。”

吕素明白大夫的长吁短叹是在告诫她,这病很难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吕素感觉身体在发热,脑袋也晕眩,这已经不是食物中毒那么简单了。

“嗯,明日我便上朝谢恩,与陛下讨要一味药材,苏神医说了,你吃过药之后三五日便好了,我不担心。”

“可夫君还是很担心,不是吗?”

“你想吃什么,我下厨给你做,要知道曾家十八子从不轻易下厨的哦,你有口福了。”

“素素什么都不想吃,有生之年能遇见夫君真的很好,很好。”

“你才知道啊,若你还忘不掉那个王八蛋,我就去打断他的狗腿。”

“早忘了,你干嘛还吃醋啊。去吧,素素不拦你。”

“算了,先留他一条狗命,竟敢和我抢女人,活腻了都。诶,你让让,我也睡会儿。”

“夫君不可。”

“又不是什么大病,传染不了,一点小病紧张个什么劲。不让?你就不怕我挠你?”

曾斌抱起吕素送入床内侧,为她盖好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侧着身子望着吕素。

“都上来了,还贫。”

“哎呀,还是躺着好啊,又舒服又暖和。”

“你老看我干嘛,素素是不是变丑了?”

“嗯,有那么一点,脸有点白了,像京剧的白脸,还有点像倭国的歌妓。”

“倭国的歌妓素素见过,京剧又是什么呀,唱歌还是跳舞。”

“怎么说呢?京剧变脸可以变出不同颜色和不同样貌的舞台剧,当然也不算舞台剧啦,就是有点像,用咱们武国没听过的唱腔讲述不同的故事,男人的声音可以变成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也可变男声,国宝国粹来着。”

“夫君见过啊。”

“当然,但我听不懂也不会这种唱腔。”

“夫君唱一个。”

“不要。”

“唱嘛。”

“才不要。”

“唱嘛唱嘛唱嘛。”

“好吧,就唱一句。”曾斌清了清嗓子唱道:“娘子,你且听我唱予你听,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好奇怪的腔调啊。”

“我唱不好当然奇怪难听了,但真的很好听的。”

“夫君……”

“嗯?”

“如果,素素说的是如果,如果素素醒不来了,夫君不要伤心,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素素只是夫君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不值得夫君为素素悲伤。”

“说什么傻话呢,困了就睡吧。”

曾斌哼起了勃拉姆斯的摇篮曲,这是他以前最常听到的摇篮曲。

吕素带着笑意沉睡而去,如果天上有星星的话,曾斌一定会想办法摘下一颗。

“公子。”湘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曾斌见吕素气息均匀便知她已睡去,他悄悄起身,为她盖好被子出门,问道:“何事?”

“侍卫传话,许府有客来,就在偏厅。”湘儿说道。

“许府?”曾斌想不通许潍仁这时会派人来是什么意思,说道:“照顾好夫人。”

“奴婢遵命。”湘儿说道。

曾斌来到偏厅,很是惊讶,上前施礼问候说道:“原来是许管事,失礼失礼。”

许管事回礼笑道:“公子折煞老朽了,公子和夫人身子可好。”

曾斌说道:“多谢许管事关心,小子身体好得很,不知许管事因何事登门。”

许管事说道:“公子,我家老爷请您到府上一叙。”

曾斌诧异问道:“许尚书请我去所谓何事?”

许管事说道:“老朽不知,公子这便随我去吧。”

许潍仁的面子不可不给,许管事亲自来请必有大事,但他和许潍仁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事可商议的。

莫非为了醉方休?

曾斌觉得不是,许潍仁再贪杯,也不是杨戬这类人。

不是为了酒,难道为了骑田岭?

想来想去,估计只有这个了。

曾斌交代了另一位管事便上了许府准备好的马车,张赫等人则坠在身后。

许管事在车内笑道:“这里是长安,公子的护卫却如此忠心,实在难得。”

曾斌知道许管事是在嘲笑于他,说他是个岭南来的土鳖,他不生气,他人怎么想是他的事,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曾斌摇头说道:“你们都把我查得一清二楚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一个被刺杀了两次,险些死了两次,我不紧张,他们却是要紧张的,这是他们的职责。”

许管事眼有精光,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曾斌淡淡说道:“我知道许管事在许府的地位,但您如此轻视一个小辈,是不是有点托大了。我不想得罪人,但偏偏有些人就喜欢来得罪我。说老实话,如果我死了,很多人都得陪葬,包括你的主子。”

许管事挑眉不语。

曾斌说道:“不管今日许潍仁找我有什么事,只要不来触碰我的底线就行,不然咱们就玉石俱焚,看看谁的损失更大。给我穿小鞋我不在乎,但把我惹火了,你们也讨不了好处。”

许管事说道:“公子似乎对我们有很大的怨念啊。”

许管事说的是‘我们’,而不是‘老爷’,说明许管事在许府的地位仅次于许潍仁,在许府是个能说得上话,能代表许潍仁的人物。

曾斌摇头说道:“我对谁都没什么怨念,但不保证别人对我有怨念,同时怀着别的用心。”

许管事说道:“请指教。”

曾斌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

许潍仁怕曾荣入主长安,想在他这里拐弯抹角探知虚实。

勋贵们都知道他是来长安做的质子,但他们还是很害怕,他们害怕是陛下和曾荣的诡计。

以前陛下和曾荣私交甚好,他们因为梅岭之故看出了陛下的用意,看出了陛下想要对南诏用兵。今离南诏最近的就是曾荣,谁敢保证曾荣不是陛下抛出的一颗棋子。

这颗棋子整整离开长安快二十年了,他们都快忘记了陛下的手段和曾荣的霸道。

陛下用曾斌做质子可能是在蒙蔽他们,做给他们看的假象。

对南诏用兵和对曾荣反回长安才是陛下的真正用心。

陛下和曾荣都在做准备,准备曾荣进入长安之后开始大清洗,谁又不自危呢?

许潍仁借着上次曾斌上门之便,再度请他来府,明面是感谢,暗地里却是在探虚实。

长辈感谢小辈,听起来就很荒谬。

许管事见曾斌不说话,于是说道:“今日老爷请公子入府,并非公子想的那样,这点我许寓可以保证。”

曾斌依旧没有说话,干脆将脑袋趴在窗边背对着许寓。

许寓眯了眯眼,对曾斌说道:“公子还真不怕死啊。”

曾斌淡淡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怎么死都无所谓,以我目前的处境和死没多大差别,你不用威胁我。”

许寓说道:“公子不管自己死活,总要关心亲人的死活吧。”

曾斌说道:“比如?”

许寓说道:“比如国公爷,比如母亲,比如姐姐弟弟妹妹,比如夫人。”

曾斌沉声说道:“只要我父亲还在世,你们谁都动不了,而我夫人中的毒我一定会查出来的,你们最好祈祷已将痕迹抹干净,不然我做出的事比你想象的还要疯狂。”

许寓惊讶问道:“公子夫人中毒了?怎么会这样?是谁下的毒?”

曾斌转身,冷冷盯着许寓。

许寓见状苦笑说道:“公子不会认为是我们干的吧,是不是别人干的老朽不懂,但老朽可以保证绝不是许府干的,如果公子需要帮忙,许府义不容辞。”

曾斌冷笑说道:“许管事可知红线?”

许寓震内心惊无比,曾斌怎么知道这个神秘组织,许潍仁和他都只是听说而已,听闻这个组织专职暗杀,从无失手记录,令人闻风丧胆。

许寓掩饰得再好,曾斌还是感受到了许寓的震惊,转身再度看向窗外,冷漠说道:“你们不想死,最好别把我惹急了,就算倾其所有,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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