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穆紫猝不及防地指着一个跛脚花匠,开口问:“为何府中下人多有不健全之人?”
喻长陵歪着脑袋想了想,扯着她的衣服,一副害怕的模样,“恶狗,咬我。”
穆紫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没有狗……”
“有。”喻长陵抱紧她的腰,话题转移的猝不及防,完美的扮演了一个傻子的角色。
穆紫险些被他勒断了腰身,连忙把人扒拉下来,下意识脱口而出,“不怕,我保护你。”
喻长陵心头一动:保护他?
这说法当真是新鲜。
可莫名地,他却不排斥,眸光亮了几分:“娘子好厉害。”
穆紫无语:“……”
这世子真的不是在占便宜吗?
心有怀疑,穆紫几次试探,可喻长陵傻气傻气地跟她打马虎眼儿,半点儿瑕疵都不露。
洗漱过后,穆紫正琢磨着该怎么让他回房间,一转身却见喻长陵张开双手朝着她扑过来,,傻乎乎地笑:“抱。”
穆紫登时大红脸:“……”
流氓!
“你,起开。”穆紫虎着脸吓唬他,眨眼这位世子殿下就红了眼眶,干脆一抽一抽地作势要哭,实际上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眼底尽是得逞的笑意,“娘子,你凶我!”
这祖宗!
穆紫险些被他气得吐血,脸色通红,“好好,我不凶你,你先起来,我快被你压死了。”
“哦,我听你的。”喻长陵自己爬起来,没等穆紫翻身坐起来,大手一伸,把人搂进怀里,眨巴着眼睛凑过来,“好了,睡觉。”
说罢,喻长陵长腿一蹬,被子眨眼落在了两人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眼底的笑意险些绷不住:未来娘子面冷心善,调戏起来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穆紫欲哭无泪,“你不热吗?”
喻长陵乖巧摇头,实际上却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一个被窝里抱着自家娘子,不占便宜的那就真是傻子了。
喻长陵想到这里,忽然翻身而起,咕哝道:“娘子,亲一下。”
“唔……”穆紫震惊地瞪大眼睛,心中疑虑愈发明显:一个傻子撩妹手段能如此层出不穷?这个家伙,分明不正经。
穆紫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唇,艰难地喘了一口气:这个妖精!
“乖,我很累了,乖乖睡觉。”穆紫挣扎了一下。
似乎怕她跑了,喻长陵干脆将腿压在她身上,英气的眉不高兴地拢成小山丘,灼热的呼吸落在她掌心,“娘子,不许走。”
穆紫深呼吸,累得满头大汗:“不走不走,你给我乖乖睡觉!”
唇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喻长陵乖巧地点头,“哦。”
折腾了大半夜,两人方才相拥而眠,一夜无事。
翌日一早,穆紫没等喻长陵这个黏人精醒来,匆匆收拾好了,同管家告辞,回了尚书府。
却不料她刚出门,身后的男子便坐了起来,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身影,哪里还有半分傻气。
“管家。”喻长陵音色陡然清冽无比,轻唤一声,门口便闪进一道人影,正是等候多时的老管家:“世子,您有什么吩咐?”
“派人护送她回府。”顿了顿,喻长陵勾了勾唇,眼角眉梢尽是邪魅的笑意:“世子妃回府后,定有小人按捺不住,替我准备聘礼,今日,咱们去尚书府提亲。”
老管家欣慰:“看来,殿下是动了心思了。”
喻长陵眸色转深,摸了摸唇角,女主唇瓣的温热似乎还留在上面,“记住,提亲的阵仗,要声势浩大。”
老管家颔首,“老奴明白。”
这边,穆紫刚刚进了门,朱管家捏着小胡子,圆滚滚的身子像个加大码的肉球,笑眯眯地走过来,“大小姐,老爷在大堂等您去请安。”
请安?
穆紫撇撇唇,是请罪吧!
她转身去了大堂,刚一进门,三道不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上座的穆尚书刚过不惑之年,五官线条冷硬,一双细长的狐狸眼总噙着几分精明的算计,眼皮子一抬,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爹,姨娘。”穆紫乖乖请安,权当作没有看到这一家三口的黑脸,身板儿站地笔直。因为没有上妆,她脸上没有好全的伤痕有些难看,像丑陋的毛毛虫一夜横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同穆尚书如出一辙的狐狸眸中平淡地毫无波澜。
穆瑶瑶抿唇,也只有喻长陵那种分不清美丑的傻子,才看得上这个丑八怪!
“虽说姐姐和世子有婚约在身,可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在男方家里过夜,于名声终究是有损的。”穆瑶瑶微微蹙眉,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娇声道:“此事,姐姐委实做得不妥,大庭广众的,爹爹脸面都丢尽了。”
穆尚书原本不算好看的面色顿时一黑,阴沉地厉害。
“女儿家需安于闺阁,你小小年纪,哪里学得那一套勾人的狐媚子手段?”继母李月芳三十来岁,皮肤保养得宜,却生了一副刻薄相,唇寡而薄,是个凉薄毒辣的人物,明里暗里嘲讽穆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便同男子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真是……有伤风化。”
穆尚书气得额头青筋跳了跳,“够了,都别说了!”
他瞪着云淡风轻的穆紫,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能给我消停点?琴棋书画一点都不会就算了,之前对景王死缠烂打丢尽了尚书府的脸,没过几日,又和世子当众搂搂抱抱,还还……不知廉耻地去燕亲王府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