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天刚蒙蒙亮,南宫羽纤就毫无睡意,起身坐在床上,总感觉有事,实在心绪难定,只好穿衣下床。打开房门就看到慕小落跪在地上,身子已经被雨水淋湿,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看样子是整整一晚上都跪在这里。
慕小落确是跪了一夜,体力与精神都有些支撑不住,眼睛也是模糊不清的。眼前房门被打开,面前站着个小女子,慕小落知道这是南宫羽纤,于是用她颤抖接近无声的声音不停的说着一句话。
慕小落:" 这样……是不是够诚意了?这…这样……是不是…够诚意…了?"
慕小落:" 这样是………是不是够诚……诚意了?这样是不是……………"
眼看慕小落就要昏死过去,南宫羽纤也顾不得她身上是否被淋湿,手疾眼快跑过去扶住她。你到底要做什么?先前还气势磅礴的跟我宣战,要抢走白白,如今这般请求我的原谅又是为何?
南宫羽纤伸出手探向慕小落的额头,又细心的帮她把脉,怎么说她也是女子,淋了一夜的雨,而且又一夜没睡,所以受了点风寒加上有些发烧,身子吃不消就昏了过去。不过并无大碍,吃几服药就能安然无事了。
南宫羽纤:" 亏的是我,否则换做其他人才不会救你呢,不过我看你诚心向我道歉,我便原谅了你。"
南宫羽纤:" 之前你对我做过的一切,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只希望你日后莫做伤害人的事了。"
南宫羽纤吃力的拖着慕小落回到房间,安置好了之后,又急匆匆跑去给她抓药煎药。南宫羽纤不禁感叹,自从来了宋朝别的药没用多少,伤药和退烧药到是没少用,不是受伤就是发烧的。真不知道为什么古代人体质这么不好,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冬天也就只穿一条羊绒裤,也没动不动就发烧感冒的啊。
大概一个时辰药便熬好了,南宫羽纤又端回房中给慕小落喝。南宫羽纤回房时慕小落已经醒了片刻,见南宫羽纤端着药过来,目光向下看去。
慕小落:" 没想到会是你来照顾我,还为我煎药,真贴心…怪不得五爷喜欢你呢。"
南宫羽纤:" 你别误会,我并非见死不救之人。为医者仁心,乃父母心也!我都是你妈了,岂能不救你。"
南宫羽纤见慕小落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扭,虽然原谅了她,可心里还是会有一点不舒服。
慕小落:" 。。。。。。"
慕小落哑口无言,也对面对南宫羽纤的伶牙俐齿,除了苏雪那丫头,谁能接的上她的话呢。慕小落一直口头上不及南宫羽纤,所以干脆不予争辩,直接拿了药碗一饮而尽。
南宫羽纤:" 还真豪迈,你要是在我们那也算个女汉子了。"
南宫羽纤:" 话说回来,你既然要我原谅你,而且又在我门前跪了一夜,诚意是够了,我也可以原谅你。"
南宫羽纤:" 只是日后我不希望你再有什么动作,毕竟我南宫羽纤不是傻子,不会任人宰割。"
南宫羽纤不急不缓的走到桌前,到了一杯水,微微抿了一小口,然后斜眼看着慕小落。
慕小落自嘲般笑了一声,然后坐起身,来到床边穿好了鞋子,面对南宫羽纤,她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至于白玉堂………
慕小落:" 妹妹伶牙俐齿,论说我断不是妹妹的对手,论武功我又不及妹妹分毫,就连五爷对你也是顶顶的信任,所以我无话可说。"
慕小落:" 若是妹妹觉得我碍眼,那等我养好病后离开便是。"
这就完事了?怎么总感觉慕小落弃恶从善的速度,快的让人意外,还是我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呸呸呸~我又不是小人!南宫羽纤摇摇脑袋,打破了心中无数想法。或许她真的知道错了吧,反正都说要离开了,在追究下去也没有意思了。
南宫羽纤:" 落儿姐既下了决定,纤儿也不会说什么,我行医救人,只管把你的病治好,置于走或不走你自己拿捏便是。"
慕小落对上南宫羽纤的眼睛,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明明是个小娃子,为什么眼中尽是精明与成熟?南宫羽纤,原是我低估了你,不该一开始把你当做小孩子的,终是我轻了敌!慕小落看了一阵走出门去,因为在南宫羽纤的房里多待一刻,都会不自在。
慕小落:" 那便多谢妹妹,我不打扰妹妹,先回房了。"
南宫羽纤没有回应,瞧着慕小落的背影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罢了过去的就过去吧。
南宫羽纤迈步走出房间,抬头一看天空已经放晴,而且一道绚丽的彩虹挂在天上,这是第二次看到彩虹了,果然风平浪静后就会雨过天晴。
南宫羽纤:" 雨后的天空重又出现彩虹~天使的恩惠亲吻着世间万众~"
白玉堂不知何时来到小家伙身后,听见她在唱歌便一时兴起,在她身后她将她整个抱起。
白玉堂:" 今日小家伙似乎心情不错~"
南宫羽纤被人突然抱起来,着实是吓了一跳,听闻声音是白白才长呼了一口气。后背贴在白白的胸膛,而他的大手稳稳的拖着自己的小屁股,南宫羽纤也不担心掉下去,昂起头笑着,对着白白露出一口大白牙。
南宫羽纤:" 嘻嘻嘻~今天心情倍儿爽~"
白玉堂看小家伙笑脸如花,也跟着浅笑嫣然。其实昨夜小家伙与慕小落的对话,他都听见了,还有方才的一番话也都听见了。没想到一切都是慕小落的阴谋诡计,都是她栽赃陷害小家伙。还有她落落大方柔若无骨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这女人还真是心机颇重,蛇蝎心肠啊。可是她又跪求小家伙原谅,答应不日就会离开,到底她慕小落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不过既然她要离开,他也不必再去问她,免得牵扯太多,落个纠缠不休。白玉堂忽又想起一件事来,所以问小家伙一问。
白玉堂:" 不知小家伙知不知道中元节?"
南宫羽纤:" 唔……中元节?"
南宫羽纤:" 我只知道元宵节,因为可以吃元宵,哈哈~对了,你们这好像给元宵叫圆子,所以是不是叫圆子节?"
南宫羽纤:" 我以前也没过过中元节啊,中元节是干嘛的?"
南宫羽纤嘴里叼着手指,一脸无知的摇摇头,中元节……有点耳熟不过怎么记不得了………
果真是个好吃的小家伙,随便说什么她都能想到吃的。白玉堂坐在廊檐下的木栏上,抱着小家伙的姿势却纹丝未变,耐心的讲解两个不同节日的习俗。
白玉堂:" 你所说的元宵节是指上元节,并不是什么圆子节。"
白玉堂:" 上元节出门赏月、燃灯放焰、喜猜灯谜、共吃圆子还有要拉兔子灯。"
白玉堂:" 而中元节有放河灯、祭祖、焚纸锭、祭亡魂等习俗。"
南宫羽纤:" ……中元节………"
南宫羽纤:" 啊!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原来就是七月半鬼节嘛!臭白白你不知道我怕鬼吗,干嘛要告诉我!"
南宫羽纤一想到鬼节到处都是鬼魂,就全身发冷,连带着腹部也传来了一阵绞痛。往白白怀里缩了缩,贼眉鼠眼的瞧了瞧周围,果然光天化日的说这个也很不自在,害我肚子都疼了。
白玉堂:" 嗯?难道小家伙不知道?今日正是中元节啊!"
白玉堂:" 我正打算晚些时候,领着小家伙去放河灯呢,还有……祭祀父母和家兄。"
白玉堂明显眼神和语气都淡了下来,很不想谈这个事情,但是一年一次的中元节,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好好的与父母、大哥说说话。
南宫羽纤虽然怕的要命,但是也不忍心看白白伤心,或许自己陪着他,晚上的时候他也能不必太难过。可……可…可是……一想到大晚上都尼玛是鬼,就好怕怕哦~
南宫羽纤:" 既…既然如此,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今晚我…陪你去!"
白玉堂:" 多谢小家伙………今晚巳时我们一同去祭拜。"
白玉堂很快整理好不愉快的心情,与小家伙约定了时间。
南宫羽纤从白白身上跳下,与他面对面,突然被他手上的鲜红转移了目光,南宫羽纤担忧的拉起白白的手,仔细检查伤口。
南宫羽纤:" 白白!你受伤啦?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白玉堂疑惑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掌心,很是纳闷。奇怪五爷不曾受伤,哪里会流血,这血迹又从何而来?
白玉堂:" 我并未受伤啊……只是我也……不知晓为何,无端端的有血迹出现。"
南宫羽纤意识到了什么,裙底的双腿合了合,方才肚子不舒服,原来………是尼玛大姨妈驾到了!!!
天啊!!!来到这里我都好几个月没来大姨妈了,我都快忘了大姨妈是什么东西!谁成想我如今一个十三岁的黄花小闺女,又迎来了每个月迎接大姨妈的悲催命运!
南宫羽纤:" 。。。。。。"
南宫羽纤:" 呃,白白不是你流血了………是……我……"
白玉堂:" 什么!小家伙你受伤了?伤到哪了?快让我看看!"
白玉堂看着手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由得心里发慌,怎么她受伤自己会不知道!
南宫羽纤一脸难为情的捂着脸,实在不想解释啊,可是……苍天啊……谁能教教我古代怎么处理这玩意的?我为什么以前不好好学学历史呢,为什么不多看看古代小说呢?现在连个小天使都没有,我该如何是好?
南宫羽纤:" 白白……我没受伤啦………就是我………我……我好像来月事了。呵呵这下好了,鬼节见血说不定我能辟邪呢……"
南宫羽纤:" 对了白白,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然一直流血可怎么办啊!"
白玉堂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眼神飘忽不定,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白玉堂:" 我……我……我怎…怎…怎…怎么可能……知道。"
白玉堂:" 你们女儿家的事,不然问问苏姑娘?"
南宫羽纤:" 问她有什么用!我俩从一个地方过来的,她怎么会知道,你们古代如何处理这种……额……突发状况………"
南宫羽纤想也没想就直接否决了,苏苏这个大白目怎么可能知道呢,问她也是徒劳无功。
正巧苏雪推门出来,蹦蹦跳跳的,走到南宫羽纤身边。
苏雪儿:" 纤纤!怎么了,有什么事问我啊?"
白玉堂见苏雪过来,连忙把满是血迹的手,握成拳头藏在身后,不自在的看着小家伙。
白玉堂:" 那你们聊,我先清洗一下,然后去膳厅吃饭。"
南宫羽纤点点头,目送白白离开的身影,然后叹了一口气对着苏雪道。
南宫羽纤:" 我再次成功的发育了,大姨妈来看我了。"
苏雪不仅没有同情南宫羽纤,还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大笑不止,后感觉此事不该声张才捂住嘴巴,小声道。
苏雪儿:" 我知道了,你是不知道古代处理月事的方式吧,早说呀!"
南宫羽纤连连点头,看了看四周无人,把苏雪拉进屋中。
南宫羽纤:"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雪儿:" 唉~我可是成年人,而且我们一同来到这里的,我若是不知道,那之前的几个月我是血崩着的嘛!"
苏雪儿:" 而且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也要多看电视吧,一些介绍历史的节目里,不都讲过的嘛,一看你就不关心历史。"
苏雪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然后在南宫羽纤屋中的柜里翻来找去。
南宫羽纤:" 行行行,你就笑话我吧~我又不像你是历史狂魔,上学时就是学渣,还指望我了解什么古代知识?"
南宫羽纤自暴自弃的耸耸肩,反正我没知识没常识也活这么大了,而且照样过的好好的。
终于苏雪找到了一块棉布,然后拿来针线三下五除二就缝了起来,没出一会就万事大吉了,将缝好的布交给南宫羽纤,然后离开去膳厅吃饭。
南宫羽纤取了一条帕子浸了水,又拿了干净的衣裙,拉上帘帐急忙换上,然后神清气爽的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