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过的还算平静,但自从白玉堂二探冲霄楼,心中一直闷闷不乐,就连食量也变小了。
不日前,颜查散刚刚与公孙先生互通书信,他二人只道,关于奸王所有的呈词,至今未能办理,且奸王目前严加防范,豪无可乘之机。而办理民词,却是极易之事,只是光有民词,无有重要证据,又如何使奸王到案呢?
话说到这,众人拿他没法子,却也唯恐他暗里找人探听消息,又恐他别生枝节来搅扰。他那里既然严加防范,那这里也需时刻小心。
想来做官以印为主,便不能丢了印信,白玉堂便吩咐颜查散的小书童雨墨道。
白玉堂:" 大人印信要紧,从今后你要好好看护,不可忽略。"
雨墨领命,忽想起印信正放在包袱里,来襄阳时案子太过着急,所以还没来得及拿出来,转身欲将印信取出好生看管,却被白玉堂唤住。
白玉堂见雨墨要走,拦道。
白玉堂:" 你去哪里?"
雨墨眨眨眼,心道五爷不是吩咐我去护印,怎得又唤住我,莫非还有事交代?
雨墨:" 小人护印去啊。"
白玉堂:" 你别性急,说到印你就要护印去,方才要不提你也就想不起来了。"
白玉堂:" 印信之事不急于一时,再者说,隔墙须有耳,你怎知窗外无人?谁知道此时奸王那里,是不是有人来窥探,若是真有,你这一去岂不是帮了他。"
白玉堂:" 当初五爷在皇宫取三宝之时,原本就不知道三宝放于何处,也是用了一计,多亏那小太监把我领到了藏宝阁。你现在若是去了,岂不是上了套,以后多留点神就行!"
雨墨听了方才醒悟,连连点头。
雨墨:" 是是是!"
此事就算过了,颜查散见今夜里南宫羽纤没在白玉堂身边,不觉奇道。
颜查散:" 弟妹在何处?玉堂竟没与她一同?"
白玉堂被颜查散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回神时微微发笑。
白玉堂:" 小家伙在房中,说是有些累,许是歇着了。"
颜查散:" 即是如此,玉堂还是回房瞧瞧,好端端的怎会疲累,莫不是病了?"
白日里颜查散还瞧着南宫羽纤精气十足,而且最近也没什么要紧事,她怎么会感觉累呢。
如此白玉堂道了退,出了书房。前后巡查一番,又吩咐更夫等殷勤些,后回转屋中去了。
其实南宫羽纤哪里是累了,只是想一个人躺在床上伸伸腿,这几日与白白挤在这一张小床上,整个人都不好了,若是二人任一人单独躺着都不会觉得挤,倘若两人同睡就显得有些勉强了,另外南宫羽纤睡觉又及其不老实,所以这张小床简直就是刑罚。
门板开合,南宫羽纤探头瞧去,白白正往床边过来,于是乖乖的让出了一点位置。
南宫羽纤:" 白白…今夜你睡地板可好?"
白玉堂:" 小家伙不是不气了?为何还要我睡地板?"
白玉堂以为小家伙还在因为之前的事生气,听闻她要自己睡地上,所以快速脱了鞋子,坐到床里边。
。。。。。。南宫羽纤看白白这动作一气呵成,不由得一阵汗颜,怎么搞的自己像个母老虎,我有这么吓人嘛?
南宫羽纤:" 算了,当我没说。"
白玉堂这才放心的笑了,一挺身将小家伙扑倒在床上,替她拉了拉被子,然后拥着她睡下。
次日,白玉堂在屋内总觉心神不定,坐立不安,自己暗暗诧异。
白玉堂:" 今日怎么又是眼皮跳,又是耳鸣的?"
想着心中焦躁,牵着小家伙,提上残月便出了屋,仿佛预备厮杀一般。外出走了一会儿,复又回到屋中,觉的精神倦怠食欲不振,而且一直长吁短叹,还时不时的摩拳擦掌。
南宫羽纤见他焦灼模样,心中也急,可是又不知他因何如此,只得好生宽慰,时不时的给点‘好处’。
一天又已过去,到了晚间,白玉堂早早准备就寝,谁知躺在床上也是千思万虑,翻来覆去就是心头焦虑。索性赌气起来,穿好衣服,挎上石袋,拿上残月,来到院中,前后巡视。
南宫羽纤被他吵醒,揉揉睡眼,也跟着把衣裳穿好,来到院中。
二人从东院来到西院,猛听得人声嘈杂,大嚷道。
万物酱:" 不好了!西厢房走水了!"
白玉堂急忙从东边赶过来,抬头时见火光一片,照见正堂之上,有一人影站在那。回手从袋中取出石子,扬手打去,只看石子打在那人身上,那人随即倒下,复竟又立了起来,白玉堂暗叹不妙。
此时众差役发觉他处闪过人影,又是嚷着抓贼,又是要救火。
慌乱中,白玉堂一眼看见雨墨在那里指手画脚,分派众人,连忙赶到雨墨跟前。
白玉堂:" 雨墨,你不护印,张罗这些干什么?"
一句话倒是给他提醒了,雨墨跑到大堂里面一看,慌张道。
雨墨:" 五爷…五爷!"
雨墨:" 不好了!印匣不见了!"
白玉堂不假思索,转身出了驿站,一直追赶下去。
南宫羽纤却没有跟去,夜里追贼白白一人便可,我若去了恐拖他后腿,不如帮着救火。想着,南宫羽纤挽起衣衫打了个结,撸起袖子抄了两个水桶就奔井边跑。
衙役们先是为南宫羽纤的豪迈吃了一惊,不过现下也不是惊讶的时候,回神急忙泼水救火。
大概一盏茶的的功夫,总算把火扑灭了,南宫羽纤白皙的脸蛋上黑一块白一块,气喘吁吁的坐在石阶上缓缓体力。
片刻白玉堂已然擒了贼人归来,将贼人交由衙役随后,与众人来到公堂之内。
颜查散端坐在大堂之上,雨墨在旁吓得发抖。先前房上的人已被拿下,原来是个吹气的皮人儿。差役先将印匣安放在大人的案上,雨墨看见印匣寻回他也不抖了。
然后又见众人推搡着一个,满脸血渍又矮又挫的人来到了公堂。堂上颜查散简单盘问了一下那贼人,便将他暂时收押,而后问向白玉堂,他追贼时的情形。
白玉堂据实相告,将怎么把这贼人擒到,还有怎么把另一个人打跑的都交代清楚。
颜查散无心道了一句,并非不信白玉堂,只是敌人狡猾。
颜查散:" 如此,这印匣还是打开看看才放心。"
白玉堂没有在意,任由他看好了,才这么短的功夫,难道他还能在我眼皮底下把印匣打开,把印拿出来?而且若是真拿去,印匣得应当变轻,这不还是蛮沉重的,索性白玉堂点点头应道。
白玉堂:" 那便打开来瞧瞧。"
雨墨得令,将案上的印匣打开,伸头往印匣里一看,身子又不受控制的乱抖起来。
雨墨:" 这…这这……五爷、大人,…这是什么东西?"
白玉堂心头一沉,连忙上前观看。南宫羽纤也觉事情不妙,快步跑上案边。
只见印匣里放下黑漆漆的一块东西,伸手一拿还沉甸甸的,原来是一块废铁!刹时连急带气,白玉堂脸色惨白,暗暗怪自己大意:白玉堂啊,白玉堂!你妄称聪明,如今竟被人暗算!
颜查散惟恐白玉堂脸上下不来,立即开口替他托着颜面。
颜查散:" 事已至此不必为难,咱们慢慢访查,到时自然有下落。"
南宫羽纤:" 白白你切勿心急,印信会寻回来的………"
南宫羽纤见白玉堂脸色不好,心下也是心疼不已,上前抚拉着他的衣袖,出言宽慰。
无奈白玉堂心中实属难安,到了此时,一语不发唯有愧愤。颜查散叹息一声,怕白玉堂如何,故而吩咐雨墨拉着他去了书房,颜查散则带着一众衙役,接着审问那贼人。
走时悄悄多加叮嘱雨墨,莫要叫白玉堂离了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