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一过,白玉堂与南宫羽纤,包大人、颜查散、展昭还有四鼠一同进宫面圣。
御书房内,门外太监通报,说包大人、颜大人等求见,皇上宣见。
仁宗没有抬头,通常包拯主动求见,不是有案子,就是要拟圣旨,总之无事不登三宝殿。仁宗低头翻看奏折,淡淡道。
仁宗皇帝:" 爱卿平身。"
万物酱:" 众人:谢圣上。"
白玉堂见皇上自顾自的批奏折,压根没打算理人,所以信步走到皇上书案前,拿起一本奏折在手里玩。
仁宗皇帝:" 放肆!御前无礼该当何罪……"
仁宗有些恼怒,现在的官员都这般没规没矩了吗,当着朕的面都敢放肆无礼!猛地抬起头,对上白玉堂的玉啄之容。
仁宗皇帝:" 玉堂!!!"
白玉堂:" 咳~御前放肆,当斩,臣自己去领罚?"
白玉堂嘴角含笑,说着要领罚,反倒一屁股坐在了书案上。
仁宗见了白玉堂大喜,一把拉住他的手,与他一同坐在书案上,将他从上至下看个清楚。
仁宗皇帝:" 不不不,玉堂何时讲过规矩,朕不罚你!"
仁宗皇帝:" 你……不是………"
白玉堂:" 圣上,臣没死…只是也跟死了差不多。"
白玉堂从书案上下来,半跪在大殿之上。
仁宗立刻走下台阶,将白玉堂扶起,又见南宫羽纤也无事,霎时间眼眶微红。
仁宗皇帝:" 纤儿也无事,朕真的太高兴了,来人~朕要封功!"
南宫羽纤闻言上前跪地。
南宫羽纤:" 圣上!不……我们此行是有事请求。"
仁宗皇帝:" 何事?"
仁宗对着身后的总管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白玉堂:" 圣上,臣是来辞官的。"
白玉堂:" 经过冲霄楼一事,臣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非锦衣玉食,也并非一官半职。"
白玉堂:" 臣想要的只有小家伙一人,希望可以给她安定。"
白玉堂取下腰间四品带刀护卫的玉牌,将他摆放在皇上的脚下。
仁宗听后不愿放白玉堂离去,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白玉堂一样没大没小,也不可能会容许再有第二个这样的人,所以他舍不得这个挚友,某些时刻他甚至希望自己不是皇帝,这样就可以随白玉堂去闯荡江湖,游历一番。
仁宗皇帝:" 那朕大可以赐婚给你和纤儿,朕可以封你到兵部,再赐给你个府邸,朕准你与纤儿成亲,准你给她安定的生活,为什么非要辞官呢?"
白玉堂回想以前自己因何为官,他的心里没有答案,只知道做便是做了。
可他以前还是太过桀骜不驯,朝堂上的官员树敌不少,可以不理但难保不会被算计,这样的生活他过不起。
白玉堂:" 白玉堂是个粗人,官场终是不适合我,我又不似猫儿那般温和讲理。"
白玉堂:" 就算没有冲霄楼一事,白玉堂也终归不能永远留在朝廷,多少官员忌惮白玉堂,多少官员想要除掉白玉堂。"
白玉堂:" 这都无所谓,怕只怕圣上会因为白玉堂一人,影响整个朝堂,甚至会因此出来第二个襄阳王!"
仁宗明白官场的确不适合白玉堂这样的江湖浪子,当初他答应入朝为官也不过是因为情义,他心仍在江湖,可偏偏朝堂之上没有白玉堂这样让他轻松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想要放他离开。
仁宗皇帝:" 不会的,朕可以护着你。"
白玉堂:" 圣上护得了白玉堂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白玉堂:" 只要还在朝堂,就免不了勾心斗角机关算尽,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小家伙有危险,我想与她回陷空岛,我真的累了。"
仁宗皇帝:" 难道……玉堂你…不愿忠烈保君王了吗?"
这是仁宗最后的筹码,当初就是因为这句诗,白玉堂毅然决定留在朝堂,愿意效仿那句‘忠烈保君王’,而且他一直做的很好,为了保君王曾多次不顾性命,如今希望他还记得。
包大人:" 白玉堂已经哀哉杖下亡,如今圣上面前的,是个心系平静的陌生人了。"
包大人:" 还望圣上不要强留,他真的不属于这里,放他们走吧。"
包大人撩袍跪地,即便心里理解皇上的不舍,但如果白玉堂强行留下,只怕日后他也不会安宁。
南宫羽纤:" 皇上,可还记得曾经答应过纤儿,要实现纤儿的三个愿望,那么今天我就要向皇上许愿。"
南宫羽纤双膝跪地,将双手举过头顶,重重地对着皇上叩了一个头。
仁宗于心不忍,忙伸手去扶,可南宫羽纤依旧保持叩拜的姿势,没办法仁宗只好开口。
仁宗皇帝:" 纤儿有何愿望?"
南宫羽纤感觉的到皇上在动摇,只是他舍不得,人心都是肉做的,他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南宫羽纤:" 纤儿的第一个愿望,希望圣上放我们离开。"
南宫羽纤:" 纤儿的第二个愿望,希望圣上放我们离开。"
南宫羽纤:" 纤儿的第三个愿望,希望圣上放我们离开。"
颜查散也跪地叩头。
颜查散:" 求圣上放他二人离开!"
展昭:" 求圣上放他二人离开!"
仁宗再不舍,他也知道白玉堂若是留下,只会不停的受伤,他这般挽留也不过是出于心底的宣泄,既然留不住那便随他去吧。
仁宗皇帝:" 他们都如此,朕…若是再留你,就显得非要把你往死路上逼。"
仁宗皇帝:" 罢了…朕准你们离开,只是……以后,玉堂还会偷偷的潜入皇宫大内来看朕吗?"
白玉堂闻言对着皇上微微一笑,当然了,别的他不在行,皇宫大内却没人拦得住他。
白玉堂:" 会,毕竟这里没人拦得住我啊,说不定我还要盗走几件宝贝呢。"
仁宗皇帝:" 好~朕等你来盗宝!"
仁宗终于释怀,只要白玉堂活着,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
仁宗皇帝:" 朕还有一事,你们两人是打算就此隐世,不想让人知道你们没死吗?"
白玉堂:" 没错,我们从今以后不再是白玉堂与南宫羽纤,而是江湖的无名小卒,白玉和南屿。"
仁宗明白了他们的用意,所以一切还是按照国丧的标准,为他们守孝。
白玉堂与南宫羽纤再次拜谢圣上,仁宗问起他们当日如何脱险,白玉堂又将事情的原委讲与他听,仁宗听后心中难以平静,瞬间明白了放他们走才是对的选择,白玉堂已经为他做的太多,就让冲霄楼成为终点,他们该有一个新的起点了。
又寒暄了几句,仁宗让其余人都退下,唯独带着白玉堂与南宫羽纤,三人散步在御花园。
仁宗皇帝:" 日后便很难见到玉堂与纤儿了,朕真的很舍不得你们。"
南宫羽纤从白白的石子袋里,挑了一颗最晶莹的石头送给皇上。因为白玉堂原本的石子袋落在了冲霄楼,所以南宫羽纤重新给他做了一个,而且里面的石头,全部是她精挑细选的鹅卵石,光滑又好看。
南宫羽纤:" 虽然纤儿与圣上只有数面之缘,但在纤儿心里圣上已经是我的家人了,今日离去,日后定会再来探望圣上!"
仁宗接过石子,将它握在掌心里,或许这就是他身为皇帝的悲哀,永远可不能像普通百姓一样自由,唯一的挚友也没办法真正的给他们安定。
仁宗皇帝:" 有纤儿这句话,朕会欣慰不少,朕想认纤儿做妹妹,不知纤儿意下如何?"
南宫羽纤:" 当然好,只不过圣上不能下旨,嘻嘻~"
南宫羽纤牵住仁宗的手,又拉过白白的手,三人就如同是真正的一家人。
仁宗皇帝:" 你啊,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好,这是我们三个的秘密谁也不告诉!"
南宫羽纤:" 嗯!"
南宫羽纤笑眼弯弯,继续拉着他二人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