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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甜园:寒门首辅农家媳 卷一 019求帮捎一封信

云珠藏不住话,又最怕汤斐君责问,一问便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别看田庄里住的佃户们老实巴交的,实际上个个都擦亮眼睛看汤家人的笑话,背后议论汤家人的是非。像汤耀宗被革职、自尽、家人要流放等,这些事她们翻来覆去讲了很多次,因是事实,云珠听见了也只能任由她们说去。

讲完基本情况,云珠又说:“小姐,前厅客人们吃便饭,厨下的女人们烧火、炒菜、盛菜等各做各的,忙得热火朝天。可她们干活也停不住嘴,东拉西扯的,扯到了窦耘身上。她们说窦耘对谁都冷冰冰的,总板着脸,像个哑巴一样。唯独对你上心,有求必应。”

汤斐君平素最爱吃肉丝炒粉,今儿不知是凉了还是放了太多猪油,吃一口就腻得很,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嘴。闲话事关自己,她故作镇定地问:“她们还说啥了?”

“她们说窦耘对你好,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窦耘手里攒了点钱,对她这个穷得叮当响的落魄千金有啥想法?她禁不住笑问:“什么目的?”

“说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不花一文钱就娶到小姐,这不睁眼说瞎话么?虽然汤家落魄了,可还没到不讲礼数的地步,哪有不花钱就能娶到媳妇的?况且你又是最受宠爱的,老太太和夫人可不得费尽心思为你找夫婿?”

汤斐君反问:“你用这些话回了她们?”

“我可懒得跟那群头发长见识短的饶舌妇多说,直接骂她们少嚼舌根,不然老爷半夜去敲她们的门!”云珠做了个鬼脸,笑道:“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一提老爷,她们脸都吓白了,没人敢再说了。她们这些人真是烦得很,个个都当娘了,说话还那么颠三倒四的。我要是管这个田庄的,非要让她们多交点租子,看她们还有没有闲情嚼舌头。”

汤斐君实在没料到那么多人盯着她和窦耘,虽说两人之间没有半点不妥之处,可男未婚女未嫁,委实该遵循男女大防,怪不得别人多说。“云珠,以后我的事,还是你去干为好。”

治丧已毕,汤家人得闲,老老小小都常来汤斐君屋里走动,关心她左眼伤势。她有意避开,即使窦耘仍尽心采药、捣药,她安排云珠提早候着,一拿到新鲜草药就送给她好上药,以免见面惹闲话。

离启程去岭南的日子越来越近,二房找宅子,大房准备路上的吃食、衣裳等,事多且杂,多摊派给窦耘去办。

九月初八一大早,窦耘要去城里打听牛的价钱,刚走出后门,碰到了神情慌张的窦氏。

“你是郑师爷家的?”窦耘问。

窦氏点头。

他又问:“这么早,你要找谁?”

“我特意来找你的。”

佃户们起得早,后院里打水、劈柴、洗衣裳等各种声响伴着人们的说话声,好不热闹。

窦耘随手关上后门,想起孟氏说两人同姓窦,今儿她找上门来,定是有事。“你找我干啥?”

“咱们边走边说,成么?”

窦耘怕有人听墙角,本就不大愿意在后院外交谈,听她一说,迈步便走。

拘谨的窦氏,一言不发地跟着走。

直至田庄甩在身后,窦耘才开口:“现在可以说了。”

“窦耘,我本姓窦,娘家在岭南惠州罗浮山下。请你看在我们同姓窦的份上,帮我带一封信给我娘家人。”窦氏取出一个蓝色绣有窦字的荷包,“里面除了信,还有五两银子,权当感谢你送信。”

岭南是个大地方,他随汤家人流放过去,在哪落脚还无定论,要送出这封信虽有点难处,却也没到难于上青天的程度。此外,她肯出五两银子当酬金,实在是有些大方。

他担心惹上麻烦,便问:“郑夫人,你家男人当师爷,人缘颇好,应该认识去岭南做生意的客商,你何不请他帮忙?”

“他要是肯帮忙,我还犯得着来求你么?”窦氏说了丧气话,又解释道:“不怕你笑话,我从岭南远嫁到此地,已有十来年。新婚时,他是秀才,专给人抄书和写信,我让他帮忙写家信给娘家人报平安,他却破口大骂,让我断了跟娘家人联系的心,一心一意照顾好郑家人才是。我也是要脸的,这么多年他没提过一句让我回娘家看看,也不说帮我写家信,我还求他做什么?”

窦耘认识郑博旭也有些年头,深知她没说假话,同意帮忙送信。

“窦耘,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窦耘摆手,一脸正经地说:“先别急着谢,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娘家人搬走了,导致信送不到,我是一概不管的。”

“窦耘,我娘家人肯定住在罗浮山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窦氏保证完,又问:“这条路通往城里,你要去做什么?兴许我能帮得上忙。”

“买牛。”既可以套成牛车,到了岭南还可以耕地,一举两得。

窦氏拍手道:“这可巧了,我认识的李婆婆家有一条老黄牛,准备贱卖。”

种田的庄稼汉,谁不以家有黄牛为荣?通常一个百来户的村庄,有牛的家庭屈指可数,一到农忙时,那可是全村人巴结的对象。窦氏所说的李婆婆,上了年纪,只怕家中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老黄牛了,岂会舍得贱卖?

窦耘怀疑有诈,“她为何要贱卖黄牛?”

“李婆婆家养了只大鹅,她小儿子最喜欢牵着大白鹅到处晃悠,把人吓跑。就昨儿中午,两岁还穿开裆裤的小顺子在路边撒尿,不想小鸡鸡上粘了饭粒儿,刚好被路过的大鹅瞧见,扑上去啄饭粒儿,把人鸡鸡啄得血呲呼啦的。两三个大汉拿棍子赶跑了鹅,又赶快请了大夫,血是止住了,却不会撒尿!小顺子的爹娘气得拿刀把大鹅给剁了,又要求请最好的大夫治好小顺子的病,要是小顺子长大了没法当爹,还要来算账的。李婆婆气的把小儿子痛打一顿,四处托人打听谁要买黄牛,便宜卖,只求尽快脱手筹到钱。”窦氏将缘由娓娓道来。

乡下被狗、鹅咬是常有的事,窦耘已有几分相信,“麻烦你带我去李婆婆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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