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朗,醒一醒,大朗。”
恍惚间,武达好像是听见有人在叫他。
睁开惺忪的眼皮,一个古装美人端着冒着热气的汤碗,端庄的站在眼前,一脸的惊喜。
女子体态妖媚,顾盼生姿,每走一步,都是莲步轻摇。
鸭蛋秀脸,俊眼修眉,黑发如瀑,也是风情万种;尤其是眼角的泪痣,更是眼波勾人。
这姑娘手指细细长长的,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儿。
身影慢慢的走到武达的床前,胸口微露,弯下腰,一片迷人的景色映入眼帘。
“大朗,你终于醒了,来,快把药喝了。”
湿润的气息顺着耳朵,流进大脑,瞬间让武达有点血脉喷张。
下意识张开了嘴巴,忽然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浑身猛地一颤。
我是谁?
我在那里?
我要干什么?
武达头痛欲裂,依稀间记得,他是武打明星,靠着资金成功上岸,成了影视公司老板,有豪宅,有豪车,有妞,有妞,有很多妞。
好像是昨天开派对来着,在游艇上,怎么一晃神,到了这里。
“额……”
武达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了。
“大朗,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美人声音细软,犹如一阵清风,吹进武达的身体。
“美女,你叫我啥?”
大朗?
这个称呼是不是和某个倒霉鬼有点像。
“大朗,你不要吓我啊,奴家金莲啊。”
美女一把放下手中的药碗,直接跪在武达的面前,吓得梨花带雨,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武达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
金莲?潘金莲!
大朗?武大郎?
自己是穿越了,还特么的穿越到了阳谷县,成了武松的弟弟,武大郎,那个炊饼矮子。
眼下,潘金亮给你喝药,那特么根据剧情来,西门庆已经跟眼前的这个破鞋搞上了,自己要死球了啊。
武达想到这里,额头顿时冷汗直冒。
这毒药啊。
潘金亮见此,赶紧端起床边的药碗,递到武达的嘴边:“大朗,你是不是又头疼了,快,赶紧把药喝了,喝了酒好了。”
“不喝。”
这特么喝了直接就归西了,好个屁。
武达索性眼睛一闭,脖子一扭,别过头去。
“大朗,我知道药很苦,我已经跟隔壁的王婆婆要了霜糖了,你快喝了吧。”
王婆婆,那不就是王婆。
武达一听,更不能喝了,大手一挥,直接把这药碗摔到地上。
“啪。”
汤药散了一地,隐约可见里面还有白色的晶体。
“大朗,你这到底怎么了?”
潘金亮看着地上的汤药,满脸都是心疼之色。
这可是从王婆婆哪里借钱买的,还没吃就扔在了地上。
我怎么了?
武达一听这话更是来气:我这是不想死,你这淫妇,开局就想弄死我,心思果然歹毒。
“滚出去。”
武达手指门外,脸色铁青。
潘金亮泪水汪汪,背过身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一步一扭的走出了房间。
等到这妖媚娉婷的身姿消失在门口,武达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关上房门,坐在床上。
拍了拍脑袋,武达开始回忆脑袋里面的记忆。
现在应该是徽宗时期,北宋末年,他在阳谷县成了武大郎,县里开熟药所的是西门庆,自己弟弟武松快要来阳谷县找他了。
无论眼前这对奸夫淫妇要搞什么鬼,只要挺过这段时间,那他就没事了,武松一来,全都杀干净。
拿过窗前的镜子,果然,自己五短身材,除了脸帅之外,一无是处,这个身高,说是地缸都不为过。
顶多就是一米三的个头。
武达摸着下巴,看着镜子中的人影,自言自语道:“这家伙以前是怎么娶到潘金莲的,这身高那啥的时候都亲不到嘴,就是站在后面也不对等啊。”
正琢磨着呢,忽然听到楼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脆梨,爽口的脆梨,新鲜爽口的脆梨,武家嫂子,我大哥怎么……”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个男孩挎着破筐,边走边吆喝。
在看见潘金莲的瞬间,便要上前搭讪。
却见到,隔壁茶馆的一个老女人,直接起身走了过来,三言两语便将人打发走了。
“小娘子,这小子就是小地痞,你以后可见万小心点,别被这小子给骗了。”
“谢谢干娘,我醒得了。”
武达听的头皮发麻。
干娘都叫上了,果然潘金莲这淫妇已经和西门庆勾搭上了。
刚才那个少年他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郓哥。
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他记得在原著剧情里,就是这小子挑动武大郎去捉奸,导致他被西门庆一脚踹在胸口,一病不起。
而后,这小子又挑动武松去报仇,杀了西门庆。
前前后后,从武家兄弟手里,拿了至少十多两银子。
而平常,这郓哥就是挎筐卖梨的,跟他关系最好的是西门庆,是不是的打赏他点钱。
一想到这里,武达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这小子有用。
偷偷关上窗子,武达坐在床头咬牙切齿,人家穿越都是皇上将军,怎么自己穿越就成了武大郎了。
这和穿越成皇姑屯的张作霖,嘉庆时的和珅有什么区别。
张开眼睛,就等死?
楼下,潘金莲等王婆走后,便卷起手臂上的袖子,开始准备晚饭,同时还要准备第二天面饼的材料。
武达在楼上偷偷地看着,眼下,这女人真的是身材丰满圆润,曲线迷人,不施粉黛,却如清水芙蓉一般。
可惜,是一个名彻千古的天下第一淫妇。
同床?
不存在的。
谁知道有没有毒,万一有砒霜呢。
武达退回房内,顺手抄起桌子上的剪刀放在枕头下面。
如果潘金莲打算来硬的,那他就和她拼了。
虽然是个三寸钉,但好歹是个男人,还有点力气。
“呵……”
坐在床上,武达哈欠连天,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咚。”
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
身边响起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一道身影从床边站起,走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