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潘金莲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精致的脸蛋红扑扑的,好像是喝了美酒一般。
“官人,该起来了,奴家……奴家还要做炊饼呢。”
武达对着潘金莲摇了摇头,“不用做了,短期之内,咱们除了县衙之外,暂时不做炊饼了。”
潘金莲愣了一下:“官人,咱们不卖炊饼,靠什么营生啊。”
“昨天,咱们的家当都已经给了……”
武达伸手捂住潘金莲微张的嘴唇,牵过潘金莲的嫩手,将其捧在心口。
“王婆虽然人不咋地,但是话还是没有说错的,娘子你这边天仙似得女子,就应该在家里享福。”
“打今儿起,娘子就在家中。我一定会让你过上锦衣玉食般的生活。”
说着,武达抬起头盯着小脸通红的潘金莲道:“娘子可信?”
“自然是相信官人的。”
西门庆府邸,大门忽然被人重重的敲响。
“开门,开门!”
晌午时分,西门庆从庆春楼喝得酩酊大醉,回到自己家里。
自从见了潘金莲,对于家里的这颗残花败柳,能看不能吃的臭东西,他是打心眼里厌恶,每天都留宿青楼。
门房听到声音后赶紧开门,管家扶着西门庆走进内宅。
还不等跨过门槛,一道清风拂过,一股刺激的气味从空气中飘来。
“呕。”
西门庆对着身边的小厮,直接吐了出去。
一时三刻之后,吴月眉摇曳着丰腴的身体,款款走来。
空气中的气味愈加浓烈。
西门庆蹲在地上,熏的胃里翻江倒海。
要不是吴月眉的娘家是京城巨富,打死他西门庆都不会娶这么个臭东西,不要说靠近,就是距离三尺之外,都能闻到这令人作呕的臭味。
还不等吴月眉靠近,忽然一只手便摆在她面前,阻止了她。
“大娘子不用过来了,有事直说便可。”
西门庆并不想吴月眉靠近。
“官人,一大早便喝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奴家已经让人准备了醒酒汤和饭菜,官人先去吃一点吧。”
吴月眉赶忙靠近两步。
这是她一天之中唯一接近西门庆的机会。
“不吃了,不吃了,这哪里还能吃的下去,不吐出来就不错了。”
西门庆抬手拦住想要靠近的吴月眉,眼神中浓烈的厌恶犹如一柄尖刀,插在吴月眉的心口。
忽然一个家庭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趴在西门庆的耳边悄悄的耳语了几句。
“玛德,废物。”西门庆瞬间暴怒,飞起一脚,将人踹倒在地。“这点事都办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处,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西门庆跨过家丁,直接朝外面走去。
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去问一下,隔壁花子虚的府邸如何出售,赶紧离这个臭东西原点。”
这一瞬间,吴月眉踉跄后退,脚步虚浮。
看着西门庆远去的背影,吴月眉的泪水从眼角处留下,楚楚可怜的蹲到在地。
西门庆前脚刚走,一个侍女便拿着一个包袱,悄悄的走进来。
“大娘子,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吴月眉抹去眼角的泪水“谁送过来的?”
“不知道。他说是当日之约,今日兑现。”
说完,侍女便将东西递了过去。半个巴掌大的瓷瓶和香皂呈现在吴月眉眼前。
接过包袱,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这种味道好像是春天的花香,浓烈而炽热,其中又夹杂着中药的清香,沁人心脾。
吴月眉和周围的侍女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
侍女说道:“送东西的人说,这白色的叫香皂,早晚沐浴身体所用,擦拭在身上即可。大娘子沐浴之后,便可擦拭瓶中的香水,说是这种香味经久不散,可以维持七天之久。”
吴月眉微微颤抖的抓着手中的包袱,神情激动无比。
“大娘子莫要激动,那送东西的人说,大娘子可以先试试,要是有用,后续还会继续送来。”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吴月眉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去,上账房支钱百贯,给送东西的人送去。”
“是。”
吴月眉亲手拿着东西走向内院,从小到大,腋臭这个问题就一直困她,无论是庙会也好,还是才子佳人的诗会也罢,她都不敢出门。西门庆当初上门求亲的时候,也正是看中了这点。
才将她轻易骗到手。
当时对着天地的盟誓,不离不弃,早就随着婚礼的结束灰飞烟灭了。
“快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吴月眉眼波流转,此刻,脑子里浮现的居然是武达的身影。
她忽然感觉,这个人有点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