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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山河 第十三章:荆香郡主

叶清歌与赵姓男子用过早餐,收拾好行装,走在去往江陵城北门的路上。多亏了昨日夜里女飞贼‘自投罗网’才让他们找回了江陵府伊的官文大印,并且乘着天黑,赵姓男子将官印还回了府衙,江陵城门这才得以通行。

穿过吵嚷的街市,不一会儿二人就又来到了江陵府的北城门下。叶清歌见城门口的商旅贩夫来回穿梭不息,喜道:“城门果真开了。”二人都颇为欣喜,更是加快了几分脚步。

“站住。”一个奸细的嗓音传了过来,随后十几个带刀的衙役拦住了二人。

“拿下。”还没等二人弄清发生了什么,叶清歌的脖子上已经被十几把刀架住。

“将军,就是此人。”叶清歌这才看清,说话的正是那天在书房中见过的衙役杨顺,他此时身边站着一身穿锁甲的军官。

“喂,衙役大哥这是为何……”叶清歌本想问个明白,发现脖子上的刀突然一紧,吓得他硬生生的将后面的半句吞了回去。

赵姓男子目送着一众衙役押解着叶清歌扬长而去,他没有动,面对一城的兵力任何的反抗都只是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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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国乃是由武信王高季兴所建,后被后唐、北汉等多国封为藩属国。说是藩属国,但南平国身处九州腹地,属九州诸国的连接要道,各国都不敢动这块肥地,以免成为众矢之的。如此一来南平国反而是左右逢源,并不受其他大国的约束。高季兴本是家奴出生,一朝得势,难免穷奢极侈,定都江陵后兴修王宫也是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将南平王宫修得真叫是个高伟雄丽。宫内雕栏玉砌,山石林茂,金砖碧瓦,数之不全,而最壮观就要数这时叶清歌所在的议政大殿了。可此刻叶清歌却毫无心思欣赏这王宫里面的金碧辉煌。

“就是此人吗?”王宫大殿之中,一五旬男子坐在金龙座椅之上,身穿的黑袍上面绣着龙游出海的纹样。他双眼微合看似有些疲惫的望着殿下的叶清歌。

“回国主的话,正是此人害罪臣犯下了这弥天大错。”跪在一旁的江陵府伊胡忠全面色惶恐道。

“我怎么你啦?还弥天大错?”叶清歌云里雾里一肚子气道。“和官打交道就是晦气,帮你找回丢失的官印,结果还惹来一身骚。”

“你……还敢狡辩,不是你欺我官低人微,未能得见过荆香郡主的玉容,本官又怎么会将荆香郡主视为江洋大盗,将郡主的玉容张贴于众,还全城通缉呢?你这狡诈贼子到底是何居心?”府伊含冤愤慨道。虽然他心中还是坚信不疑那叶清歌绘制的画中女子就是盗走他官印的飞贼,可她为何偏偏是那荆香君主?

“郡主?”叶清歌惊讶不已。“等等你是说那个女飞贼居然是什么荆香郡主,而且你也不知道?”叶清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不要再装了,此时已被吾王知晓,你的狼子野心,背后到底打的什么注意还不快快向殿下招来。”府伊跪在地上,朝坐在高台的南平王双手伏地道。

“呵呵,王兄也是今日狩猎西山才知晓,你且从实招来。”金椅旁一头戴高冠锦衣长袍的中年男子饶有兴致的冲叶清歌问道。

“本公子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画的那丫头,确实是偷走我钱袋的女贼。”叶清歌一时书生脾气上来,自以为有理走遍天下,也不管是他什么王不王的,毫无礼数的大声反驳道。他根本还没有意识到,金座上的人只要微一皱眉,自己随时都可以能身首异处。

“放肆。”跪在一旁的府伊唯恐他惹怒了南平王连自己也一起遭殃,向叶清歌喝斥道。

“王兄,王妹生性任性贪玩,说不定真是她调皮,盗走了这少年的钱财,才引发这场误会。何不把王妹叫来问个明白?”南平王一旁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朝金椅上的南平王建议道。

“就按王弟的意思。”南平王的声音比他的样子更疲惫。

中年男子得了南平王的许可,朝一旁的宦官看了看,宦官心领神会,扯开他那尖细而高亢的嗓门传道:“传,荆香郡主。”

“不必了。”一个少女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众人放眼望去,只见一妙龄少女,身着紫色细纱落地长裙,将玲珑的身形衬托更为高挑娇美,玉制芍药花钗插于柔顺的青丝之上,将那双张本就娇俏动人的玉脸彰显得更加华贵典雅。这少女不是他人,正是那日和叶清歌几番纠缠的女贼,此时众人口中的荆香郡主高芸芸。

原来高芸芸假装飞贼盗走江陵府伊的官印,却被叶清歌误打误撞的绘下其容貌,张贴于城中。南平王和十王高保勖两日前出城游猎,归来时路过看见,甚是不解,便唤来胡忠全问个明白,这才引出后面这些事情。

叶清歌见了是她,始料不及的一声惊呼:“贼丫头!”高芸芸瞪他一眼,转身上前朝金座上的南平国主高保融和旁边的十王高保勖行礼道“大王兄,十王兄。”叶清歌不敢相信眼前这贼丫头果真是南平国的荆香君主。金坐上的高保融点了点头道:“芸芸,江陵府的官印可真是你盗走的?”高芸芸想也不想答道:“是芸芸盗的。”南平王高保融微微皱眉,十王高保勖也苦笑道:“芸芸你忒也太过任性了。”口气之中透着七分无奈三分疼爱。

高芸芸委屈道:“哼......王兄不知道,芸芸这样做都是为了国家社稷。”这话勾起了十王高保勖的兴趣,他一笑道:“哦?你倒是说说,你盗走朝廷官员的官印,怎么倒是为了国家社稷了?”高芸芸转身指向江陵府伊胡忠全,大义炳然道:“这狗管,贪赃枉法,欺上瞒下。我盗他官印只是为了拖延时日,不让他将一桩冤案草草了结,好等到王兄们回宫再禀告给你们。”胡忠全听完面色苍白,冷汗直流,大呼冤枉。金座上的南平王高保融也被高芸芸的话吸引,他本天生体弱,又才狩猎归来,已是累极,但此刻听见这一项调皮捣蛋的王妹说什么为了“国家社稷”一时也打起了几分精神,只见他沉声问道:“芸芸你可细细说来。”

高芸芸见两位王兄示意继续,她俏丽的脸庞更增添了几分正气禀然道:“王兄们有所不知,五日前张屠夫出门访亲,回来时却发现,妻子李氏被人凌辱后一刀砍死在家中。他到衙府报案,胡忠全这狗贼却收了凶手白家公子白尚的贿赂,冤枉张屠夫就是杀死自己妻子的凶手。”胡忠全大声疾呼冤枉,只说自己严加查明凶手确实是张屠夫无疑,更无收取贿赂一事。高芸芸冷哼一声道:“还敢狡辩?认识的人都知道张屠夫是惯用右手,而那禽兽白尚自小就是个左撇子。死者李氏胸口上的伤,是资右上方向左下处划过,这分明就是惯用左手的人所为。而且张屠夫的杀猪刀刀身短刀刃宽厚,而死者的伤口细不过半毫长达两尺,与白尚的戏凤刀十分吻合。至于你是否收取贿赂......”她缓了一缓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道:“一个府伊,一年俸禄不过八十余两纹银,而你书房墙后却藏有三百两黄金,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胡忠全听完呆在那里脸中充满惊恐。

高保融听完眉头紧缩冲胡忠全问道:“这可是真?”胡忠全趴在地上哪里还敢说话?高芸芸抢道:“是真是假王兄排人一查就知。”“那你怎么就认定是白尚行凶?”十王细心追问道。高芸芸得意一笑道:“这个嘛,是我道上朋友亲眼看到白尚当日从张屠夫家走出来的。”

十王摇头笑道:“又是你口中所说的那帮江湖豪杰?”高芸芸撒娇道:“这个你别管。”

南平王高保融收起疲惫的面容,双眼森寒的看着胡忠全道:“你可有话要说?”胡忠全这时惊恐万分,趴在地上磕头连连,哪敢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喊道:“十王救我......十王救我......啊”十王高保勖也皱起眉毛向南平王道:“想当初此人也算颇有才能,臣弟我识人不慧,竟推举了他来做这个江陵府伊。但念他为官多年也算兢兢业业,便罢了他的官,流放五百里,饶他性命吧。”高保融闻言思忖片刻,缓缓颔首应允。

叶清歌站在一旁见这贼丫头三言两语就将这一府之长整治得如此下场,心想自己昨夜那翻调戏她,一定没什么好下场。一时后悔万分。他转头一想,这两个“王兄”好像还颇为明理,不如先下手为强,要他二人放我回去,量这贼丫头也不敢再为难我。他清了清嗓子朝金座上的南平王高保融道:“大王,这事从始至终我都是个受害者,现在事情已经弄明白了,请大王放我回去吧。”高保融还没知声高芸芸急忙嗔道:“不行,这小子害我的画像被到处张贴,我非......”后面有失皇家身份的话没敢再说。高保融瞪了高芸芸一眼道:“你这丫头,越来越野了,此人虽有些错,但事出有因,你有何必非要为难好人。”

高芸芸见南平王要放过此人哪里会肯,但她虽天性刁蛮任性,但也识得理法,转瞬又想出一计道:“先不说这个,王兄我这次帮你找出这贪赃枉法的狗贼,为朝廷立功,你要怎么奖赏我?”十王高保勖一听便猜出她心中所想,在一旁摇头而笑也不点破。南平王也觉这丫头有些古怪便问道:“说吧,你要什么?”高芸芸一喜脱口便道:“我要这人,做我的伴读。”叶清歌心道要我去做她的伴读,那还不被折磨死,直呼不肯。南平王高保融不用想也只高芸芸打的什么主意,一时皱眉不语。十王高保勖见他一时难以决断,一边对其道:“芸芸虽任性了些,但天性善良,想来也不会如何伤害此人。这少年虽无过错,然年少气盛,不如就交给芸芸消消他的锐气,等芸芸出完气后再把他放了就是。要不这样,这丫头整天来烦王兄,岂不头疼?”高保融深觉有理,眉头一展对高芸芸道:“哎......就依了你吧,但不可伤人。”

高芸芸计划得逞,欢喜回道:“大王兄放心。”说完得意的转向叶清歌两眼直眨。叶清歌暗呼倒霉,心中把这两个宠爱小妹的王兄问候了十七八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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