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亭的鸵鸟计划迟早都是要宣告失败的,只是她没有料到会失败的这么快。居然在自己想出完美的解决方案之前就被揪出来了,这可是失败中的失败!如今这关头,只有随机应变了。看到关凤那不善的面色之后,她只有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凤妹”,但这俩字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不得而知。
经先前一折腾,此刻,天色已经亮了很多了,灯笼的光泽似乎都看不出来了。昨天晚上摸黑进行的洞房事件,老廖多少有点遗憾。如今呢?如今总算看见新娘子的光身子了,尽管只是半身,但足以令他再度热血沸腾。
不知是关凤察觉到了老廖的异常还是察觉到了索亭的异常,只是呆愣了片刻,她马上发号施令了:“先穿上衣服再说……”这么光着身子,真不能谈判。不管自己有多大魅力,始终都会输给这小狐狸精一头。因此,她选择了让这丫头穿上衣服再说。当然,光指挥这个还不行,她还要让老廖回避。让廖化回避,其实很简单。“你去把门关上!”就这么五个字,就把他打发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老廖才发现门没有关。迫不得已,他只有在极度不情愿的状态下去关门了。等他那边关好门,这边索亭的衣服也穿了个七七八八了。最关键的步骤居然没看见,老廖可真是懊恼透顶了。不过懊恼归懊恼,他可是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此刻,关凤内心是憋气又窝火,因此,她不待索亭穿好衣服就发问了。而且,她不止不愿意喊姐姐,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意喊。
“凤妹……”索亭语气一度偏软,有一种泫然欲泣的感觉,“我……我……我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你知道的……”
“那你也不能抢我丈夫!”关凤有一种昏厥的感觉。老大不小?这不是理由!老死嫁不出去也不能抢别人的丈夫啊。更何况,被抢的还是她干妹妹呢!
“我是真心喜欢廖化的……”索亭声音越说越弱,完全表现出了一幅弱质女流形象。
“我要你解释阿!”关凤受不了她这种语气,“就算是喜欢,你也要分清楚是谁嫁给他,该谁入洞房!”
“我……我……”索亭被问得无语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随机应变的能力不是很好,关键时刻竟然说不出话来。
关凤见她可怜到这种程度,居然不忍心再发彪了。她只是呜咽着:“你办什么事情之前从来都不考虑的吗?现在搞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办!”一边是干姐姐,一边是自己老公。他们两个之间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的确让她很难办。
“要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关凤越不言语,索亭就越发作委屈状,“能把第一次给自己喜欢的人,我心满意足了!”既然对方隐约有些不忍心,那么,自己装委屈肯定能过关。
“什么叫就当没发生过!”关凤有些哀怨,“你们干这种事别让我看见阿!”
“不关我的事阿!”老廖见关凤口中的事件性质已经变了,几乎成了通.奸。于是,他只得出言提醒一下,表示自己不是有意的。其实,整件事情都是围绕他展开的,但事情一直进行到最后,他都被蒙在鼓里。
“你闭嘴阿,要不是因为你,能出这档子事吗?”老廖不发言还好,一发言,关凤更为恼火了。你廖化上床的时候倒是检查清楚啊,怎么什么人都能蒙混过关阿!如今倒好,一夜之间,多出来两个受害者。
“我的错……我的错……”老廖占了大便宜,口头上认错是必须的。不然的话,极容易激起民愤。目前要以和平谈判为主,将麻烦一一解决。再内讧,天可就亮了。到时候就不是他们三个私下解决问题,而是双方家长会谈了。
“你说该怎么解决!”关凤有点抑郁,这是个伤脑筋的问题。如果床上人不是索亭,那就好解决多了。正因为是她才麻烦。
“两个都娶?”老廖不知道关凤在想什么,因此试探着问了句。除了负责,别的主意应该用不着他拿吧!
“换一个办法……”关凤尽管不赞同这个办法,却也没有发怒。这种馊主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是执行起来最困难的一个办法。
“那只有始乱终弃了!”老廖内心不由得啧啧惊叹。娶两个其实也蛮不错的,大丈夫三七四妾很平常嘛。要是真放弃一个,还真有点舍不得。尽管他只说是始乱终弃,没有说弃谁,但依旧遭到了反对。
“再换个办法……”二女不约而同地让他换个主意。呵,她们真把老廖看高了。这种事情,哪里有那么多办法啊!要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么就两个都得负责。
既然前面几条都否决了,那只有居中选择了。大不了自己负责嘛!拜了天地的负责,入了洞房的也负责。这一场婚姻,娶两个新娘子。拜天地、入洞房居然和两个人分别完成了。这也算是千古奇事一件了。
他们三个人在洞房里唧唧歪歪半天,终究是没有研究出什么好办法来。天亮了,新郎新娘需要见家长了。本来是要见公婆的,但是老廖爹娘都不在这里,所以一大早要去见岳母大人了。当然,顺带着还要见作为主婚人的索老头。这一杯茶是在所难免的。
一家人在大厅里等了半天,始终不见新郎新娘过来敬茶,这可不是好现象。新人不来敬茶,这早饭都不能开。不能因为他们两个,饿着这一家老小吧。可是,他们不来,作为家长的也总不能过去拉人啊!于是乎,索老头就差关索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其实,发生这种乌龙事件,关索应该是知道个大概的。昨天自己下了蒙汗药,等了半天都没起作用,不会是现在起作用了吧……还好索老头是派他关索来看看情况,要是换了其他人,他一准拦住,怎么也要揽到自己身上。蒙汗药的事,可不能露了马脚。
关索想多了,他真的想太多了。不光高估了自己的脑袋,还低估了索亭的脑袋。不得不承认,论智商,这位索姐姐始终高自己一头。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出什么特大意外情况,他只有被耍的份!
前来侦查敌情的关索没有直接推门进房,他只是蹑手蹑脚地过来,先偷看一下房间里的情况再说。自己的老姐和姐夫是不是因为蒙汗药而没能起来还不知道,不能轻易敲门。当然,他还没来得及偷看,就先偷听了一段几人的聊天。感觉不大对劲,他又添破窗户纸,往里看去。这一看,可是令他大吃一惊。
这洞房里,有三个人,居然是自己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姐夫。自己亲姐姐关凤正襟危坐,衣冠整洁。自己的干姐姐不光衣衫凌乱,头发也凌乱不堪。至于自己的姐夫,他也只是胡乱穿了一下衣服而已。这三人在洞房里摆这个造型,可谓是极度不正常。因此,他没有选择敲门,而是选择了继续偷听下去。
因为他是半道偷听的,只感觉这聊天内容……太深奥了,令人费解。听得时间越长,他明白的越多,脸色也就越难看。这一次,自己居然又被利用了。什么下药破坏婚姻,原来是亭姐看上这廖化了,想分一杯羹。什么跟什么嘛,每次都拿自己当猴耍,下次坚决不帮她了。关索心中如是想着,然后悄悄溜了回去。
为什么他不敲门?因为他没那个胆量。不怕姐夫,就怕姐姐阿。要是自己敢斗胆撞破他们的丑事,恐怕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喽!当然,他不撞破,不代表不会通风报信。这次谁派他来的?索员外阿!他既然打听到了消息,当然第一时间向索员外报道了。出卖?这算不上出卖,就算是,也是互相卖。上次索亭已经卖了他一次了。
老廖、索亭、关凤三人一直在研究大计,混不知外面日头东升。他们注意到天色的时候,正是洞房的门被一脚踹开的那一刹那。当然,这个时候他们正在苦苦思索办法,讨论着对策。这破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房门被一脚踹开了,门口堵着不止索员外一个人,还有关索、胡金锭以及索夫人。人是索老头带的,门是关索踹的。一开始,关索这么一学嘴,索老头还有点不相信。但来到这洞房门口偷听了一阵子之后,他那老脸登时就黑了。那简直是黑青色阿,黑乎乎、绿油油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因此,他才下令踹门。
其实,索老头有这么个干儿子真是大赚。他只是手一比划,从来都没干过这一行的关索竟然领悟了他的意思,抬腿就是一脚,将洞房门踹开了。
一进房门,给人的印象就是乱七八糟。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的凤冠霞披,这乱七八糟的不像样子。然后,他们才将眼光放到床上坐着的三个人身上。这三个人,形象也是乱七八糟。一个应该衣冠不整的人,她衣冠整洁;一个衣冠必须整洁的,她半截身子还窝在被窝里!而且,新郎官这一身衣服也没个正形,应该是起床的时候胡乱穿的。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相信了关索的话。当然,此刻索老头那老脸也就更加难看了。再看索夫人,她那脸色也不怎么地!至于为什么,就不用说了。关索已经提前汇报了大致情况,都是自家女儿干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