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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刀战狼 第四十二章 锦衣卫

那唱曲的珊瑚本来很是不悦,只是见这书生姿容潇洒谈吐文雅,如此一来心中怒气登时便消了一大半,又再定晴细看,只见他长得脸如冠玉明眸皓齿,分明是个翩翩美少年,一颗心儿当即便“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脸蛋儿先自红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那玉盈年岁稍长,见识稍为多些,便敛身还了一礼,说道:“公子是天子门生,读圣贤书的人,奴家姊妹却只是卖唱的卑贱女子,如何当得起公子这‘该死’二字?公子这样岂非折杀了奴家姊妹?”

书生一笑摇头:“非也,非也!姊姊此言差矣!岂不闻佛家有云‘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华严经又有云‘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这世间上的人生来皆应平等,歌者、儒者又有何异乎?又岂关贵贱乎?”

只听他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一通,两名歌女都被他逗得忍不住掩嘴而笑,那玉盈忽地幽幽一叹,道:“公子是贤人,能够体谅咱们这些苦命人,可是世间又有几人能似公子这般通达?”

书生也叹道:“唉,只因人有贪、嗔、痴,佛语说来这便叫做‘无明’,世人因‘无明’而生出种种歪思,方造就这世间的诸般不公。”

他们自顾说话,楼上其余客人却已鼓噪起来,玉盈觉得有些害怕,便道:“公子若无要事,便请回到座上听曲好么?奴家姊妹读书不多,也不明白这许多佛理,若是公子嫌我们唱得不好,便请明言,奴家二人当有自知之明,便不再在此献丑罢了!”

书生急道:“姊姊你误会了,小生并不是来捣乱的,只是方才听得二位姊姊弹唱极好,便想冒昧与二位共奏一曲,只不知姊姊可否也?“

二姝听罢不禁哑然失笑,那玉盈嫣然笑道:“我道公子为何?却原来是为了这个!自来吃咱们这碗饭的,客人便是衣食父母,公子既有所求咱姊妹又岂有不从?只不知公子要奏的是什么曲目?用的又是什么乐器?”

那书生搓着手说道:“二位姊姊唱的《桂枝儿》小曲,这些年小生也听得多了也觉厌腻,莫若便来一首朱载堉王爷的《十不足》罢!不知二位姊姊会是不会?”

玉盈尚未回答,只听珊瑚抢着说道:“朱王爷的曲子当今之世哪个不识?咱们姊妹二人自小便会!嗯,公子是客,便请公子先开个头罢!”

书生微微一笑,悠悠的从袖中取出一管洞箫,又在腰带中解下一方手帕,用手帕蘸着些酒水,将洞箫吹口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遂双手持萧“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玉盈听得他萧声悠扬,音韵娴熟,忍不住赞了一声:“好!”也将手中琵琶和着萧声弹将起来。只听琵琶洞箫合奏了一段,那珊瑚便轻启朱唇唱了起来:“逐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盖了高楼并大厦,床前缺少美貌妻。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将钱买来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家人招下十数个,有钱没势被人欺......”

方自唱了半阙,突然听得楼梯口靴声橐槖,未几,只见两名高大男子走上楼来。这二人来得突兀,霎时间将楼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只见这两名男子清一色的穿着飞鱼补服,腰间悬着绣春刀,脚上踏着牛皮靴,都是一身武官行头,只是衣服的颜色略有不同,先上来的是一个虬髯大汉着的是褐黄色的服饰,后上来的一个黑脸麻子着的却是浅绿色的服饰。

却说这二人走到楼上,挑了个居中位置坐了下来,甫一坐下,便听那虬髯大汉一拍桌子,喝道:“小二呢?死到哪里去了?还不来招呼官爷?”他这一喝,便如凭空打了个霹雳,只震得附近客人的耳畔嗡嗡作响,楼上坐的那些读书人见到他这副凶蛮气势,不禁只觉悚悚自危,只听叮叮当当的几声乱响,已有几张桌上的客人惊惶之下不慎就酒杯跌得粉碎!只有罗天赐犹在大碗饮酒大著吃肉,对楼上的一切仿若不闻,身旁的叶秋萍却轻轻的拉了下他的衣角,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这二人我曾经见过,那大胡子叫沈富春,是锦衣卫里面的番役,麻子是他的上司,叫陈文震,他们都是隶属南京拱卫司的,受那黄公子节制。”罗天赐轻轻的“哦”了一声,问道:“那么他们也认识你么?”叶秋萍摇了摇头道:“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黄公子当时也只是十八九岁,还没承继他父亲的职务。其时爹爹与锦衣卫的人交往甚密,便常常有些军官模样的人出入咱们家中。那时我还小,但凡这些人来,爹爹从不让我露面,都是躲在房中隔着珠帘偷看他们的,因此故他们也认不出我来。”

这时,那酒保已走了过去,向着那两个武官连连施礼道:“二位官爷息怒,息怒。今日客人很多,咱们最近又走了不少伙计,人手不足怠慢了官爷,请二位官爷恕罪。”

那大胡子沈富春又是一拍桌子,骂道:“好你个狗才,你是吃了豹子胆老虎心了么?看到官爷来了怎敢先去招呼别人!我看你是有心要为难爷们二人!官爷们这次到信阳是有要务执行,耽误了看你有几颗脑袋吃罪得起?”

酒保吓得诺诺连声:“小的怎敢?小的怎敢?实在是不知官爷有任务在身,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沈富春脸色稍缓,哼的一声,道:“谅你也没这份狗胆!少啰嗦,快快去拿两坛上好女儿红,再来些招牌小菜!帐便先赊着,待日后官爷们路过信阳时再还!

酒保一听要赊账,脸上登时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又确实不敢招惹这二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嚅嚅的道:“官爷,这......这......”

沈富春眼一瞪,一拍桌子喝道:“这什么这?你的意思是说官爷给不起这酒钱?好大的狗胆,我看你是身上痒了,不挨几下子不舒服!”

酒保哪敢做声,只吓得浑身筛糠般颤抖起来。那麻子武官陈文震一直没有开口,这时却干咳了一声,说道:“哎,我说富春,你以后说话要注意些。咱们是大明官府里面的人,说话别像土匪山贼一般,咱们可从不欺负老百姓的。”

这人语调阴郁,说话像是有气无力似的,可是那沈富春对他的态度却甚是恭谨,当即诺诺连声,道:“是,是,档头大哥教训的是,属下以后定必注意。”

只听那陈文震又对酒保说道:“咱们是千里迢迢从南京到京师受命,又从京师赶到河南来办事,这路上也没带上多少银子,这样罢,咱们也不白赊你的帐,到时帐结好了,便叫你们掌柜的直接到信阳府衙取钱好了。”

酒保闻言登时肚里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嘴上说的好听,原来也是个杀千刀的狗官!从来哪有老百姓敢到官府讨钱的?你叫咱们到官府取钱,不明摆着便是想赖账么?这些欺负老百姓的吸血鬼!呸,呸!”他这样想着,终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得答应着悻悻而去。

转头却说那书生正与二名歌女正自弹唱,那唱曲的珊瑚始终是年轻识浅,陡然听到那沈富春的高声喝骂,不自觉有些胆怯,稍一分神,竟一时间忘了词,唱到那一句“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便再也唱不下去。那弹琵琶的玉盈见状轻叹一声,将手中琵琶放下,向书生欠身致歉道:“唉,我妹妹火候未到,缺了定力,这下坏了公子的雅兴,请公子莫怪。”

书生展颜一笑,道:“哪里,哪里。二位姊姊琴曲俱佳,声艺双全,小声钦佩得紧。只是今日突然来了两条恶犬,上来便是一通乱吠,把珊瑚姊姊给吓着了!怪只怪那恶犬不通人性,又怎怪得珊瑚姊姊曲艺欠佳?”他说这句话时,故意将声调放高,好教那两个武官听到。果不其然,那二人听罢脸上登时变了颜色,陈文震身份较高,勉强忍住没有发作,沈富春却早已“霍”地站起,猛地一掌击在桌上!只听“哗喇”一声,一张厚实的花梨木桌立时裂成数块,他戟指骂道:“好你个穷酸!你是在骂官爷是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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